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我与我们的共和国

楔子
我与我们的共和国

我是我们共和国的同龄人。

我是有过“知青”经历的那一代人中的一个。

我对我们这一代人的一种了解那就是——普遍而言,具有着十分强烈的爱国心。我不认为我这么说是大言不惭的自诩。“国”者,大“家”也。在一个家庭中,规律现象是,长子长女对家的感情总是会更深一些。因为他们和她们,是第一批和家发生唇齿关系的子女;也是第一批与父母亲历家庭发展过程的人。每一个家庭的长子或长女们,对于那个家庭的以往今昔,几乎都能说出和父母相差无几的深切感受。如果一个家庭是从一穷二白的起点好不容易奔上富裕之路的,那么长子长女们的记忆之中,无疑会烙下那艰难过程的不可磨灭的印象。正是那一印象,决定了他们和她们在思想、感情两方面,对家庭命运的尤其关注,尤其在乎,尤其重视,也决定了他们和她们,尤其愿意多承担一些责任和义务。这也就是为什么,长子和长女们谈到自己家庭的以往今昔时,每每大动其情甚至唏嘘起来的缘故。

在我们的共和国隆重庆祝她成立70周年的今天,我想说——我们这一代,是曾为她流过不少泪,哭过不少次的。当年作为知青的我们中人,多思少眠之夜,想的不仅仅是以后个人的命运。特别是在我们知青岁月的后期,对国家命运的焦虑,超过了我们对自己命运的迷惘。我想说,在当年,但凡是一个思想并未麻木,并不浑浑噩噩混日子的知青,谁没和知己经常讨论过国家命运呢?我参加过的一次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的知青文艺骨干创作学习班,正是由于成为了国家命运之自发的也是人人情怀难抑的秘密讨论会,而被勒令解散了。随后,我们许多人成了被调查对象。在当年,必然会是那样的。

我想说,我成为复旦大学之工农兵学员以后,有次在宿舍里当着几名同学的面高歌电影《洪湖赤卫队》插曲,唱至“砍头只当风吹帽”一句,哽咽不能唱下去,几名同学皆泪盈满眶。我们忧国爱国的心是相通的。当年的我们,确乎都没有足够之勇气为国家命运公开大声疾呼过什么,但与那样一些敢于舍身为国的人,心也是相通的。

粉碎“四人帮”后,几乎我们整整一代人的空前感奋,真的可以用手舞足蹈来形容啊!

大约是新中国成立35周年前夕,我写过一篇短文——《让我们用热血浇灌祖国》,似乎是发表在《读书》上。那时我也年轻,文章的题目和行文,难免像激情诗。但那一种情怀,却是真诚的,发自内心的。

在后来的某次文艺研讨会上,我曾说——爱国之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总体而言,不是一种什么“主义”,首先是我们的情感必然……

现在,35年又过去了,我见证了中国改革开放所取得的巨大成就,也极为关注在成就的背后及细节所呈现的种种问题、弊端。我也由作家而多了另一种身份——政协委员。

我不认为政协委员对于我是荣誉。

论到荣誉,我更希望是由我的创作和我的教师职业所获得的。

我认为政协委员是种国家要求,人民要求;同时也应成为我自己对自己的要求。

我认为对于我们这个国家而言,改革尚未成功,开放也并未足够。

故我最后要说——祖国,继续努力啊!

年轻着的人们,在提高从业能力的同时,也要提高为国家排忧解难的能力啊!后浪应推前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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