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蓓:走过白衣飘飘的年代
“如果回到古代,我想我应该是个绣花的女红吧!”我与叶蓓的接触并不多,这句话是我想起她时,始终忘不了的她说过的一句话。而她这么多年的状态,这一句话足够概括了。
我更喜欢纯真年代
作为记者,我第一次做叶蓓的采访是2007年她出《幸福深处》的时候,那是她的第三张个人专辑,有着都市女性的成熟妩媚,却是彼时二十出头的我不大能了解的生活状态。那是个秋天里特别阴霾的傍晚,我在华纳的办公室里约到她,昏暗紧张的场所,我不太会表达,最终也没有告诉叶蓓,她的歌伴着我的青春,静静地走过了多少个轮回。我喜欢《纯真年代》里那个白衣飘飘对着蒲公英唱歌的女孩,或者是《彩虹》里那个热情丰富又爱幻想的她。上大学的时候,同一个寝室的姑娘们喜欢睡觉前躺在上下铺放着叶蓓的歌做背景音乐无所事事地聊天。回想起来,那真是一段“美好的时光”。
轻松,率真,没有压力,这也是早期叶蓓在音乐里传达出来的生活状态。同作为麦田时代的校园民谣歌手,叶蓓因为是女孩儿,所以更轻盈也更引人注目。要知道,出生在音乐世家的她当年可是中央音乐学院的高才生,在高晓松、老狼、小柯几个人的“带领”下一起演出,一起做唱片,在《青春无悔》的合辑里献声,她很少去考虑产业或圈子之类的事,觉得能唱歌就挺幸福了。
享受生活是更要紧的事
叶蓓有好几年都没什么消息,但当你看到她的样子,就会明白她为什么如此云淡风轻。她眼角有浅浅的细纹,只有爱笑的人才会有的那种,歌声里那清澈如流水的嗓音在现实中更有北京女孩特有的满不在乎。
“我喜欢和一个人慢慢地聊天,不喜欢火急地说话。”叶蓓是一个特别慢条斯理的人,出道十多年,平均三年出一张新专辑,她并不觉得很慢。因为在她看来,工作只是生活的一部分,“享受生活”对她来说是更要紧的事。叶蓓说自己的性格比较随和、乐观,个人活得很自在,不紧凑,不像有的艺人为了保持曝光率而逼迫自己工作到极限。音乐对她来说更像是每天生活的背景。每年叶蓓都要出去旅行,把工作、压力、利益这些通通抛到脑后,去一个美丽的地方,让大自然去冲洗头脑,让那些新鲜的景色跳入自己的视野和她专业的相机镜头里。在北京,她喜欢看话剧,喜欢舞台上那种瞬间的爆发力所带来的灵感和思索;几年前,她迷上了瑜伽,每天都要通过这古老神秘的运动来修身养性;在明星羽毛球队里,她是最不会计算分数的那个。平时的生活中,朋友也都是特别注重生活品质的人,那种一直在奔波,为银行存款加位数的人,叶蓓说怎么也不能理解他们是为了什么。
我要的自由
《幸福深处》之后,叶蓓又没按常理出牌,一直有校园情结的她干脆回学校攻读硕士学位,又是一两年没有消息。她还去了美国、日本、法国、希腊、西班牙等数个国家,用文字与相机饶有兴致地记录旅行心得,在自己的人生路里探索着乐趣所在,有意无意地远离规则和流水线作业。可此时内地的唱片行业环境却经历着动荡和变化,华纳唱片调整了内地市场的战略规划,内地华语歌手将不再是重心,叶蓓也经历了身在其中的震荡和痛苦。用一年多的时间,她找到了新的东家,并创作了新的唱片,这次她掌握了主导权,不仅自己写了超过一半的歌,还用了自己旅行中的照片作为内页,更像是一份独立女性的内心宣言:《我要的自由》。“自由就是按照自己的道德判断和兴趣爱好做自己想做的有价值的事情。”
后来,更多的时候,是在演出现场看到她,出场时随性平和,认真唱着新歌,唱到动情之处,她脱掉鞋子,随性起舞,但唱起老歌来,偶尔会流泪。
青春就这么一溜烟地过去了。
往日Q&A
Q:你做专辑很慢,基本上三四年才做一张,你不怕歌迷把你忘了吗?
A:年轻人已经把我当成一个新人了吧,也可以一年出一张,但那不是我。我一定要生活和音乐素养积累到了一定的阶段才能出片,这样才是我真正要表达的东西,那是一个音乐的历程,而不仅仅是一件商品。
Q:你希望做音乐的状态是怎样的?
A:我希望我的音乐是五颜六色的。但前提是我必须自己能吃得消,我不会为了迎合什么而去改变我自己。做音乐与去讨巧是根本不搭边的事情,如果想得太多就不纯粹了,那样我的声音里就会有令人讨厌的目的性。
Q:你还做了很多其他事,比如旅行、摄影、公益事业,这些都是凭兴趣出发的吗?
A:我觉得这些东西是由兴趣出发,喜欢我就去做,这种东西能让我的生活变得更好。我希望我的生活是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去支配的。无论是工作也好,还是喜欢做的事情也好,还是学习也好,还是朋友也好。
Q:怎么回看校园民谣的时代?
A:任何一种音乐形式都有它变化的过程。我觉得一直到现在,校园民谣在学校里仍然存在,只是现在可以让大家选择的东西多了,让大家分心的事多了。其实曲风是为人服务的,当大家都选择了别的东西之后,原有的逐渐就会变得淡了。(200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