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与季节互赠
三月
三月是中国的第五大发明
国家元勋带领着
被政治角斗伤了元气的人民
重新咿呀学语
“您好、谢谢、再见、对不起”
没有乳臭的童声
向全世界印证
礼仪之邦的基因
不曾泯灭
党的领袖
与清洁工为伍
走进阳春
把中国打扫得
窗明几净
十万万人拥向街头
尽十亿个义务
倘若伊里奇有知
会嘉许这创举
比星期六伟大
五月
一个动词的修饰
使五月的含概
很丰富很深刻
劳动创造的人类
最崇尚五月
劳动者最有权享受
五月的果实
五月的荣誉
这段阳光明丽的地带里
劳动者积蓄着
创造的膂力
如果人人拥有五月
如果月月都是五月
六月
在那个辉煌的十月诞生前
中国没有六月
当四万万弯曲的脊梁挺起来
小荷新笋嫩芽和蓓蕾们
才沐浴到阳光雨露的深恩
一副副童声 唱懂了
那支
“没有……就没有”的歌儿
稚嫩的颈项
系上红色旗帜 为一种主义
时刻准备着
六月的太阳总是鲜艳地
微笑在七八点钟的位置
六月的风把男孩女孩的发梢
惹动成一种意念
惹动成真理和圣经
六月是人类最宝贵的财产
地球上每个大人
都对六月负有责任
七月
七月是中国船启程的日子
船头的舵手们
精辟分析了
中国社会的各阶级
借邻国十月的风撼动
锈蚀在五千年淤泥中的
人民命运 起锚
惊涛拍岸
但闻船头诗声朗朗
七十年航程
一部灿烂辉煌的史诗
捧读她
东方风来满眼春
七月里
中国的妈妈们
都教孩子一首歌
这支歌
从妈妈心中飞出
这支歌
世世代代永不落
八月
一群被枪和真理
武装了的人
朝着太阳的方向
从八月走来
树皮南瓜小米和信念
喂养的草鞋
留下一串串
腾细浪走泥丸的故事
让全世界玩味
让自己的敌人
惊叹不已
弹洞和硝烟风流的旗帜
召集一群群男儿女儿
趟过日本人的刀丛
在美式轰炸中
越聚越多
唱着“向前！向前！”的歌儿
把一个民族的精神
传诵给人类
最可爱的八月
作为一种精神一种魂魄
镌刻在十月的门楣
只要地球还在运行
红星就永远照耀着
中国
十月
一代人杰
在黑暗中孜孜探寻
沿着俄国炮声脉络
号准了中华百姓的心音
于是
擎起铁锤和镰刀的旗帜
聚集一群优秀人民
踩着火趟着血
向着十月跋涉
向着十月进军
通向十月的路
很悲壮很艰辛
每一程故事
都使读者肃然起敬
而每一位后人
都从十月的美酒中
咀嚼出历史赋予的——
责任
（1992年10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