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朝晖
风叫我的时候
母亲也在叫我
1978年,南县茅草街
我们在寒风里等一条渡车的船
车队很长,从渡口排到堤岸
我数了又数
还是没算清我们该轮到第几趟
我最怕的是下午越来越暗
快要擦黑的时候
船夫挥一挥手
让我们倒回去
过去多少年的事了
我渡的仍是同一片水域
这些年绕来绕去
还是绕不开洞庭这个
没有边际的湖泊
时光也看不到边际
那些错过的事像水鸟一样多
水鸟沉在湖底
有的时候
像花儿一样开放在滩涂
(原载《诗潮》2017年第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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