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教堂与俄帝

大教堂与俄帝

在国内旅行看庙,在国外旅行看教堂。从一定意义上说,欧洲的教堂,承载着欧洲的历史。

芬兰有引以为傲的北欧最大的东正教堂和路德教最大的教堂。从这两个教堂可以窥见芬兰对东部邻国从古至今的复杂感情。

1917年12月6日是芬兰的独立日。1919年芬兰成立了共和国。可是20年后,即1939年至1940年,芬兰与东部邻国苏联发生了战争(芬兰称“冬战”)。芬败,被迫签订割让领土的芬苏和约。目前两国仍有领土争端。1941年至1944年纳粹德国进攻苏联,芬参与对苏战争(芬兰称“续战”)。1944年2月,芬兰作为战败国又与苏联等国签订了《巴黎和约》。1948年4月,芬兰终于与兵戎相见上百年的苏联签订了《友好合作互助条约》。冷战结束后,芬兰于1995年加入欧盟。

乌斯佩斯基教堂为东正教教堂,红砖尖塔是它的建筑特色之一。教堂内安葬的是被誉为“芬兰英雄”的曼纳韩将军,他曾率部抗击苏联的大军。

尼古拉大教堂,可以说是赫市最高的建筑之一。教堂高耸的青铜绿色圆顶是这座白色教堂的唯一色彩,当地人也愿意叫它“白教堂”。教堂通体是天国的纯白,不染一丝俗尘。教堂的四个屋顶神圣不可侵犯地守护着耶稣的十二门徒。

登上教堂前数十层阶梯,既可以欣赏到希腊神殿式的柱廊,又可以将市区的风景尽收眼底。

又想起中国的一句俗语:自古名山僧占多。

教堂为俄帝统治时代的亚历山大二世所建。据说当时统治芬兰的二世不同于其他的占领者,不仅允许芬兰人说本民族的语言、使用本国家的货币,甚至允许芬兰拥有自己的军队。

芬兰人对二世的情感是复杂的。因为此前,统治芬兰500多年的是瑞典人。芬兰人在白教堂的广场中央为亚历山大二世铸造了铜像。

教堂前广场的对面是国家法院,左手侧是参议院,右手侧是什么建筑,导游小姐故意和我们玩起了猜谜游戏。猜了半天,是赫尔辛基大学的主楼。据说这是因为二世十分重视教育,把一所大学建在了赫尔辛基市的核心地带。

二世的另一个值得称道的功绩是他统一了芬兰的语言和货币。

西方哪位政治家说过,上帝让我们无法选择邻居,我们只能化干戈为玉帛。

纵观历史,以邻为仇的事例比比皆是。好比平常人家过日子,芳邻难求,能相安无事也就阿弥陀佛了,要相处得一家人一样,那是不易的。往往是互为攻伐,此盛彼衰,此消彼长,投机时少,顶牛时多,中国之于日本,法国之于德国,法国之于英国,德国之于英国,美国之于墨西哥,俄罗斯之于中国,印度之于巴基斯坦……莫不如此。

我的一位在北京的老师一次在讲课中向我们揭示了这一现象。他说,这是文化差异的悲剧。利益可以使两个民族在一个时期内握手言欢,但更多的冲突在所难免,而前者是偶然的,后者却是必然的。

人类的未来就是求大同存小异。

无疑,芬兰不是富国。

政府机构的建筑看上去简陋,怎么也有个二三百年的历史。不显眼,不张扬,大门口连块牌子也难寻见。据说女总统的办公楼曾是一个盐商的私邸,里面空间狭窄,更谈不上豪华,像个老旧的小旅馆。芬兰人判断他们的总统在不在里面,只要看门前岗楼伞盖下的士兵在不在就可以了;女总统一离开办公大楼,士兵即自动撤岗,无影无踪,不明底细的外地人根本不会留意那幢四层大楼,太平常,很难与总统府联系起来。

我还发现了一个奇特现象,一路所见到的芬兰的政府办公大楼,外围一律没有围墙。总统府前是一道铁艺栅栏,但一左一右两扇大门,大开大敞,栅栏也就不能称其为栅栏了。总统的保卫部,二层小楼而已,在三条车道的交叉处,矮矮小小的,既不耀武扬威,也不神秘莫测。一言以蔽之,不起眼。

芬兰虽然不是富国,但芬兰仍然是一个在国际大家庭中勇于履行职责的国家。在芬兰的大街上时常可以看到黑皮肤的有色人。起初生惑,不说别的,仅是寒冷的气候,就不太适合黑人的生活,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黑人呢?

听鲍小姐说,联合国每年都要派拨一批黑人难民到芬兰。新移民每个月可以领到500欧元的政府救济金,这个收入在芬兰也是可以温饱的。这么说的一个佐证,即是新移民到来不久,就生育了后代,两个,或是三个,这让生育观截然不同的芬兰人百感交集。不过对新移民芬兰政府也有特殊的规定,他们不可以出国旅行,也不能拥有私家车。

这或可以认为是一种不得已的内外有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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