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结局
许多民族主义者感到他们与传统政治之间有难以逾越的鸿沟,十分困惑的同时还伴随一丝愤怒。然而,有时这并不是空穴来风。跟保罗坐在一家老旧的酒吧里,能明显感觉到威斯敏斯特市与这个世界已格格不入了。在加入EDL之前,奎因·拉里弗从未投过票:“我觉得还挺丢人的,之前一直觉得我享有的那些民主都是理所应当的。”为了能以更加和平的形式追求政治理想,托米·鲁宾逊在2013年底离开了EDL。他曾是一个典型的足球流氓,但如今的托米决定为工人阶级发声,建立自己的政治调研团体。不论人们的信仰如何,网络和社交媒体确实降低了个人参与政治的门槛,大众前赴后继而来,这本该是一件好事。
另一方面,网络的浪潮也卷入了数百个小型的私密社群和个人,四周充斥着与他们的世界观相契合的信息和群体。与此同时,暴力的种族主义分子与排外者也找到了合适的据点,可以快速且高效地散布其理念。制造属于自己的真相早不是什么新鲜事,只是到如今,想要逃出回音室,已是难上加难了。民族主义者和反法西斯团体都身处回音室之中,然而这会把人们带入十分危险的境地:布雷维克已成功进行自我洗脑——挪威已在亡国的边缘;保罗的回音室让他对白人是“美丽、智慧、高雅、创造力、气度的化身”这点坚信不疑(然而今日的英国,处于“少数族群”地位、被冠以“暴力分子、毒贩子”名号的移民数量已达百万),在保罗的世界里,网络世界里,这就是他眼中的真相。我提醒他,英国白人的比例只有85%,他却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