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唐诗中的朦胧诗指的是哪些诗作?

46 唐诗中的朦胧诗指的是哪些诗作?

唐诗中的朦胧诗主要指的是李商隐写的那些深情绵邈、隐晦难解的无题诗。这些诗看似抒写离别相思,却很难找到具体所指的对象,似乎其中隐含了某种微妙的情绪,但是所托之意也飘渺难寻,千百年来人们对此争论不休。

李商隐(812—858),字义山,号玉溪生,又号樊南生,祖籍怀州河内(今河南沁阳),祖父时迁居郑州。李商隐出生在没落的小官僚家庭,十七岁求学于牛党令狐楚,并被引入幕府。二十五岁中进士,第二年娶李党王茂元女为妻。这样,他就夹在势同水火的牛、李二党之间两头受气、举步维艰,仕途颇为不顺。爱妻王氏的早逝,加之内向而耿介的性格特点,使得诗人只好将满心伤感全部写进了诗里,其中的无题情诗写得最为凄美朦胧。

李商隐像

李商隐的无题诗,既包括那些直接标明为“无题”的诗,也包括取篇首或篇中字句为题的诗,如《锦瑟》、《碧城》等。这些诗表面上看似乎是在哀悼他的亡妻,并试图展现一种悲剧性的爱情相思,但仔细品读又能发现它们与某些人生际遇深刻而潜在的联系,诗人似乎是在隐晦地表达:政治的失意?个体的沉沦?年华的远逝?国家的衰落?或许都有吧!这种寄托的高明之处,在于其“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大量的典故、精细绵密的语言、凄美绝伦的意象、回环往复的结构,共同编织了这张朦胧而又神奇的情网。造成这些诗歌多义性的一个重要原因,是诗人丰富而细腻深沉的内心世界,它可能是“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锦瑟》)的感伤,也可能是“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无题》)的凄美,还可能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无题》)的浪漫,且看这首《锦瑟》: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诗中不但大量用典,而且语言精致细密,结构回环往复,意象凄美绝伦,寄托着诗人无穷的情感。这种情感就如密密麻麻的弦丝一般难以分明:是对爱人离世的叹息,对个人身世的感伤,还是对国家日薄西山的哀悼?凡此种种,好像都能自圆其说,但就是不能一一落到实处,就连诗人自己也“惘然”了。“一篇《锦瑟》解人难”,自古至今仍然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对于这些无题诗,无论是悼念亡妻也好,还是另有寄托也罢,我们大可不必深究其“本事”。从文学接受的角度看,“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无论以怎样的心境去品读这些唯美的诗歌,当与千载之前的诗人心有灵犀之时,我们不说出来也罢!一味地生搬硬套、穿凿附会反而会伤害诗歌本身的魅力。李商隐这些凄美朦胧的无题诗,犹如一块块晶莹剔透的钻石,不同的角度都能折射出别样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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