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跟着村上学西语

2 跟着村上学西语

村上春树曾学过西班牙语,他的作品中也出现过学西班牙语的日本人、精通西班牙语的日本人和西班牙语母语者。

1992年,村上春树在美国的普林斯顿居住期间,曾学习过西班牙语。换言之,村上春树曾有过一段作为一名学习西班牙语的日本人在美国生活的时期。至于为何开始学习西班牙语,村上春树在《终究悲哀的外国语》中进行了详细的说明。

大约一年半之前,我在家附近的语言学校学了两个月西班牙语。虽然感觉来美国之后再学西班牙语有点儿奇怪,但我想去墨西哥旅游一个月,而且,翻译英语小说时需要用到西班牙语的基础知识,就想借此机会好好学一下。

村上春树在语言学校伯利兹(Berliz)和四个美国人一起学了两个月的西班牙语后,又通过一对一课程继续学习。村上在之后的翻译工作中,展示出西班牙语学习和墨西哥旅游的成果。他翻译了雷蒙德·卡佛(Raymond Carver)的短篇集《大象》中的一篇Menudo。menudo是阳性单数名词,指的是一种由各种内脏熬制而成的墨西哥料理。村上春树在该译作的导读部分,提到了墨西哥旅行和menudo。

在墨西哥旅游时,我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吃menudo。但遗憾的是,我不爱吃内脏料理,最后还是没吃。

此外,村上春树还在《大萝卜和难挑的鳄梨》中,谈到自己学习西班牙语的经历。

我在学校学习英语和德语,单独跟着老师学习法语、西班牙语、土耳其语和希腊语,但最终掌握的只有英语。

村上春树在普林斯顿学习西班牙语时,注意到了美籍西班牙人的存在。对于在美西班牙语母语者,村上这样描述道:

在美国,会说西班牙语的人遍布大街小巷,这也是能轻易找到西班牙语老师的理由之一吧!我住的地方附近有一片美籍西班牙人居住区,走在那边,几乎只能听到西班牙语。

村上春树从墨西哥旅游归来后,在题为“墨西哥大旅行”的散文中,感慨西班牙语的学习非常有用。

之后,我通过一对一的课程断断续续地学习西班牙语。没过多久,我开始写小说,渐渐耽搁了西班牙语的学习。但是,在背着行囊独游墨西哥时,很少的西班牙语基础知识也派上了很大的用场。

在文章中,村上春树记录了自己喜欢的西班牙语单词,介绍了与西班牙语相关的知识,再现了自己与巴士乘务员用西班牙语进行的对话,并展示出了自己运用西班牙语的能力。

乘务员走到我面前告诉我说:“有可能会发生枪击,到时候就赶紧趴到地板上。”我的西班牙语非常烂,但不知为何,一到这种时候就听得格外明白。“是强盗吗?”我问道,乘务员小声回答:“是的。”

由此可知,村上春树运用西班牙语的能力可以说达到了很高的水准。他熟练使用了表达“盗贼”“强盗”意思的阳性名词“bandidos”。同样,在该游记中,村上还记录了有帽檐的帽子“sombrero”、单刃的宽砍刀“machete”,为降低车速在道路上安装的凸起物“tope”,以及1869年在墨西哥Tzotzil族的村落里发现的“会说话的宝石”(piedras hablantes),表示当地头领或当权者的单词“cacique”。

此外,村上春树还在墨西哥游记中记录了“SOCIEDAD COOPERATIVA DE ARTESANIA UNION DE MUJERES EN LUCHA S.L.C”这样一个长词组,并将其译为“战斗女性们的合作社·民间工艺店”。此外,他还记述了在晃晃悠悠的墨西哥巴士上播放西班牙音乐的场景。

但是,在旅行途中听歌实在不是一件易事。因为,墨西哥的巴士上根本不存在“寂静”这种东西。

首先,车上毫无疑问会放墨西哥音乐。不是适中的音量,而是超大音量,震耳欲聋。所以,就算我戴好随身听的耳机,听到的歌声中还是会掺杂着墨西哥音乐。(中略)在这五六个小时中,窜进我耳朵的是“锵恰卡锵恰卡锵恰卡锵恰卡,Te quiero,mi amor,锵恰卡锵恰卡”这样永无休止的墨西哥歌谣。

这段记述中值得注意的是“Te quiero,mi amor”的表达,意思是“我爱你,我亲爱的人”。村上春树在如噪声般的墨西哥音乐中,清晰地听出了这句西班牙语并记录在游记中。同样,村上春树也基于自己的历史知识,在游记中记述了西班牙殖民者“conquistador”侵略恰帕斯的事实。

西班牙conquistador(殖民者)在1523年来到这里,短时间内就用武力征服了印第安原住民,将占领的土地作为奖赏分给了士兵们。之后,为了开垦耕种,他们把印第安人当作奴隶任意驱使。

村上春树在墨西哥期间,一直在思考这个国家同西班牙的关系。紧接着,村上春树又在游记中记述了致力于中南美洲原住民解放的西班牙传教士巴托洛梅·德拉斯·卡萨斯(Bartolomé de las Casas)在墨西哥采取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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