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大刀挥舞

十六 大刀挥舞

日军占领平泉、承德后,主力指向滦平,逼近古北口、冷口附近。

1933年3月7日,29军奉命接替喜峰口防务,其余集结遵化附近。各师行动如下:

37师接替喜峰口东西之线防务,暂编第二师刘汝明部协助商震部队向冷口挺进;38师集结遵化为预备队。骑兵部队即归还各师建制。

1933年3月9日,赵登禹旅长接到上峰电令:“现在命令你部急速赶往长城喜峰口布防,日军服部铃木两个旅团以及先遣部队已经朝长城喜峰口进发,务必在敌人赶到之前,以长城为屏障,全面阻击敌人。”由于其他各团集合部队比较迟缓,而现在惟有王长海团整装待发。赵旅长就派王长海团作为先遣团,火速赶往喜峰口布防。

团里接到命令后,战士们个个精神奋发,背插钢刀,锃亮的刀片在阳光的照耀下,一路向西北方向急速而去。

战士们听到团里传达的作战命令后,群情激昂,赶在天黑时分,他们急速小跑一百多华里,到达了长城喜峰口一带。当他们登上喜峰口时,前边顿时传来了“哒哒”的机枪声,几个战士应声倒下。

范子侠见后,赶紧俯下身子,胸膛和头部紧贴地面,仔细地观察起周围的情况来。“嗒嗒”的机枪声再次传来,头顶上的砖墙落下了一层灰土。他发现前方一百多米的长城隘口里,不时地喷射出火星来。王长海团长看到敌人的先头部队已经打开了长城上的缺口,并且占领了一座烽火台。他命令全团在草草地吃了几口随身携带的干粮后,立即投入到战斗中。

范子侠向王团长建议到:“现在长城一带沿线溃兵很多,鬼子虽说占据喜峰口一部分,但是从敌人机枪摇摆扫射的姿态来看,他们只是威慑。看来敌人还没有发现我们,我们应该出其不意。”王团长点头称是。由于武器装备落后,他们决定,分路偷偷摸上去,与鬼子近距离搏斗。范子侠带着几十个战士从右路,慢慢朝鬼子的营垒围上去。由于晚上月光明亮,范子侠以及所属人马被鬼子发现了,接着左侧的人也被敌人发现了。机枪和炮弹声,回响在山岭上空,震耳发聩。在月光照耀下,战士们身上的青龙大刀反射出来的光,让日本鬼子的眼睛变得模糊,辨别不清目标的具体方位了。敌人的机枪和炮弹依然在发射着,高速飞行的子弹在夜色中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网。范子侠带领着大队人马,冲到了长城城墙底下。此时,鬼子并没有发现他们。靠近城墙的范子侠用手势示意大家,慢慢地朝上看去。只见一个鬼子兵似乎觉察到了墙根的动静。他把头伸出城墙来巡视,并且叽哩咕噜地说着一些别人听不懂的鬼话。就在这紧急时刻,范子侠抽出身上的大刀,刀尖向上,憋足了力气,使劲刺向了鬼子的脖子。不偏不倚,刀尖正好刺到小鬼子的咽喉处。小鬼子一声不响地从城墙上摔了下来。有人悄声说:“好刀法。”“这就叫青龙上天。”不知道是谁悄悄插了一句。范子侠根本不知道这刀法的名堂,他只是觉得平时练习大刀时,自己有把握把一把青龙大刀当成箭来使用。有人低声嘀咕到:“这刀不仅削铁如泥,而且还能当成枪来使用,这是咱们王团长专门雇王麻子给咱们打造的。王麻子听说咱们要跟小日本干仗,特意在刀里加了碳钢,并且说他的刀要是不能砍败小鬼子,他一分钱不要,就当白送。”范子侠心想:“老百姓真是明事理呀。有人污蔑中国的老百姓,说中国不配民主选举,说是民智未开。现在看来,不是民智未开,而是缺少开启民智的环境。”人们在墙根下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行动了。这高达几十米的城墙,怎么爬上去呢?范子侠向大家建议到,组成人梯,一行六个人,身体前倾,站在城墙下,肩膀上再上三个人,三个人的肩膀上再上一两个人,便达到长城的顶部了。为了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保证人员安全登上长城,他们故意派一部分人背着寒光闪闪的大刀,在远处山林里放空枪,吸引鬼子的注意力。果然,鬼子站在长城上,端着枪盯着那些光亮追打。等鬼子发现有人从城墙上爬上来时,早已为时已晚。范子侠夹在手舞青龙大刀的人群中间,向前冲去。不久,随着一梭枪响,前边倒下了一片人,夜色中长城的石阶上顿时血流成河。范子侠赶紧俯下身子,隐藏在阴暗的角落里,匍匐着向烽火台摸去。等靠近鬼子的火力点时,他从腰间抽出一颗手榴弹,拉开引线,扔了进去。片刻之后里面顿时火光冲天,一片惨叫。长城防线上被敌人打开的缺口又被堵住了,他们把敌人赶到长城北面去了。

喜峰口位于河北省迁西县与宽城县接壤处,是燕山山脉东段的隘口,古称卢龙塞。

喜峰口长城在建筑上主要是基于军事上的考虑。该口分为关城和城堡两个部分,城堡坐落在群山包围的盆地里,四面用条石砌成,非常坚固。城墙有两丈多高,关门上建有13米高的镇远楼。关城建在城堡北面,三面临山,一面靠河,由三道套城组成,关与关之间由坚固的石基砌墙连成一体。城墙的六个接触点均设空心敌楼,西城墙又与长城主体相通。喜峰口呈“凹”字形。周围群山巍峨,河水萦洄,两峰对峙,一峪中开,苍凉雄劲的长城起伏在山脊,盘旋在谷底,左右皆高山对拱,地势十分险要,每相隔1000米左右,便耸立着一座烽火台,这是长城的重要关隘。国民革命军29军的侦察员对此曾这样描述:“喜峰口两侧,群峰矗立,险要天成。长城依势蜿蜒,华北赖以屏障,诚为兵家必争之地。”

喜峰口的重要战略位置,217团经过与日军的反复争夺,终于占领了喜峰口。但217团却付出了伤亡100多人的惨重代价,范子侠腿部也被子弹擦成轻伤。他们共击毙日军200多人,缴获机关枪4挺。黎明时分,赵登禹旅长也率领全旅所有人员赶到了长城一带。

3月,塞北的天气依然很冷。宋哲元军长赶到热河,召集全军将士在一个叫土伦的地方召开了全军战前大会。冷风作响,威严雄壮的战士们不为所动,依然在兴致勃勃地听着宋军长那激情澎湃的讲话。宋军长面对狂风,拿出讲演稿件。不久,冷风将他的稿件一刮而去,飞上了天空。他索性站直了身子,大着嗓门像虎啸般说到:“全体将士们,我军部十分荣幸接到了上级的命令,使我们有机会与小日本展开正面决战。我们要宁做战死鬼,不当亡国奴。”宋军长刚说完,塞北的原野上顿时喊声震天:“宁做战死鬼,不当亡国奴。”宋军长说:“人在,阵地在,决不拱手让出半寸国土。我宋某人与全军将士同生死,共存亡。”

“同生死,共存亡!”战士们齐声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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