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甜蜜
斯大林从西伯利亚流放地回来时,已二十四五岁,正是婚爱的年龄。大约在这个时候,斯大林与迪迪-利洛村的叶卡捷琳娜·斯瓦尼泽结了婚。当时她的父亲和哥哥都是社会民主党人,斯大林可能是通过她的父亲或哥哥认识她的。不过,斯大林自己从未提起过他的第一次婚事。
斯大林的第一任妻子叶卡捷琳娜·斯瓦尼泽
婚礼是在一所东正教教堂秘密举行的,斯大林的母亲参与操办了这次婚礼。儿媳与婆婆不仅同名,而且也一样是一个虔诚的教徒。据伊雷马什维里回忆:“她一心一意服侍她的丈夫,每天晚上在等待她的忙于开会的索索时不停地祈祷,祈求他丢掉得罪上帝的想法,在家劳动,安分守己,平平静静地过日子。”斯大林从不干涉妻子的宗教活动。
斯瓦尼泽曾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姑娘,也是一位地地道道的本分的家庭主妇。对她来说,家庭是她的全部生活。那时,斯大林很忙,东奔西跑,这是革命的需要。但斯大林是爱她的,她也很爱丈夫。每当丈夫回到家,她总是用她那双大大的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他,希望丈夫能在自己身边多待些时光,但斯大林每次回家都风尘仆仆。两人待在一起的时间尽管短了些,但很甜蜜。1907年,他们有了一个男孩,取名为雅科夫,但孩子生下不满1岁,年轻的斯瓦尼泽就病故了。
斯大林很伤心。在妻子的葬礼上,他心情抑郁,把右手按在胸上,指着棺材说道:“这个人使我的铁石心肠也变软了。她死了,而我对整个人类的最后一点温暖的感情也随她一起死去了。”
斯大林(右一)在妻子斯瓦尼泽的葬礼上(1908年)
雅科夫是个苦命的孩子。母亲去世后,他是由他的姨姨和舅妈拉扯大的,早年一直住在第比利斯。在他的舅舅亚历山大·斯瓦尼泽的敦促下,他到了莫斯科去上学。父亲不想让他留在莫斯科,但由于娜捷施达·阿利卢耶娃(斯大林的第二个妻子)的坚持,他还是在莫斯科住了下来。
在家里,他与父亲相处得不太好。两人的性格似乎也不太一样。他是个性格非常平和的人,为人温顺,有些慢吞吞的,十分安静。从外貌上看,除了那双长眼梢、高加索式的杏眼,他一点也不像他的父亲,而更像他的母亲,看来他的性格也是从母亲那里继承来的。不过从他的内心看却是一个刚毅、有坚强信念的人,这一点倒像他的父亲。他并非才华横溢,但很纯朴、谦逊,工作能力又强。可是斯大林却认为儿子太软弱。
雅科夫结过两次婚,这两次婚姻给他留下了两个孩子。斯大林对他的两次婚姻都不满意。总之,在父亲眼里,儿子什么都不对。
雅科夫和女儿加林娜在一起(1939年)
雅科夫很懊丧,也很绝望。在1928年或1929年的一天,他在克里姆林宫寓所的厨房里开枪自杀。幸好他只受了一点伤,子弹穿了过去。斯大林知道以后,只嘲笑地对着他随便说了一句:“哈哈,没打准啊!”不过雅科夫还是病了很久。在阿利卢耶夫家人的细心照料下,他的身体慢慢好了。
恢复健康后,雅科夫到了列宁格勒,住在谢尔盖·阿利卢耶夫(斯大林的第二个岳父)的那套房子里。他在1935年返回莫斯科,进了伏龙芝军事学院,从学校刚一毕业就赶上了战争。1941年6月22日,苏联卫国战争爆发后的第二天,他就上了前线。在作战中,他并不像他父亲所想象的那样软弱。他作战勇敢,履行了一个军人应尽的职责,后来在一次战争中不幸被德军俘虏。
雅科夫被俘
德国将带有雅科夫被俘信息的传单撒向苏军驻地
法西斯报纸的记者和盖世太保逼他说出对他们有用的情报,但均遭到他坚决的拒绝。雅科夫于1943年4月14日死于德国集中营。
转引自伊恩·格雷《斯大林——历史人物》第47页。
参见托洛茨基《斯大林评传》(上)第120页;路·费希尔《斯大林的生与死》,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89年版,第8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