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将为戴炜栋教授出版《春风化雨——戴炜栋先生八十华诞纪念文集》，作为戴校长多年的同事和朋友，我很高兴为之作序。

戴校长1962年留在上外工作，迄今已近60年。他历任英语系主任、副校长、校长等职务，对学于斯、教于斯的母校充满热爱之情，且一直致力于学校的改革发展。这充分体现在“上外工作经历篇”所收录的论文、讲话，以及“教育理念探索篇”新闻媒体对他的访谈中。当国家从计划经济进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阶段时，对外语人才的需求发生变化。上外稳步调整，在外语专业基础上孵化新闻传播等复合型专业，采取分级教学、双专业、双学位、学分制、拓展办学空间、试点中外合作办学等一系列举措，使学校从单一学科学院发展成为多科性大学，并于1994年正式更名为外国语大学，1996年入选“211工程”，2000年建设松江新校区。还记得2004年本科生搬到松江校区后，国务院前总理朱镕基同志来视察，对于我校短期内建成美丽校园深有感触，认为“不容易”。这与戴校长以及全校师生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戴校长1992至1996年任教育部高等学校外语专业教学指导委员会（以下简称“外指委”）副主任委员，1997至2013年任外指委主任委员。作为主任委员，他召集并主持外指委会议，规划每届委员会的工作重点，组织各分委员会制定年度工作计划等。作为外语教育专家，他主导或参与了相关教学大纲制定、外语专业教学测试、外语精品课程建设、教学改革项目评审、外语专业评估、外语骨干教师培训等工作。特别是他牵头主持制定的《高等学校英语专业英语教学大纲》（2000）具有前瞻性和科学性，直到今日仍有现实意义。具体史料可在“外指委工作经历篇”中第一到第四届外指委的工作规划或总结中读到。我任外指委副主任委员兼法语分指导委员会主任委员时，也参与了以上相关工作，和其他委员一起见证了戴校长如何密切对接国家战略需求，统筹规划、协调布局外语教育的重点、任务以及举措。他的领导力、洞察力与亲和力有口皆碑。

戴校长作为外语教育领域的知名学者，一直勤于治学、笔耕不辍、成果丰硕。他的论文最早于1965年发表在《外语教学与研究》上，其中“贯彻党的教育方针，培养又红又专的外语人才”理念与今天的“立德树人，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与接班人”一脉相承。自1965至2019年，他在国内重要学术期刊上发表论文近140篇，出版专著、辞典约30部，主编教材10多套，主持国家级课题近10项，获国家社科基金奖、首批国务院特殊津贴等。文集在“教育理念探索篇”“教书育人实践篇”中不仅收录了他对改革开放30年、40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70年的外语教育发展的回顾，也汇编了相关报刊等对戴校长的访谈，梳理了他对外语专业教学改革、大中小学英语教学一条龙、博士生培养、办学空间拓展、学术期刊建设等的思考。附录中列出了相关成果，读者可以追本溯源，延展阅读。关于戴校长的勤奋好学，我印象深刻的有两件事：一是他因科研和教学能力突出，从讲师直接晋升教授，这是很少见的；二是他的办公室书橱里、桌子上都是书，既有经典英文著作，也有最新学术期刊，或权威原版或双语辞典，充满浓郁的学术氛围。

戴校长作为坚持躬耕讲台的英语教授和博士生导师，潜心教书、用心育人，且一直谦逊低调、与人为善。从教近60年来，他教授过本科、硕士、博士生课程，指导过近百名研究生。他教过的学生（包括本科生）分布在全国乃至世界各地，各自用扎实的专业知识和专业能力，在不同岗位上发挥骨干作用。他所指导的博士生，多为深耕外语教育教学一线的教学科研人员。他们一方面为培养高端外语人才贡献力量，另一方面活跃于国内外学术界，通过出版专著、发表论文、参加学术会议等提升我国外语教育研究的影响力。这在戴老师为学生著述所作的17篇“序”中可见一斑。学生们对上外兼容并包的校风，严谨踏实的学风，求真创新的传统都充满怀念，对导师的言传身教、谆谆教诲心怀感恩。感恩之情不仅在“师生情深篇”中的36篇文章或诗歌中得以体现，而且在所选照片中也得以印证。譬如文集中有两张戴校长与学生的合影，一张摄于1969年他担任首批工农兵学员试点班老师时，另外一张摄于2003届博士生毕业时。两张照片年代跨度30余年，学生分别为本科生和博士生，戴老师也从青丝到华发，但不变的是他真诚的笑容与对学生的殷切期望。

本文集是戴校长的学生们发起倡议并组织汇编的。文集以访谈形式梳理了他工作中的重要节点和成果，以及对新时代外语教育的前瞻性思考。同时将学术与工作、育人相融合，从不同维度展现他严谨的学术作风、踏实的工作作风和寓教于人的责任心。在我看来，这是一件有意义的好事情，不仅彰显了师生情谊，更是对重要史料的梳理，是对学术传统的继承。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能够大力支持出版此文集，善莫大焉。

白驹过隙、斗转星移，转眼戴校长已是耄耋之年。他著作等身、桃李满天下，且一直秉承严谨治学、求实创新的上外传统，坚持奋斗在外语教育事业第一线，关心学校一流外语学科的发展与一流世界外国语大学的建设，这是值得我们学习的。“杏坛春雨润无声”，祝福戴校长身体安康，吉祥如意！祝愿上外师生和广大青年学子传承老一辈学者的精神，不忘初心、砥砺前行，推动我国外语教育事业进一步发展。

曹德明

上海外国语大学原校长

法语教授、博士生导师

2019年7月于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