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掘

挖掘

山姆斯·希尼

在我食指和拇指中间

一支粗壮的笔躺着,舒适自在像一杆枪。

我的窗下,一个清晰而粗厉的声音

铁铲切进了砾石累累的土地:

我向下望去,我的父亲在挖土。

看到花坪间他正使劲的臀部

弯下去,伸上来,二十年来

穿过白薯垄有节奏地俯仰着,

他在挖土。

粗劣的靴子踩在铁铲上,长柄

贴着膝头的内侧有力地撬动。

他把表面一层厚土连根掀起,把铁铲发亮的一边深深埋下去,

使新薯四散,我们捡在手中,

爱它们又凉又硬的味道。

说真的,这老头子使铁铲的巧劲

就像他那老头子一样。

我爷爷的土纳的泥沼地

一天挖的泥炭比谁个都多。

有一次我给他送去一瓶牛奶,

用纸团松松地塞住瓶口。他直起腰

喝完牛奶,马上又干开了,

利索地把泥炭截短,切开,把土.

撩过肩,为找好泥炭,

一直向下,向下挖掘。

白薯地的冷气,潮湿泥炭地的

咯吱声、咕咕声,铁铲切进活薯根的短促声响

在我头脑中回荡。

但我可没有铁铲像他们那样去干。

在我食指和拇指中间

那支粗壮的笔躺着。

我要用它去挖掘。

The crash of the whole solar and stellar systems could only kill you once.

即使整个太阳系和星系崩溃,你也只死一次。

——托马斯·卡莱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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