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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拜三的晚上,你旅行回家后感觉累,放下行李便睡,起来,喝点一星期没喝的酒;你的感冒依然,你吃了些成药倒头又睡。

在去摩洛哥的飞机上,你读了篇经济学人的文章,谈到经济学家尝试量度快乐,发现一种普遍的现象,不管贫富或是文化的不同,人的良好自我感觉从少年起开始下降,一直到中年时跌到谷底,平均最不快乐的年龄是四十七岁,之后回升,到老年,便返回少年时的轻松了。

你先想到我,我还有二十年要纠结的,你又想到自己,和我讲,你还有好些年可以陪我,叫我不要害怕。

在旅途上,你没有听音乐,听的都是讲座,一段是有关小说家剧作家贝克特的,他在巴黎混了多时没人赏识,四十岁回到故乡爱尔兰,很衰退,一夜他站在海边堤前,忽然没来由的心里明亮了,知道自己只能不断写作下去,不管如何。

你年少时看的第一出现代剧是他的《等待戈多》,那时就想,能写出欢乐也要无比毅力才能看到底的剧作的人,定是坚毅无比的怪人。

你还说起撒哈拉沙漠,你说沙漠是女人的身体,看着,便见复复重重的曲线和微温软润的质地。我说我的乳房,不会掉,不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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