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院子巷3号
自从陈静慧随着丈夫罗润祥来到苏州后,开始男耕女织的美满生活。(照片:酷似杨家院子巷原貌照)
苏州这个几千年历史的文明古城,水多,桥多,美景多,美女多。至今也是举世闻名。苏州人的特点是精致,细致,甜甜的,嗲嗲的。苏州的男人再发脾气也发不过北方的女人。苏州的男人似乎更加富有家庭的责任心——这对家庭中的女人来说很有安全感。
苏州的杨家院子巷3号,是罗润祥和罗天祥弟兄两落脚在苏州的地方。这个庭院坐落在苏州老城中心。紧邻着最著名的“神仙庙”,也就是历史上人人皆知的“白蛇传”传奇故事中的法海与白蛇斗法的地方;这个庙据说是吕洞宾的庙。白蛇传故事深入人心,成为这里百姓自己家里亲戚之间的事情,大家相为邻居。
紧挨着“神仙庙”的是“承天寺”;也是中国百姓最熟悉的朋友,红楼梦里面的林黛玉的家,这两位“邻居”充分体现了苏州美女的两个典型,一个勇敢强悍,另一个多愁善感,但都有共同的特点就是“聪慧”,智力非凡。
杨家院子巷的右边出口就通向繁华的皋桥,张广桥。杨家院子巷3号院落似乎有意连接最古老的中国历史故事同时,也连接最时尚的当代社会。
感谢苏州政府的保护意识,古老的杨家院子巷到今天仍然保持鹅卵石的小路,苏州老城的风貌。
也许是这些历史名人们人生奋斗的气场,给罗家两兄弟带来同样是来之不易的好运气。
这个院落是典型的苏州老式庭院,木制结构的大门和高高的门坎,从进大门开始,是以二层楼楼宇为前门脸,两边是住房,这个前院的大门尤其有特点,一个很粗很粗的大门杠,结结实实的保卫主人的院落。
通过长长的走廊进入正式的前院子,走进前院,东西两边的厢房。东边前厢房是罗家一个佛堂,屋角的上方供奉吊在墙上的佛龛。每到过大节时候,整个庭院所有的可以表现佛龛的地方都会动员起来,东边的厢房与其它地方的安排不同,总是现出一些特别的创意设计。
一楼中间的大堂是供奉的佛像系列,佛像桌在正中,两边是红木雕刻的明式桌椅,这里是庭院所有房屋中的中心,是隆重而庄严的,显然是大家族传统模式的会客厅。
穿过大堂后面,一个很神秘的私人天地。左边是一般人很难有机会进入的小库房,永远无法搞清楚里面到底都有多少有趣的东西。
大堂后房东边是全家重视的灶王爷天地。每到过年过节这里是特殊的地方,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最隆重地方。
走过大堂后面的这些房屋就来到后院,后院不仅庭院雅致,正中是一方方正正很美的一口井,据说这口井在苏州中心是很难得的,井水的清凉与自然是自来水无法比拟的,所以井水如同甘泉,不到特殊日子不得喝井水。后院还有一个神秘的大阳台,可以在梅雨天里享受阳光的特殊待遇。大阳台后面是一座医院,干干净净的护士们进进出出,显得工作格外有条理。
东西楼上分别住这罗家两兄弟的家,装饰得很华丽,是江南特有的风格摆设。
庭院透露着辉煌。这个家永远都是那么的喜庆,威严和权利的象征。
静慧是这个家庭和谐亲睦的轴心。红扑扑的面孔,充满慈祥的笑容,大大的眼睛,笑起来有颗小虎牙露出来显得格外俏皮,亭亭玉立的身材,小巧玲珑的三寸金莲,每迈过一个个高高的门坎,侧身扭动的姣美身姿,都给这个家带来江南美女的无比轻盈。
星星点点的夜空,显得那么的透亮。
每当晚饭后,静慧常在外院里的鹅卵石地缝隙中上插满香火,供奉月亮婆婆,一根根冒着檀香味道的香火在泥土缝隙中稳稳的插立着,点点的香火相呼应天上的星星,形成天上地下的星空一片,异常美丽。
星火闪亮的院子成为两个楼中间的地上星空,周围木结构的楼房烘托的星空,似乎是上天刻意设计完美的天上倒影。在院子中央摆上一个小桌子,桌子上放满各类水果和甜点,中间放着香炉,香炉中照样点燃散发檀香的烛香,象征神仙卫士的一些动物雕塑,莲花台和供奉的佛象,这使整个院子沉浸在一片安宁和谐气氛中。
静慧每天则岿然不动坐在其中,口中念念有词,念诵佛经。
午夜,当大家都睡下了。约在凌晨3点时光,二楼中间的大堂里开始灯火辉煌,堂中摆满各种敬奉菩萨的物品,这些神像和物品在静静的深夜里似乎闪闪发光。
一个美丽的身影虔诚的坐拜在菩萨像前,佛珠一颗颗的在手里滚动,静慧在每一天人们沉睡的清晨又开始虔诚的做功课了。
静慧长得一脸秀气,小巧身材匀称,苗条恰到好处的眉眼闪闪发亮炯炯有神,与高高的鼻梁配合起来给人第一印象就是高贵,典雅,善良的化身,这另陈家的佛室家族非常满意。静慧进罗家大门时,年纪尚小,空有一腔佛心仁意,但在打理家政方面,由于父母早逝,自身辗转没得消停,因此几乎不会理家,哪里有能力主持相当于两大家子的事务?幸得罗家大奶奶事事做主,静慧才像个听话的孩子似的,从一开始的忙忙乱乱中总算是稳当了下来。
老天终于不负静慧的苦苦念经,给她送来一个巨大惊喜!
十月怀胎,瓜熟蒂落,第一个是男婴。是男孩儿!好啊!男孩历来就是这家的宝贝。
罗家开始大兴张罗起来,连夜布置家里的红灯酒盏,喜庆香火插满屋里屋外,祝贺来宾穿梭不断,络绎不绝。
罗润祥兴奋的连连搓手,不知所措,罗家大奶奶俨然成为“宫中皇后”指挥众人忙里忙外。
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贺喜的声音尚未绝于耳,这婴儿的情况就让静慧慌了手脚,才只一昼夜的工夫,好好个粉扑扑的孩子,却涨得通体紫红,除去尖声哭叫以外,就是口鼻一齐往外溢奶吐水,痛苦不堪的模样,绞的人心锐痛,匆忙赶来的大夫一副哭丧的脸,更加搅和的人心烦乱!
原来,孩子出生在一个‘无肛畸形’的状态。如果在今天原本就是一个小小的手术即可解决的问题,但那个时代发生这样的事情,对于不懂医学的百姓家,特别是信奉神灵的家庭,几乎就是巨大的“天灾人祸”!
罗家大奶奶二话不说,默默无语的差人从静慧的身边抱走了那婴儿。没有了婴儿的哭声,静慧身边安静了。安静的可怕,闹心。那个迷信年代,不知道这个大家庭的长辈是怎样想的。大宅门里面森严壁垒,所有贺喜的人都不知道真情,外面一派红红火火形成反照。只见丫头仆人进进出出,就连静慧这个月子妈妈都被封锁消息.。
惊恐不安的静慧终于被仆人按照罗大奶奶的吩咐灌了药,迷迷糊湖的睡着了,嘴里喃喃的叫着“儿子,儿子。”手里还死死的攒着孩子的小衣服不撒手,似乎她的第六感觉预感了什么,但她连念佛的力气都没有了。
荷花是罗大奶奶的大丫鬟,自然说话管用:
“二丫,去把少奶奶手里的小衣服拿下来烧掉,以免她醒过来看到再闹事”。
“可是,这行么?万一少奶奶要留着做纪念?”二丫是静慧的丫鬟,自然护着主人。
“不行!你不懂罗大奶奶的意思么?”
“她醒过来,我怎么向少奶奶交代?”
“你自己想办法!”荷花斩钉截铁,秉承了主人的性格。
二丫的眼泪刷的流下来,她知道,这是静慧唯一的命根子了!二丫从静慧攥得死死的手里,费很大劲将小衣服拉出来,悄悄的转身走向后院。静慧紧闭的双眼动了一下,似乎睡着的眼睛后面还有一双眼睛。
一日的工夫,孩子因受风寒而夭折的消息就传了过来。之后,任凭静慧怎样询问那伺候月子的妇人,所有的人都对孩子之死的确切原因,说不清道不明。
静慧沉重的悲哀的突然变得无语,任凭眼泪倾泻下来!她知道在她熟睡期间,上苍夺走了她心爱的小宝贝!她甚至没有来得及好好抱一抱,好好的喊一声母亲的呼唤!儿子生前没有见到母亲,死后也没让母亲看见他小小的尸体!可他是一条生命啊!十月怀胎的感情,从心里到生理已经形成巨大不可割舍的情结。
而老夫人对静慧焦急的询问探究,也仅给予了关照的那样一种回答。
“月子里的身子,无需多管那么些闲事儿,好好歇息调养是真。不愁没有孩子。”
罗家大奶奶的镇静让静慧感到浑身汗毛孔都竖起来,可做媳妇的三从四德让静慧毫无任何办法。
不知道她如何对付过去悲痛欲绝时期,也不知道罗家大奶奶最终怎样让罗润祥变的没有任何反抗服服帖帖地,最终送走自己的儿子。这个儿子就如同突然降临一样的突然消失了,最后是怎样走的,永远都是一个迷。封建大家庭威严的封锁力度,没有丝毫的消息能够遗留下来,总之这个儿子出生后的短短几天内从人间蒸发了。
衷心耿耿的二丫没有烧掉小衣服,她悄悄躲避家人藏了起来,而在院中烧掉的不过是一堆抹布。在静慧镇定以后,二丫将小衣服悄悄交还给静慧。从此,这件小衣服成为静慧的精神伴侣,静慧将它缝进自己的枕头里,每天抱着,枕着,犹如儿子在世。
这事儿和先前的那“火”一样,多少也让人感到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