三、发挥政府“看得见的手”和市场“看不见的手”的作用，共同解决职业教育面临的问题
在当前形势下，要发展我国的职业教育，需要政府和市场这两方面力量的推进。现在，我们正向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迈进，市场经济是用市场作为资源配置的主要手段，讲求效率，而社会主义则要保障社会的公平，这两者的结合就是公平和效率的平衡。在现阶段，发展职业教育单靠政府的力量不行，政府只能起它应该起的作用：一是宏观调控。如比例问题，就是宏观调控很重要的指标，虽然这个指标只是指导性的，却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二是政策引导。山东在这方面就做得非常好，青岛已出台了一个有关条例，省人大也即将出台一个地方立法。在政策引导方面，有两个问题：一是出路问题；二是投入问题。下面，我着重谈一下出路方面的问题。
在出路方面，政府应通过立法手段或行政法规给予职业教育必要的政策引导。如在考大学这个问题上，一个受过中等职业教育的学生就应该和普高生享有同样的权利，而不是受到种种限制；高等职业教育也应有本科设置，并允许优先录取专业对口的职校生。在就业上，严格实行劳动准入制度，受过职业教育、取得职业资格证书的应优先录用；另外，政府也要鼓励学生创业或赴境外就业，拓宽就业渠道。还有一个重要方面，就是要推进改革，在制度创新上下工夫。制度创新在我们的改革实践中发挥了很大作用，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就是一个很好的制度创新。我们在许多方面都需要制度上的创新，举个简单的例子，两人分一块蛋糕，要保证公平，就有两种做法：一是用行政手段做出规定，不准切蛋糕的人以权谋私。二是制度创新，在由第一个人切完蛋糕后，让第二个人先挑，这就从制度上保证了公平。如果切蛋糕的人切得不公平，那么他自己就吃了亏。这个例子就说明了制度创新的重要性，只有制度创新才能调动人们的积极性。最近我们正在审议税收征管法，怎么才能多收税？国外的做法是每年一次，年底报税，把扣下的税按照税法规定将能要回来的要回来，先征后退，这就比只征不退的效果好得多。职业教育也存在着制度创新问题，政府怎样推动职业教育？创新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刚才马校长提到怎样才能让学校有更多的办学自主权，这很重要。职业教育和学历教育不同，不可能把教材、教学大纲完全统一起来，因为存在着地区差别、行业差别的问题，这就需要给学校更多的自主权，允许它们按照市场需求来调整课程的设置，以使学校培养出来的学生能更好地适应社会的需要。当然，学校也要保证自身的质量，用人单位对毕业生满意的程度就是对学校教学质量的最好检验和认证。如海尔公司，就让两个职高生做它平度分厂的副厂长，这就是对职校教学质量最充分的肯定。因此，政府在推进改革方面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此外，政府还要宣传典型，用典型来指导、推进工作。选出一两个典型进行宣传，能起到很好的示范和指导作用。不过，宣传典型要实事求是，不能“一俊遮百丑”，片面夸大其好的方面，这就不够实事求是了。
在发挥政府的作用时，还要注意利用市场的力量来推进职业教育。
要发挥市场的力量，首先，了解市场对人才的需求。现在，许多学校并没有做到这一点。如平度，有130多万农业人口，而农业专业方面的毕业生一年才400多个，远远落后于当地对农业人才的需要，这就是不了解市场需求，没按市场规律办事。事实上，在农业结构调整的过程中，对农业方面的人才需求会更多。农业结构调整，如从种植业转向饲养、花卉、蔬菜、果木等，技术含量、技术要求都比较高，因此我们一定要了解市场需求，按市场需求去办学。
在了解了市场需求后，就要使职业学校培养出来的人才适应市场需求，使学校和企业保持密切联系，为企业定向培养输送人才，青啤、平度职教学校在这方面就做得比较好。
其次，要鼓励社会力量办学。因为从我国的财政情况看，完全靠政府的力量是不够的，需要积极调动社会力量来办学，其中的重点就是把现在还没有利用的教育资源与企业办学的积极性结合起来，鼓励企业和学校联合办学，走企校联办的路子。在合作办学的形式上，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探索。例如，可采取校董事会领导下的校长负责制，企业出资，参加校董事会，这是一种方式。另外，现在教育贷款难，如企校合办，由企业担保学校贷款，最后是由学校来偿还，这也是一种解决的办法。现在，好多农村贫困生上不起学，而社会上的助学贷款也没向职校开放；在这种情况下，由企业和社会出资，设立助学金甚至助学贷款，提供给贫困学生，然后再由这些学生毕业后到企业工作来偿还，这也是一种方式。这些方式应当在制度上做些规定，促使企业和学校更加紧密结合。
江泽民总书记曾强调说，职业教育是一篇大文章，我们要狠抓它十年、二十年。我们希望从事职业教育的同志，包括主管教育的各级领导，能够高瞻远瞩、埋头苦干，切实推进职业教育的发展，这就要求我们：
(1)要提高全社会特别是领导同志对职业教育重要性的认识，领导的认识是非常关键的。我们也会建议中央领导在适当场合下，包括明年人大的政府工作报告中，适当地强调一下职业教育问题。
(2)要深入调查研究，提出适应新情况的新思路、新措施。情况是不断变化的，需要我们通过调查研究和实践不断地思考，提出解决问题的新思路、新措施。
(3)要按照依法治国的方针，用法律保障和规范我国职业教育的发展，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只有通过法律手段，把党的意志变成国家的意志，才能使大家都遵守。虽然我们现在已有《职业教育法》，但还需要对其执行情况进行检查。我们将建议人大对《职业教育法》的执行情况进行调查，在调查的基础上，根据新的形势需要对它进行修订。
这次我们在山东的时间虽短，但也感到了山东省(包括青岛市)在发展职业教育方面的积极性，并且也确实在这方面做了不少实事。山东省和青岛市的各级领导对我们的这次执法调研给予了很大的支持，我在此对大家的支持表示感谢！
(2000年11月8日于青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