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动西域(二章)
王信国
天马飞
天之上,一匹马或一群马,在翅膀上放浪形骸。
在翅膀上,离故乡那么远,又那么近。
一个人的草原,花种子、草种子,被南来北往的风,驮到远方。
远方,让天马每天出发,每天回归。
飞翔,与诗歌有关;与散文诗有关。
飞翔,翅膀擎起诗经的基因,擎起虔诚撰写的序言。
天马飞。风,从朝朝吹暮暮,从一位女子羞涩的凝视,吹到百花齐放。
现在,天马的草原不再空阔,河流不再寂静。
天马飞。飞在一首诗举起的云端;飞在一片草叶舒展的故乡。
雪之上
委陵花隐藏在宋词里,不再忧伤。雪之上,是祖先留下的时光。
雪之上,时光困在时光里,让冬天的手臂,无法抵达一只鹰的高度。
空濛,诵经的植物背负一片雪,闭门谢客。春天在路上,那么远。
雪之上,是笑容满面的祖先。雪之下,是一片麦子地的盛典。
绿色的叶子,不朽的根须,收集雨水,等待一只蝴蝶的绽放。
图腾,只是时间问题。十万植物,在十万雪花的梦境,安身立命。
雪之上,雁阵轮回成经文。而雪莲花,是漫长冬夜修行的灯盏。
(选自《星星·散文诗》2017年第9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