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时间慢下来

3月5日 元宵节 雨

昨晚在失眠中几乎听了一夜雨打芭蕉的音乐,早上起来看窗外果然淅淅沥沥。没睡好觉的原因是我犯病了。整个后半夜,我都在研究降压药、护心药、救心丹到底吃哪个?结果是都吃了却没睡好觉。而救心丹含有的镇静药物导致我一上午都昏昏沉沉。迷糊中收拾好行装,却难下出发决心,脑子里一直都在反思。

出来前,我给自己定位就是治病养心。但想想出来这几天,哪里是在养心,基本把自己定位成了专业的三流自行车运动员加蹩脚的冒险家。除了赶路还是赶路,可谓相当心浮气躁。后果就是不仅坏了自己定的规矩,也导致身体不堪重负,这出来的意义还何在?

都说冲动是魔鬼。我一边在警告反思自己,一边脑子里不时冲出来赶紧出发的念头。索性出去走一圈,借助外部的力量来点化下自己。

这南国的春雨是最适于洗心的,你看它下得悄无声息,看不见却又感觉得到,沁到鼻息里有些许的清凉却绝不寒冷,这样的场景不正是我一直梦里所想的吗?我住的地方是一条窄窄的居民小巷,点缀着各式依家而开的门面。路边还有不少戴着尖尖斗笠推车卖菜的阿婆。沿着街道走,要不时闪转腾挪地让行。突然想起魏红老师送的那本散文集《城市的内心》,是啊!了解一个城市,不是看那些红绿灯闪烁、高楼林立但千篇一律的宽阔大道,而是要置身于这样的小巷才能看到百态民生。窄巷里所藏的,才是真正城市的内心。

毕竟民风习俗不同,旁边的一个菜市场里,在弥漫的焦煳臭味和哀号声中我第一次见到正在被宰杀贩卖的地方大菜——猫肉。连着数家都是一层层紧挨摆放的猫笼,关满各种毛色的猫咪,而卖家就在它们满眼的恐惧注视和惨叫声中一只一只地宰杀并用喷枪褪毛。看着这些北方的娇贵家宠被如此生灵涂炭,我唯有加速转身离去。无法劝阻也不可能谴责什么,抛开千百年传下的饮食习俗,这一幕何尝不是自然界竞争法则的再现。

走到一个街角处,看到一家米粉店里的人流那叫一个熙熙攘攘,又看到猪脚粉几字,想起在刘永福故居看的钦州民俗文化展中专门介绍:“钦州猪脚粉,神仙也打滚。”离开前怎么也要尝尝,顺便也把关于猫的不愉快忘掉,于是进去点粉。粉并不贵,7.5元。我注意到店里还有块招牌,写着“钦州最好的猪脚粉” 。瞧这人气,看来是找对地方了。只见不大的窗口里竟紧挨着五位红衫女师傅在同时作业,且个个眼明手快。还没看清她们走马灯式的流水作业,粉已被放到了窗口。捧起时先被那只美丽的大脚晃了眼。真给力!这要到北方不知价格会翻几番。更给力的是,好大一只猪脚竟是纯肉没骨头的。钦州人民真幸福!看看四周食客又很好奇,有这么丰富的美食伺候,怎么就都不胖呢?

吃了猪脚粉心情顿时好了很多,也下了决心:不走了。就让时间慢下来吧,我要亲眼看看它去哪儿了。回到客栈,把东西又拆包全部整理一番,理出几件华而不实的装袋下楼,请管登记的小妹帮助联系了快递公司上门收件发回家。心已放下,衣亦当舍得。以后,就按这样的节奏走吧!

今天是元宵节,可一天也没有看到放炮燃花的。难道这地方风俗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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