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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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饭店里,我们面对面地坐着。

灯光下,他把菜单递给我,问我想吃什么。

我心不在焉地说:“你做主吧。”

他于是开始点菜,从主食到配菜到甜点,恰到好处。

看着对面的人,我纠结难安,咬紧了牙关,最后豁出去了,低声问:“林先生,请问你是打算泡我吗?”

“不是。”他想也不想地说。

我于是松了一口气,一颗心放回到肚子里,拍了拍胸脯想:还好,还好不是想泡我。

“你跟蒋臣是什么关系?”他突然抬头,双手交叉握在桌面上,狭长的眼睛沉着冷静,微笑着问。

原来是为了蒋臣。

我说:“我们是高中同学。”说到这里,我停下来,想起先前马小婉打听蒋臣的事,我于是说,“他有没有女朋友我不大清楚,我们五年没有联系了。想知道什么的话,你可以直接问他本人。”

他说:“他很在意你。”

“这么多年的老同学想不在意都难。”我说。

他沉沉地笑一声,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说:“真的只是这样?《绯闻先生》是个什么样的杂志我很清楚,蒋臣是什么样的身份你我都明白,若非在意,他又怎么会来接受采访?想要采访他的杂志报纸大有人在,就是排队也轮不到《绯闻先生》。”

我警惕地盯着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没有根据的猜测和添油加醋的胡编,是你们娱乐周刊的特长吗?”

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说:“放心吧,不会写在文章里的。明天有时间吗?”

“干吗?”我警惕地问。

他说:“给你个地址,你明天过来一趟。”

说着,他在餐巾纸上把地址写了下来,递给我。

我狐疑地看着他,接过餐巾纸,不知道他想玩什么把戏。

吃完饭从饭店里出来后,我们就分道扬镳了。回到家里,打开电脑,我开始修改之前的剧本,直到凌晨一点多,实在是困得厉害,才转身往床上一钻,裹着被子睡了。

第二天,我在闹钟声里迷迷糊糊地醒来,睡眼惺忪地光着脚走到日历前,原来已经是8月9号星期六了,时间被红笔画了个大圈圈,旁边写着——老妈生日。

我抓了抓脑袋,转身往卫生间走去。不一会儿,我洗漱完毕出来,打开炉子开始煮鸡蛋。打开窗户,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整个人顿时精神了许多。

我靠窗站着给老妈打电话,窗外清风吹过,树叶哗啦作响。

“妈,生日快乐。”我笑着喊一声。

电话那端老妈生气的声音传来:“什么妈?不要乱喊人,你是哪个?我不记得我还有一个叫苏了了的女儿。”

“妈,你跟我爸还好吗?”我赔着笑问。

“我们过得好不好都跟你没有关系!反正养大的女儿就是白眼狼!啊,你现在是长大了,所以不听我们的话了是不是?你说你天天在家里写啊写的,写那些破剧本有一本拍成电视电影了吗?卖出去一本了吗?年纪轻轻做什么不好在家里宅着,像个什么样子?你要是乖乖听话呢,就给我回家来,跟着你爸爸好好地学酿酒,也总比你写剧本要好。”妈妈大声训斥着。

我就知道,每次打电话回去,老妈肯定要因为这个没完没了。大学毕业后我就在北京租了个房子,天天宅在家里写剧本。从毕业到现在已经快两年了,可是我还是一个长篇都没有卖出去,靠一些零星的短篇稿费和唐晓言的接济过日子,混得实在是捉襟见肘。

可是每个人都有梦想,我还年轻,我想为梦想而活。

“妈,你再给我三年时间,三年后如果我还是这样,我就跟你们回去好不好?”我退而求其次地哀求道。

“三年?再给你三年你都什么年纪了?到时候还没有一个正经的工作,怎么可能嫁得出去?我不管,苏了了,你要是还有我这个妈,就给我马上回家来,否则你就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说完,她气呼呼地挂断了电话。

握着手机,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时厨房里水沸腾的声音哗啦作响,我转身去厨房关了火,取出鸡蛋来。

客厅里,我坐在沙发上吃着白水煮蛋,看见茶几上的餐巾纸,想起昨天林子峥的事来,于是从沙发上滑下去,打开餐巾纸看上面的地址。

桦林A区六栋?不知道林子峥叫我去这里做什么。

吃完早餐后,我打开电脑,搜索桦林要怎么去。

知道路线后,我换好衣服,背着单肩包下楼,乘坐公交往桦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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