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日

二十三日

真浑蛋,今天又忘记了。

同昨天差不多,仍是做那些事情。

把用不着的棉衣寄到家里去。

晚上长之来访,说刚从城里回来,并且买了许多画片。他接到大千的来信,信上说柏寒有失学的可能。我们同样经济压迫下的呻吟者,能不悚然吗?长之说,最好多做点东西卖钱,把经济权抓到自己手里。家庭之所以供给我们上学,也〈不〉过像做买卖似的。我们经济能独立,才可以脱离家庭的压迫。我想也是这样。

接到梅城姐的信,说彭家爷爷于八月十五日(我起身来平的第二日)死去了。人生如梦,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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