邶风
柏舟[1]
泛彼柏舟,亦泛其流[2]。耿耿不寐[3],如有隐忧[4]。微我无酒[5],以敖以游[6]。
我心匪鉴,不可以茹[7]。亦有兄弟[8],不可以据[9]。薄言往愬[10],逢彼之怒[11]。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12]。我心匪席,不可卷也[13]。威仪棣棣[14],不可选也[15]。
忧心悄悄[16],愠于群小[17]。觏闵既多[18],受侮不少。静言思之[19],寤辟有摽[20]。
日居月诸[21],胡迭而微[22]?心之忧矣,如匪浣衣[23]。静言思之,不能奋飞[24]。
绿衣[25]
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矣,曷维其已[26]!
绿兮衣兮,绿衣黄裳[27]。心之忧矣,曷维其亡[28]!
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29],俾无兮[30]!
兮绤兮[31],凄其以风[32]。我思古人,实获我心[33]!
燕燕[34]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35]。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36],泣涕如雨。
燕燕于飞,颉之颃之[37]。之子于归,远于将之[38]。瞻望弗及,伫立以泣[39]。
燕燕于飞,下上其音[40]。之子于归,远送于南[41]。瞻望弗及,实劳我心。
仲氏任只[42],其心塞渊[43]。终温且惠[44],淑慎其身[45]。先君之思[46],以勖寡人[47]。
日月[48]
日居月诸,照临下土[49]。乃如之人兮[50],逝不古处[51]。胡能有定[52]?宁不我顾[53]。
日居月诸,下土是冒[54]。乃如之人兮,逝不相好。胡能有定?宁不我报[55]。
日居月诸,出自东方。乃如之人兮,德音无良[56]。胡能有定?俾也可忘[57]。
日居月诸,东方自出。父兮母兮,畜我不卒[58]。胡能有定?报我不述[59]。
终风[60]
终风且暴,顾我则笑。谑浪笑敖[61],中心是悼[62]。
终风且霾[63],惠然肯来[64]。莫往莫来[65],悠悠我思[66]。
终风且曀[67],不日有曀[68]。寤言不寐[69],愿言则嚏[70]。
曀曀其阴,虺虺其雷[71]。寤言不寐,愿言则怀[72]。
击鼓[73]
击鼓其镗[74],踊跃用兵[75]。土国城漕[76],我独南行[77]。
从孙子仲[78],平陈与宋[79]。不我以归[80],忧心有忡[81]。
爰居爰处[82],爰丧其马[83]。于以求之[84]?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85],与子成说[86]。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87],不我活兮[88]。于嗟洵兮[89],不我信兮[90]!
凯风[91]
凯风自南,吹彼棘心[92]。棘心夭夭[93],母氏劬劳[94]。
凯风自南,吹彼棘薪[95]。母氏圣善[96],我无令人[97]。
爰有寒泉[98],在浚之下[99]。有子七人,母氏劳苦。
睆黄鸟,载好其音[100]。有子七人,莫慰母心[101]。
雄雉[102]
雄雉于飞,泄泄其羽[103]。我之怀矣,自诒伊阻[104]。
雄雉于飞,上下其音[105]。展矣君子[106],实劳我心[107]。
瞻彼日月[108],悠悠我思。道之云远,曷云能来[109]。
百尔君子[110],不知德行[111]?不忮不求[112],何用不臧[113]?
匏有苦叶[114]
匏有苦叶,济有深涉[115]。深则厉[116],浅则揭[117]。
有济盈[118],有雉鸣[119]。济盈不濡轨[120],雉鸣求其牡[121]。
雝雝鸣雁[122],旭日始旦[123]。士如归妻[124],迨冰未泮[125]。
招招舟子,人涉卬否。人涉卬否,卬须我友[126]。
谷风[127]
习习谷风,以阴以雨[128]。黾勉同心[129],不宜有怒[130]。采葑采菲,无以下体[131]。德音莫违[132],及尔同死[133]。
行道迟迟[134],中心有违[135]。不远伊迩,薄送我畿[136]。谁谓荼苦,其甘如荠[137]。宴尔新婚[138],如兄如弟[139]。
泾以渭浊[140],湜湜其沚[141]。宴尔新昏,不我屑以[142]。毋逝我梁!毋发我笱[143]!我躬不阅,遑恤我后[144]!
就其深矣,方之舟之。就其浅矣,泳之游之[145]。何有何亡[146],黾勉求之[147]。凡民有丧[148],匍匐救之[149]。
不我能慉[150],反以我为雠[151]。既阻我德,贾用不售[152]。昔育恐育鞫[153],及尔颠覆[154]。既生既育[155],比予于毒[156]。
我有旨蓄[157],亦以御冬[158]。宴尔新昏,以我御穷[159]。有洸有溃[160],既诒我肄[161]。不念昔者,伊余来塈[162]。
式微[163]
式微式微,胡不归[164]?微君之故[165],胡为乎中露[166]?
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躬[167],胡为乎泥中[168]?
旄丘[169]
旄丘之葛兮,何诞之节兮[170]!叔兮伯兮[171],何多日也[172]?
何其处也[173]?必有与也[174]!何其久也?必有以也[175]!
狐裘蒙戎[176],匪车不东[177]。叔兮伯兮,靡所与同[178]。
琐兮尾兮[179],流离之子[180]。叔兮伯兮,褎如充耳[181]。
简兮[182]
简兮简兮,方将万舞[183]。日之方中[184],在前上处[185]。硕人俣俣[186],公庭万舞。
有力如虎,执辔如组[187]。左手执籥[188],右手秉翟[189]。赫如渥赭[190],公言锡爵[191]。
山有榛,隰有苓[192]。云谁之思[193],西方美人[194]。彼美人兮,西方之人兮。
泉水[195]
毖彼泉水[196],亦流于淇[197]。有怀于卫[198],靡日不思。娈彼诸姬[199],聊与之谋[200]。
出宿于泲[201],饮饯于祢[202]。女子有行[203],远父母兄弟[204]。问我诸姑,遂及伯姊[205]。
出宿于干[206],饮饯于言。载脂载辖[207],还车言迈[208]。遄臻于卫,不瑕有害[209]。
我思肥泉[210],兹之永叹[211]。思须与漕[212],我心悠悠[213]。驾言出游,以写我忧[214]。
北门[215]
出自北门,忧心殷殷。终窭且贫[216],莫知我艰[217]。已焉哉[218]!天实为之,谓之何哉[219]!
王事适我[220],政事一埤益我[221]。我入自外,室人交徧谪我[222]。已焉哉!天实为之,谓之何哉!
王事敦我[223],政事一埤遗我[224]。我入自外,室人交徧摧我[225]。已焉哉!天实为之,谓之何哉!
北风[226]
北风其凉,雨雪其雱[227]。惠而好我[228],携手同行。其虚其邪[229]?既亟只且[230]!
北风其喈[231],雨雪其霏[232]。惠而好我,携手同归。其虚其邪?既亟只且!
莫赤匪狐,莫黑匪乌[233]。惠而好我,携手同车[234]。其虚其邪?既亟只且!
静女[235]
静女其姝[236],俟我于城隅[237]。爱而不见[238],搔首踟蹰[239]。
静女其娈[240],贻我彤管[241]。彤管有炜[242],说怿女美[243]。
自牧归荑[244],洵美且异[245]。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246]。
新台[247]
新台有泚[248],河水[249]。燕婉之求[250],籧篨不鲜[251]。
新台有洒[252],河水浼浼[253]。燕婉之求,籧篨不殄[254]。
鱼网之设,鸿则离之[255]。燕婉之求,得此戚施[256]。
二子乘舟[257]
二子乘舟,泛泛其景[258]。愿言思子[259],中心养养[260]。
二子乘舟,泛泛其逝[261]。愿言思子,不瑕有害[262]?
[1] 这首诗写一个女子,在夫家受到欺侮和伤害,孤立无援,无法容身,内心非常痛苦。但她秉性坚强,自尊自重,渴望摆脱,又觉无路可走,满怀怨愤,以歌寄情,加以申诉。柏舟:柏木船。
[2] “亦泛”句:用在河中荡舟,漂流不知所往,暗喻自己的处境、遭遇。
[3] 耿耿(ɡěnɡ梗):忧烦不安的样子。寐:入睡。
[4] 如:承接连词,相当于“而”字。隐忧:内心深处难言的痛苦忧伤。
[5] 微:非。
[6] 敖:同“遨”。遨、游同义。这句是说,自己的隐忧,不是饮酒和暂时遨游放松一下,就可以摆脱的。
[7] 匪:同“非”,不是。鉴:镜子。茹:容纳。两句是说,我的心并非镜子一样,什么东西都可以见容。严粲《诗缉》:“鉴虽明,而不择妍丑,皆纳其影。我心有知善恶,善则从之,恶则拒之,不能混杂而纳之。”
[8] 兄弟:指娘家的哥哥弟弟。
[9] 据:依靠。
[10] 薄言:急迫地。愬(sù诉):申诉。
[11] 逢:遭到。彼:指上文之娘家兄弟。
[12] 转:转动。两句是说我的心不像石头一样,可以随便移动;表示不能任人摆布。
[13] 卷:卷起来。两句是说我的心不像席子一样,可以任人卷曲。
[14] 威仪:指举止仪态正派尊严。棣棣(dì弟):严正的样子。
[15] 选:遣,指抛弃。《说文》:“选,遣也。”
[16] 悄悄:忧愁的样子。
[17] 愠(yùn运):怒。群小:一帮小人,指惹怒了家族中一些心术不正的人。
[18] 觏(ɡòu构):同“遘”,遭遇。闵(mǐn敏):痛心,忧患。这句说,我遭受痛心的事已经太多了。
[19] 静言:犹静然,静下心来。
[20] 寤:醒时。辟:同“擗”,拍打。摽(piào票):同“嘌”,形容拍击的声音。这里说,越想越痛苦,以至拍胸不止。
[21] 居、诸:语气词,无实义。
[22] 胡:何。迭(dié叠):更替。微:指微弱无光。这里是说,为什么总生活在暗无天日的日子里?
[23] 浣(huàn宦):洗。这句说,自己像未洗的脏衣服,比喻忍辱含垢的生活。
[24] 奋飞:飞出牢笼,获得自由。
[25] 这是一首睹物思人,悼念亡妻的诗。妻子缝制的衣服尚穿在身上,劝勉的话还在耳边,但人已经见不着了,不禁忧从中来,哀莫能止。全诗一片深情,是我国诗史上最早的悼亡之作。
[26] 曷:何,何时。维:语助词。已:终止。这句是说,忧伤什么时候能终了。
[27] 裳:古时上身称衣,下身称裳。裳即长裙之类。
[28] 亡:同“忘”,忘怀。郑《笺》:“亡之言忘也。”
[29] 古:同“故”,故人,此指亡妻。
[30] 俾(bǐ比):使。(yóu尤):过错。意谓妻贤使我少过失。
[31] (chī痴):细麻布。绤(xì细):粗葛布,缝制夏衣用。
[32] 凄:凉爽。这句说,穿着妻生前缝制的麻布夏衣,临风十分凉爽适意。
[33] 获:得。这句谓实在称我心意。
[34] 这是卫国国君送别妹妹远嫁南国的诗。诗以双燕飞飞,留恋不舍,表示依依惜别之情;又写伫足远望,临别挥泪,赠言嘱托,一片挚情。这是我国诗史上最早的送别诗,对后世很有影响。
[35] 差(cī疵)池:不齐的样子。姚氏《通论》:“燕尾双歧如剪,故曰‘差池’。”
[36] 瞻望:远望。弗及:不能看到。指离人越走越远,直至望不见了。
[37] 颉(xié协):往下飞。颃(hánɡ杭):往上飞。毛《传》:“飞而下曰颉,飞而上曰颃。”
[38] 于:以。将:送。朱氏《集传》:“将,送也。”
[39] 伫(zhù注)立:久立。
[40] 下上其音:指飞下飞上地叫着。
[41] 南:指南郊。
[42] 仲氏:古代以孟、仲、季,称排行的大、中、小。诗中出嫁的是作者的女弟,即妹妹,故称之为“仲氏”。任:可信任的。朱氏《集传》:“以恩相信曰任。”只:语助词,无实义。
[43] 塞:实。渊:深。指诚实深厚。
[44] 终:既。温:温和。惠:慈惠。
[45] 淑:贤淑。慎:谨慎。
[46] 先君:死去的君王,即他们已故的父亲。思:思念。这句是说,要时时以先君为念。这是仲氏临行之际劝勉卫君的话。
[47] 勖(xù絮):勉励。寡人:国君自称。
[48] 这首诗是妻子受到丈夫冷淡和虐待的沉痛呼声。初嫁时,对她尚好,后来变了心,对她不理不睬,失去一切温暖,使她难以忍受。每章首句呼日月而诉之,末章更呼及父母,表现出无可宣泄的伤痛。
[49] 居、诸:语助词,用于呼告语。照临下土:意思是呼求日月洞察人间的不平。
[50] 乃如:犹言“若夫”,语前提示词。之人:这个人,指其丈夫。
[51] 逝:发语词,无实义。古:同“故”,旧时,往日。不古处,不像昔日那样平和相处。
[52] 定:止。这句是说,这种日子到哪天能够停止呢?即苦海无边的意思。
[53] 宁:乃。不我顾:即“不顾我”的倒装句。顾,顾念,照顾。
[54] 冒:覆盖,即照临。
[55] 不我报:意思是从不回报我对你的恩情。
[56] 德音无良:话说得好听,实际却存心不良。
[57] 俾也可忘:使人可以忘掉,指忧愁难释难忘。俾,使。
[58] 畜:养。卒:终了。两句埋怨父母令我出嫁,不终身养我。这是因为痛极而产生的无理埋怨。
[59] 报我不述:意思是说,丈夫是怎样报(对待)我的,不想尽述。
[60] 这是一个女子思念情人的诗。跟情人在一起时,互相戏谑调笑的情景,宛在目前。如今他却不再来,忧伤怀思之情,油然而生。诗以阴雨风雷起兴,状其心境的不能平静。终:既。王引之《经义述闻》:“终,犹既也。”
[61] 谑(xuè血)浪:男女间戏笑调情。笑敖:调笑放浪不羁的样子。
[62] 中心:心中。悼:忧伤。句意是,怀念起那时快乐的时光,不觉忧从中来。
[63] 霾(mái埋):阴雨昏暗。
[64] 惠然:顺从地,好意地。朱氏《集传》:“惠,顺也。”
[65] 莫往莫来:指如今已不再往来。
[66] 悠悠:思绪悠长,绵绵不断的样子。
[67] 曀(yì义):阴云遮空。
[68] 不日:不见太阳。
[69] 寤:醒着。不寐:不能入睡。
[70] 愿:思念。嚏(tì替):打喷嚏。旧时传说,在思念人或议论人时,对方就会打喷嚏。郑《笺》:“今俗‘人嚏’云:人道我。此古之遗语也。”
[71] 虺虺(huǐ毁):雷声。朱氏《集传》:“虺虺,雷将发而未震之声。”
[72] 愿言则怀:越想越怀念他。
[73] 士兵出征,久滞不归,整日在林野中,苦熬岁月。追忆当初曾与妻子有白首偕老之约,如今却无望活着回去再聚,伤痛之情不能自已,于是唱出了这首怨愤之歌。击鼓:古时作战用鼓声鼓舞士气、指挥进退。
[74] 镗(tānɡ汤):同“嘡”,形容鼓声响亮。
[75] 踊跃:指演武时的跳跃击刺。兵:指兵器。
[76] 土:土功,作动词,指挖沟筑城等。国:国内,国中。城:作动词,指守城。漕:漕邑,在今河南滑县境。清牟庭《诗切》:“城漕,谓守城于漕,亦用兵之事也。”
[77] 我独南行:承上句是说,别的士兵被派在国内行役,而唯独我出征南方。
[78] 从:随从。孙子仲:当时率领卫兵南征的统帅名。
[79] 平:平息,这里指平息纠纷,使之和好。朱氏《集传》:“平,和也。合二国之好也。”陈:陈国;宋:宋国。据历史记载,宋、陈交兵,卫曾派兵援陈,平息纠纷,又引起晋国讨卫。
[80] 以:通“与”,这句是说不许我参与回国的队伍。
[81] 有忡(chōnɡ冲):即忡忡,忧愁不安的样子。
[82] 爰(yuán元):乃,于是。居:住。处:停留。这句是说,只得找地方住下来。
[83] 丧:丢失。这里是说,由于军心涣散,连战马也丢失了。
[84] 求:指寻找。
[85] 契:相合,相聚。阔:远离。
[86] 子:指征人之妻。成说:约言,誓言。承上句说,当初曾就生死聚散的事立下誓言。誓言,即下文“与子偕老”。
[87] 于嗟:即“吁嗟”,叹词。阔:疏远,远离。《说文》:“阔,疏也。”
[88] 活:生。这句是说,简直不让我活下去了。
[89] 洵(xún旬):《韩诗》作“夐”,久远,指年长月久,不得相会。
[90] 信:信守。指硬是不让我信守前约。
[91] 这是一首感念母爱的诗。诗中说母亲千辛万苦,把七个儿女抚育成人。他们深感母爱的温暖和神圣,但也自愧有负母亲的期望,没能很好地慰悦母亲。诗用和风吹拂、泉水浸润比喻母爱,又自责自己不好,没能宽慰母亲。全诗充满着感人的亲情。凯风:即南风。凯,乐。南风温暖,使草木成长繁茂,给人带来喜悦,所以称凯风。
[92] 棘(jí吉):酸枣树。心:树的纤细幼芽。
[93] 夭夭:鲜嫩茁壮的样子。这里用和煦南风的吹拂,小枣树的萌长,比喻慈母对儿女的抚育。
[94] 劬(qú渠)劳:辛苦操劳。
[95] 棘薪:枣树长大,已可以做薪木。既说长大了,又称只可做薪柴,表示自己不善。
[96] 圣善:神圣善良。
[97] 令:善美。郑《笺》:“令,善也。”我无令人,意谓未能如母亲的希望成材。
[98] 爰:何处。一说发语词,无实义。寒泉:清冽的泉水。
[99] 浚:卫国地名。这里用泉水浸润土地,比喻母爱的滋育。
[100] 睆(xiàn huǎn现缓),形容黄鸟宛转好听的叫声。朱氏《集传》:“睆,清和圆转之意。”载:则,尚且有。好音:悦耳动听的声音。这两句是用鸟有好音反比做儿女的却未能承欢慰悦母心。
[101] 莫慰母心:未能安慰母亲的心。
[102] 这是一首思妇念远的诗。丈夫仕宦在外,日久未归。妻子见求偶的雄雉,上下飞鸣,勾起对丈夫的思念。雄雉(zhì至):雄山鸡。
[103] 泄泄(yì义):缓缓飞翔的样子。
[104] 诒(yí怡):通“贻”,遗留。伊:语助词,无实义。阻:阻隔。自诒伊阻,意思是说,如今二人分离不得相守,乃是自取痛苦。有后悔同意丈夫外出的意思。
[105] 上下其音:飞上飞下地鸣叫。
[106] 展:诚实。毛《传》:“展,诚也。”君子:古时对男子的美称,这里指其丈夫。
[107] 劳:牵念。
[108] 日月:指日月更替,时光易逝。
[109] “道之”二句:谓路远难归。云,语助词,无实义。
[110] 百尔:凡尔,即所有的意思。百尔君子,其中当然包括自己的丈夫。这样说,显得委婉。
[111] 不知德行:反诘句,能不知何为德行?
[112] 不忮(zhì至):不忌恨。马氏《通释》:“不忮,谓不恨怒于他人也。”不求:不贪婪,不贪求。
[113] 臧:善。此为反诘句,何事做不好,犹言无往而不吉利。
[114] 这首诗写一个女子担心男方误了婚期,催促他赶快来迎娶。古时,秋天为嫁娶的正时,所谓“霜降逆女,冰泮杀止”(《荀子·大略篇》)。诗中女子,听到雉、雁鸣叫,秋水渐深,从而敦促未婚夫及时渡河来商订婚事。急切的心情,大胆的表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匏(páo袍):葫芦类,又称匏瓜。古人结婚行合卺(jǐn紧)之礼,就是将一瓜分为两个瓢,夫妇各用一瓢盛酒漱口。苦:与“枯”通,匏叶干枯,匏已可用,指应该举行婚礼了。一说古人渡水,佩带葫芦以防沉溺。
[115] 济:渡水。一说河水名。有:语助词。涉:蹚着水过河。此谓秋来水日渐其深,但蹚水尚可渡过。一说指渡口。闻一多《诗经通义》:“涉,名词,谓水中可济涉之处,犹津也。”
[116] 厉:连衣下水而涉。此指水深齐腰。毛《传》:“以衣涉水为厉,谓由带以上也。”
[117] 揭:撩起衣裳过河。朱氏《集传》:“褰衣而涉曰揭。”
[118] (mí迷):大水漫漫的样子。盈:满。
[119] 有(yǎo咬):即“”,雉鸟(山鸡)叫声。
[120] 濡(rú如):淹湿。轨:车轴的两端。这句是说,渡河时水虽满,但也不过车轮的一半深。意谓渡起来也不难。
[121] 牡(mǔ母):指雄山鸡。暗喻自己亟盼求偶成婚。
[122] 雝雝(yōnɡ雍):同“雍雍”。此指雁叫声。
[123] 始旦:天刚亮。
[124] 归妻:犹言娶妻。
[125] 迨(dài代):及,趁着。泮(pàn判):同“牉”,合。冰未泮,这里指未封冻。
[126] “招招”四句:言向舟子打招呼,问讯可曾有人渡河来找我,我正等待友人过河来。一说是舟子摇船送人渡河,人家都过去了,我独自留下,我本是为等朋友而来。方氏《原始》称此诗“忽断忽连,故难骤解”。招招,举手打招呼的样子。舟子,船夫。卬(ánɡ昂),我,女子自称。须,等待。
[127] 这是被丈夫遗弃的妇女,在离家时唱出的一首悲怨之歌。她追忆结婚时本以生死不渝相许,婚后生活贫苦,全仗她勤俭持家、辛苦经营,才使日子一天天好起来。谁想丈夫忘恩负义,喜新厌旧,另有所欢,竟至对她施暴,赶她出门。她顾念旧家,迟迟不忍离去。诗中历数自己的无辜和丈夫的无情,哀婉凄楚,一步一曲,呜咽动人。诗抒情与叙事结合,表现出一个善良、痴情而又深受伤害的古代不幸妇女的形象。谷风:山谷中的大风。
[128] “习习”二句:以大风阴雨比喻丈夫变心暴怒。习习,风吹不断的样子。
[129] 黾(mǐn敏)勉:双声联绵词,即勉力的意思。同心:同心相爱。
[130] 不宜:不该。
[131] 葑(fēnɡ封):蔓菁。菲(fěi翡):萝卜。以:用。下体:指根茎。两句是说,采葑采菲,就是因它的根茎可食。比喻对妻子不能只重颜色不念她的德行好处。
[132] 德音:好话,这里指往日相爱相许的恩情话。莫违:不要背弃。
[133] 及尔:跟你。同死:同生死,共命运。
[134] 迟迟:缓慢。这里指女子被逐出门时,留恋不舍,徘徊不前的样子。
[135] 中心:心中。违:违背心愿。
[136] 伊:发语词,无实义。迩(ěr耳):近。薄:语助词,含有勉强的意思。畿(jī机):门限,门槛。两句是说,弃妇离家时丈夫不肯远送,只勉强送到门口。
[137] 荼(tú途):苦菜。甘:甘甜。荠(jì记):甜菜。两句是说,荼菜很苦,在我来看也是甜的,用以比喻自己痛苦的程度。言外之意,说自己的遭遇比荼还苦。
[138] 宴:快乐。昏:同“婚”。
[139] 如兄如弟:形容丈夫与新婚的女子,如同兄弟手足那样亲密。
[140] 泾、渭:二水名,源出甘肃,在陕西高陵县合流。泾水清,渭水浊。弃妇自比泾水,以渭水比新人。句意是说,自从新人来家后,搅浑了水,以致丈夫以我为浊,嫌弃了我。
[141] 湜湜(shí时):水清的样子。沚:当作“止”,底。弃妇以水清见底,自比品质纯洁无瑕。
[142] 不我屑:犹言不屑与我相处。以:与。马氏《通释》:“以,犹与也。”
[143] 毋:勿。逝:往。梁:为拦捕鱼而筑的石堰。发:拨弄。笱(ɡǒu苟):竹编的捕鱼具。两句是诫谕新人不要去动用我的旧物。
[144] 躬:身。我躬,我自身。阅:容。不阅,指不被丈夫所容纳。遑:闲暇。恤:忧念,顾惜。两句说,我自身尚不被丈夫所容,哪有闲工夫忧念走后的事。
[145] “就其”四句:用渡水比喻治家,言无论遇到难事易事,都能设法办好。就,遇到。深,深水。方,筏子。方、舟,这里用作动词。泳,潜水。
[146] 亡:无。何有何无,犹言无论有无。
[147] 求:求取,置备。
[148] 民:人,指他人。丧:死伤祸殃。
[149] 匍匐:本义为伏地爬行,引申为竭力而为。救:相救助。
[150] 慉(xù蓄):爱悦。这句说,丈夫不喜爱我。
[151] 雠:同“仇”。两句谓你不能爱我也罢,反而将我作为仇人看待。
[152] 阻:阻难,拒绝。德:善,指善意好心。贾(ɡǔ古):商贾。售:卖出。两句意思是说,我的善意既被你所拒绝,就像商贾有物不能售出去。
[153] 昔:昔日,往日。育:生,生活、生计。育恐,谓生活在恐惧、担心之中。鞫(jū拘):穷。育鞫,生活于困穷之际。
[154] 及尔:同你。颠覆:本义为颠来倒去,引申为挫折和困窘。这句是说,与你同生活于困境之中。
[155] 既生既育:已经有了赖以生存和生活的资财。郑《笺》:“生,谓财业也。”
[156] 毒:毒物。比予于毒,把我比作毒物,即看成眼中钉、肉中刺的意思。
[157] 旨:味美。蓄:指蓄存起来的菜,即干菜、腌菜之类。
[158] 御冬:备作冬天食用。
[159] 御穷:抵御贫穷。这里意思是说,穷苦时娶我来,生活好了就抛弃我;我就像御冬的菜一样,成了你们过好日子的贮备。
[160] 有洸(ɡuānɡ光)有溃:即洸洸,溃溃,本形容大水涌出,四处崩溃的样子。牟氏《质疑》:“水涌波曰洸,决堤曰溃。”这里指她丈夫发脾气,迫害无度。
[161] 诒(yí移):通“贻”,给予。肄(yì义):劳苦之事。毛《传》:“肄,劳也。”
[162] 伊:发语词。来:语助词,是。塈(xì细):“”的假借字,即爱。二句是说,全不念往日旧情,依然只是爱我一人。
[163] 这是一首企盼亲人日暮归来的诗。候人者在露中、泥中长久等待,情急心切,反复呼唤:怎么还不见归来?语句长短间出,节奏紧迫,颇能传达出一种等人时的埋怨和焦虑情绪。式:语首助词,无实义。微:幽暗,指天色渐黑。
[164] 胡:何,为什么。
[165] 微:非,犹言若不是。君:指所等待的人。故:缘故。
[166] 中露:露中。这句是说,我为什么会站立在露中。
[167] 躬:身,指对方,犹言你这个人。
[168] 泥中:晚间露水越来越重,以致湿成泥泞,表示等的时间已经很长久了。
[169] 这首诗写丈夫在外多日不归,女子怀疑他有外遇,但仍执著地想念他,充满怨慕之情。旄(máo毛)丘:前低后高的山。
[170] 诞:假借为“延”,长长的。节:蔓上的节。蔓长而多节,比喻日子长久。
[171] 叔、伯:弟弟、哥哥,实指一人,即女子对其所爱之人的昵称。
[172] 多日:指多日不见。
[173] 处:指在外安处不归。
[174] 必:一定。与:同伴,相好。此说他在外另有所欢。
[175] 以:原因。朱氏《集传》:“以,他故也。”
[176] 狐裘:狐皮袍。蒙戎:又作“蒙茸”,蓬松的样子。
[177] 匪:彼。不东:不东行。东,作动词。
[178] 靡:无,不。与、同:二字同义,即共聚、会聚之意。此谓不来相聚。
[179] 琐、尾:指男子服饰上的细小之物。
[180] 流离:漂流离散,即离家到处去。朱氏《集传》:“流离,漂散也。”子:指那男子。
[181] 褎(xiù袖)如:盛美的样子。充耳:古代垂于冠下耳旁的装饰物。二句写女子思念中想象男子的身影。
[182] 这首诗赞美一位宫廷舞师,说他身高力大,舞艺超群,并表示对他有爱恋之意。诗中生动描写了古代万舞的场面,末章委婉言情,作者当是一位贵族女性。简:鼓声。《商颂·那》:“奏鼓简简。”舞开始前,先击鼓表示开场。
[183] 方将:即将,正要。万舞:古代的大型舞蹈,由武舞、文舞两部分组成。武舞执干戚,即斧、盾之类;文舞执羽籥,即雉羽、乐器等,场面十分壮阔。
[184] 日之方中:日在中天,指正午时分。
[185] 在前上处:指领舞的舞师,在最前的位置。
[186] 硕人:身材高大的人,此指舞师。俣俣(yǔ语):魁梧的样子。
[187] 辔(pèi配):马缰绳。组:丝带。万舞中演武的场面,有驾车驭马的动作。古时战车有四匹马,一马两条缰绳,御者握起来需要技术和力气。如组,是说御者握缰时,如同握一把轻柔的丝带在手里,毫不费力。说明力大而熟练。
[188] 籥(yuè岳):古乐器,如笛,六孔。舞时边吹边舞。
[189] 秉:执,拿。翟(dí敌):野雉的尾羽。
[190] 赫:赤红色而有光彩。渥(wò握):湿润。赭(zhě者):红色土。这句形容舞师红润的脸色面容。
[191] 公:公侯。锡:赐。爵:古代酒器。此谓舞后,受到公侯的赏识,而传言赐给美酒。
[192] 榛(zhēn真):树名。隰(xí习):低湿地。苓:草名。两句以大树、小草对比,木喻男子,草喻女子。
[193] 云:语助词。谁之思:心里在想谁。
[194] 西方:指周室,周在西方,万舞本王室祭舞。这里说舞师是由周王室来的。美人:指那位硕人舞师。
[195] 卫国女子,远嫁他国,怀念家乡和父母亲人,而不得归省,作此诗以抒情。首章写“靡日不思”,天天苦思冥想;二、三章写登程上路返卫,实际是因思成幻的想象之词;最后写忧结于心,难以排遣的情状。全诗出有入无,以幻当真,写极思之情,倍觉感人。
[196] 毖(bì必):泉水涌出的样子。马氏《通释》:“毖者,泌之假借。”
[197] 亦:语助词。淇:淇水,在卫境。
[198] 怀:怀念,思念。卫:卫国,女子的本国。
[199] 娈(luán峦):美好的样子。诸姬:卫君姬姓。古时贵族嫁女,有陪嫁女同往。这里即指陪嫁过来的同姓女子。
[200] 聊:姑且。谋:指谋划、商议归卫的事。
[201] 泲(jǐ挤):卫地水名。
[202] 饮饯:饮酒饯行。祢(nǐ你,今读mí迷):卫国地名。
[203] 行:女子出嫁谓行。有行,即已出嫁。
[204] 远:远离。
[205] 姑:姑母。伯姊:大姐。两句是说,返卫后不仅可以见到远离的父母兄弟,还要问候我的各位姑母以至亲姐妹。意思是说对娘家的亲人都在怀念之中。
[206] 干:与下句之“言”均为地名,返卫时途经之地。
[207] 载:又。脂:油脂,用作动词。用油脂涂抹车轴使之滑润。辖(xiá侠):车轴头上的键子。此用作动词,把键子加上。这是将要驾车启程的准备。
[208] 还:归。迈:远行。
[209] 遄(chuán传):迅速。臻(zhēn真):至,到达。瑕:瑕疵,过错。害:害处,不妥处。两句是说,她驱车返卫,很快就可以到达,兀自省亲一趟,也算不得有什么过错和不妥处。
[210] 肥:或作“淝”。肥泉,卫国河名。
[211] 兹:此。永叹:长叹。
[212] 须、漕:皆卫国城邑名。
[213] 悠悠:思绪绵绵不断的样子。
[214] 驾:驾车。言:语助词,无实义。写:同“泻”,宣泄。二句谓既不能返卫,也要出游一下,以宣泄因思乡而引起的忧愁。
[215] 这是一个小官吏诉苦的诗。他生活贫困,每天没完没了地去当差,回到家里,亲人们也不体谅他,还要轮番责备他。在愁苦无告中,只得归之于命。全诗三章,共七个“我”字,表示好像一切都跟他过不去;三章末尾,重复慨叹,充分表达出一种愁苦无奈的情绪。
[216] 终:既。窭(jù巨):房屋简陋。
[217] 莫知:没人知道。
[218] 已焉哉:犹言算了吧,表示无可奈何。
[219] 谓之何哉:说它又有什么用呢。
[220] 王事:王室派的善事,即官差。适:借为“擿”(zhì志),投掷。这句是说,官家把事情一股脑扔给我。
[221] 政事:义同“王事”。一:皆,一起。埤(pí皮):益,堆积,增加。毛《传》:“埤,厚也。”
[222] 室人:家人。交:轮番。徧:同“遍”,统统,全。谪:责备,怪罪。
[223] 敦:迫。郑《笺》:“敦犹投掷也,韩《诗》云:‘敦,迫也’,义并相近。”
[224] 遗(wèi位):给与,加给。
[225] 摧:摧迫,折磨。
[226] 这是一首写男女私奔的诗。两人相好而不被周围人所容,歌者催促情侣携手远行,一起离开此地。诗以寒风大雪起兴,喻环境的冷酷。一说这是刺虐政相偕逃亡的诗。
[227] 雨雪:降雪。雨,作动词。雱(pānɡ乓):雪下得很大的样子。毛《传》:“雱,盛也。”
[228] 惠:爱。好我:喜欢我。
[229] 虚:通“舒”。朱氏《集传》:“虚,宽貌。”邪:通“徐”。郑《笺》:“邪读如徐。”指动作缓慢,犹豫不决的样子。这句是说,还迟缓犹豫什么?
[230] 亟(jí急):急,指情况已很紧急。只且(jū驹):语气词,犹言“也哉”。这里说,事已紧急了呀!意谓要赶快行动、上路。
[231] 喈:风大有声。朱氏《集传》:“喈,疾声也。”
[232] 霏:形容大雪纷飞降落的样子。
[233] “莫赤”二句:狐赤、乌黑是其本色,意谓是怎样就怎样,不管别人议论。匪,非。
[234] 同车:同乘一辆车而出走。
[235] 这是一首写情人幽会的诗。先写男子赴约,女子故意躲藏,害得男子抓耳挠腮不知所措;再写女子向男子赠物表情,男子则语带双关,说物美是因为人美,因是美人所赠,故更加美丽。全诗充满着愉快而幽默的情趣。静女:安详文静的姑娘。朱氏《集传》:“静者,闲雅之意。”
[236] 姝(shū淑):美丽。
[237] 俟(sì寺):等候。城隅:城角幽僻之处。朱氏《集传》:“城隅,幽僻之处。”
[238] 爱:“”之借字,隐蔽,躲藏。《尔雅》:“,隐也。”不见:不露面。
[239] 搔首:用手挠头。踟蹰(chí zhú迟竹):走来走去,徘徊不定。此指焦急惶惑、心情不安的意态。
[240] 娈(luán栾):美好。朱氏《集传》:“娈,好貌。”
[241] 贻(yí宜):赠送。彤(tónɡ同)管:红色管状小草。一说笛类乐器。
[242] 有炜(wěi伟):即炜炜,红亮的样子。
[243] 说:同“悦”。悦怿(yì义),喜爱。女:汝,你。此处语涉双关,既赞物又赞人。
[244] 牧:牧野。朱氏《集传》:“牧,外野也。”归:同“馈”,赠送。朱氏《集传》:“归,亦贻也。”荑(tí题):嫩白的茅草。毛《传》:“茅之始生也。”
[245] 洵(xún寻):诚然,实在。异:奇异,不同一般。
[246] “匪女”二句:谓物以情而重,因是美人所赠,故更加觉得美丽。匪,非,不是。女,汝,指所赠彤管、荑草。
[247] 这是卫人讽刺卫宣公丑行的诗。据史载,卫宣公为长子伋娶齐女,见女子貌美,便在河岸筑新台,拦截下来做自己老婆。诗以癞虾蟆比宣公,进行了辛辣讽刺。新台:新建的楼台。
[248] 泚(cǐ此):借为“玼”,鲜明的样子。《说文》:“玼,玉色鲜也。”此指新台敞亮华美。
[249] (mí迷):大水漫漫的样子。
[250] 燕婉:文雅多情。求:指女子所求。
[251] 籧篨(qú chú渠除):即粗竹席。比喻臃肿,腰不能弯的残疾人。此指宣公,言其丑陋。一说,即“居诸”,俗称癞虾蟆。不鲜:太不漂亮。
[252] 洒(cuǐ璀):高峻的样子。毛《传》:“洒,高峻也。”
[253] 浼浼(měi每):河水涨满的样子。
[254] 殄(tiǎn忝):当作“腆”,善。郑《笺》:“殄,当作腆。腆,善也。”
[255] 设:设置。鸿:“苦(lónɡ龙)”的合音,即“鸿”字古读音,即虾蟆(用闻一多《诗经新义》说)。离(lì丽),同“罹”,获得。二句是说设网本为捕鱼,却得了个癞虾蟆,意为与愿望相反。
[256] 戚施(yì易):驼背的残疾人,言其丑陋。毛《传》:“戚施,不能仰者。”一说,即癞虾蟆。
[257] 这是一首送别诗。行人乘舟远去,歌者满怀离情别绪,祝愿行人路途安顺。一说是父母送子;一说是刺卫宣公杀其二子伋与寿。子:人,不一定指子女。
[258] 泛泛:漂浮、漂流的样子。景:古“影”字。这里指水上舟影。
[259] 愿:思念。言:语助词,无实义。
[260] 中心:即心中。养养:通“洋洋”,指愁思满怀。
[261] 逝:远去。前说“其景”,尚见舟影;此说“其逝”,舟行渐远,已消失不见。
[262] 瑕:过失。害:灾殃,危险。这句是说,不会有什么闪失或危险吧?此乃疑虑之词,表示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