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质本洁来还洁去(5)

秦云瀚的这番话把张所长也逗笑了:“云瀚,我还有一个问题,我估计何欢马上就要上来了,我希望你能在她进来之前,给我一个简单明了的答案。”

看到张所长的态度变得严肃了,秦云瀚也坐正了。

“那天你和春鸥去我家,春鸥再三追问你为什么这么关注何欢,我和你师母是为你打了保票,保证你对何欢肯定没有感情的成分,只是为了工作。但说实话,我那天晚上所作的保证,纯粹是为了安慰春鸥,替你解围。事实上,我的想法和春鸥是一样的,我也认为你对何欢太过于关注了,已经超出了老板对员工应该有的关注。”

秦云瀚刚要说话,张所长挥手打断了他:“何欢马上就要到了,在她来之前我想把话说完。我一直非常欣赏你,但你也应该清楚我对婚姻的态度,我一直都认为,一个诺言,许下的是一生的光阴,我不管时代怎么发展,但我希望我的学生对待婚姻的态度是严肃的。”

秦云瀚的态度也郑重起来:“老师,您的意思我都明白。就像您刚才所说的,这个时代变幻万千,人的感情也不能例外,所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未来的感情会朝哪个方向、朝谁发展。但是我可以保证,目前,我对何欢的关注,绝对是因为工作,而没有掺杂任何感情成分。”

秦云瀚停了一下,然后展颜一笑:“我承认,我对她的关注有些超乎寻常,现在我跟您打个赌,看何欢能不能猜出来我为什么这么关注她。我也希望借此考量一下她是否值得我花这么大心思。”

“那你希望她猜出来还是猜不出来呢?”

“我很矛盾,她猜出来,说明她够聪明,也说明我的确没有看错人。可我更希望她猜不出来。”

“为什么?”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帝王心术吧。我希望她能够把我认作‘识英雄于穷途’的伯乐,抱着士为知己者死的心态来为我效命。”

张所长微微摇头轻笑:“太复杂了,还是做学术好。好,那我就赌何欢能够猜出你的心思。”

过了一会儿,何欢进了办公室,目不斜视,直接就走到了张所长的办公桌前。

张所长也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意外和欢快,何欢焕然一新的形象让他惊喜不已:“看来辞职很适合你。赵馆长对你辞职的事怎么说?”

“他接受了,而且他很宽容,给了我一些很好的建议,虽然这些建议并不适合我,但我还是很感激他。”何欢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她看见张所长凝望着她的眼神变得很深很深,何欢有些不知所措。

意识到了何欢的不安,张所长笑了:“没什么,是你刚才的话让我激动。”

“我刚才的话?”何欢不解,她想不出自己说了什么让人激动的话。

“你赞扬赵毅宽容,说那些建议虽然不适合你,但你还是会感激,对吗?”

何欢点了点头。

“我知道,我走了以后,你在赵毅手下的日子不会好过,甚至于春节前你那场大病,究其原因,始作俑者还是赵毅。可你现在在面对他的时候,仍然能以善良之心对之,这恰恰说明了你的情绪、你的心态都在恢复。因为只有心中的爱多于恨、甜多于苦的人,才会用自己的善良之心去读他人之心。”

何欢愣愣地听着,她还真没有想这么多。张所长接着说道:“如果你只是穿着这身衣服而来,我还会以为你只是为了安慰我,让我不再为你担心。而你刚才那番话,才让我真正对你放了心。我认识你快三年了,看见你终于走出黑暗,不再继续枯萎,我真的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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