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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清:

这一向天天惦记着要写信给你,但是说来荒唐,《北地胭脂》(现在叫《怨女》)的中文本直到现在刚搞完,所以一直定不下心来写信。什么时候能把英文本译好打好,也讲不定,机械化的工作应当快些。近来时刻觉得时间过去之快,成为经常的精神上的压迫。《现代文学》你们兄弟俩的信特别有兴趣,过天还想再看一遍。里面提到《海上花》,这本书我一直最喜欢,老有个志愿把它译成英文,可是这一类的工作往哪儿去找?除非自己写的东西有点名。所以我找副业永远是个vicious circle,能够写作为生又不必找副业了。想帮我打破这vicious circle的寥寥几个人是我最感激的,因为我知道这问题之难。聂华苓的名字我常常听见的,“失去的金铃子”是不是指那种虫?(Houghton Mifflin早已试过的)得便请替我谢谢她转《铁浆》给我,我另外写张明信片去谢作者。印第安纳来了封信讲明年开会的事,我今天刚回信,真有点不好意思,像个只说不写的作者。过天再谈,希望你这一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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