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淮河之四：寨河
从爷爷的爷爷童年流过的
这条河，名叫寨河
没有寨，只有河
在我的记忆里，它从未止步
一直低头前行，直奔淮河
春天，鱼群在水面上舞蹈
轻盈，飘逸
将爱与自由演绎得
春暖花开
牛儿常来饮水
看看水中的自己，打一声响鼻
满意地踱去
夏天的傍晚是男人们的世界
一条条裤头扎进水里
清凉，柔软，直抵心扉
成群的星星挤了进来
舔舐着男人的肌肤
将无尽的惬意扩散成一圈圈波纹
在秋天擦汗的阴影里
冬溜进了寨河
结冰的时候，明镜铺面
鱼儿披着柔波徜徉，自由，闲适
成为河底唯一的节奏
然而，无冰的时节
被扎着脖子的鱼鹰会闯入
那时，自由将被监视
鱼儿只好与饿鹰周旋
这即是我的寨河
作为男人，我把童年的夏天给了它
在水流的乐曲里一夜长大
然后，负笈去了远方
而记忆的河水也挣脱了我的思念
离开了家乡
岁月终未能将我们拴在一起
今夜，如果我们注定相遇
那定是它流进了我的梦里
2015年2月28日午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