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培养军事才能

第四章 培养军事才能

从一名普普通通的军士,加入布尔什维克,然后,一步步升到团长,又在军事院校进修,这个特殊的成长历程,为朱可夫以后的成长奠定了扎实的基础。对坦克的深入研究,使朱可夫较早地摆脱了传统战争观,树立了现代战争观。

1.难忘的日子

在晚年,朱可夫回忆说:“随着岁月的流逝,很多事情都渐渐淡出了我的记忆,但是入党这一天却是终生难忘的。”1919年3月1日,格奥尔吉·康斯坦丁诺维奇·朱可夫加入俄共(布),成为一名党员。此后,朱可夫以一个党员的身份严格要求自己,履行自己应尽的义务,在与敌人英勇战斗的伟大事业中,树立了榜样,成为了楷模。

入党之前,朱可夫曾在党的同情者小组学习。这个小组是专门为培养预备党员而设立的。当时,骑兵连里党的同情者小组只有五个人。尽管人数很少,但是负责同情者小组的特罗菲莫夫和沃尔科夫同志每周至少与朱可夫他们会面两次,向他们介绍国内形势、国际局势、党在前线斗争的情况等,而朱可夫也正是在此期间积累了大量宝贵的知识,迅速地成长起来。

入党半年后,朱可夫所在的骑兵第4团被调到弗拉基米罗夫卡车站,目的是消灭尼古拉耶夫斯克城附近的白卫军。不过,他们并没有直接投入作战,而是仍然进行战斗训练。

一天清晨,朱可夫经过露天练马场,看见师政委格奥尔吉·瓦西利耶维奇·朱可夫在驯马,就停下来观察师政委是怎样驯马的。

师政委正全神贯注地驯马,没有注意到朱可夫在旁边。马好像故意同师政委较劲似的,不管师政委如何使劲,总是乱跑。

这时,朱可夫大喊了一声:“让我来试试吧!”

师政委被朱可夫吓了一跳,看了看朱可夫,很无奈地说:“那好吧,你来试试!”

朱可夫纵身上了马,先转了几圈,熟悉一下马的性子。然后,只见朱可夫扯紧缰绳,让马向左跑,马就向左跑;让马向右跑,马就向右跑。

看到朱可夫将马驯好了,师政委面带笑容地问:“骑得很好,你骑马有很多年了吧?”

“有四年了。”朱可夫很自豪地回答。

就这样,朱可夫和师政委聊了起来。朱可夫在谈话中得知,师政委在两年前就是党员了,当骑兵也已经十年了。他曾经从旧军队中拉过来一个骑兵团,其中大部分人参加了红军。显而易见,他是一位称职的政治委员。

这之后,朱可夫时常见到师政委。师政委曾建议朱可夫去从事政治工作,但朱可夫更喜欢从事军事工作,就婉言谢绝了。于是,师政委推荐朱可夫进红军指挥员训练班深造,可是因为驻地附近的扎普拉夫诺耶村突然被白卫军占领,朱可夫必须投入战斗,所以就没能去深造。

虽然红军将高尔察克打败,并迫使其残余部队退至西伯利亚,但是协约国仍不甘心,还对他们抱有幻想,企图让他们在恰当的时候从东面攻打红军。在北方,协约国给正在酝酿新攻势的米列尔白卫军运送了大量的军用物资,当然,协约国的援助并不是免费的,协约国的船只返回时装满了毛皮、鱼类、木材以及其他物资。

白卫军强大的同时,也为朱可夫磨炼自身提供了不可多得的良机。在与白卫军的战斗中,作为一名战士,朱可夫奋勇杀敌;作为一名党员,朱可夫堪称楷模。

2.首枚红旗勋章

在与白卫军血战时,朱可夫被手榴弹炸伤,身体极度虚弱,因而得到了一个月的假期。在这段期间里,朱可夫回到了家乡。虽然乡下的生活极为艰苦,但朱可夫却过得十分开心。

假期过后,朱可夫回到部队,请求前往前线,但因为他的身体还很虚弱,他被送到了一个后备营。

在后备营,朱可夫被指派担任第1学员骑兵连的司务长。这里的学员大都是在战斗中曾经表现突出的骑兵。对此,朱可夫得心应手,因为他在沙皇军队中就已经很熟悉这个职务了。

训练班全体学员得到一切必需的全新作战装备后,驻进莫斯科列弗尔托夫兵营。由于在莫斯科驻扎,朱可夫很想去看看朋友,尤其是日思夜想的女友,但始终未能如愿以偿,因为连长经常有事需要外出,所以作为司务长的朱可夫就必须留下来负责全连事务。或许因为此事,朱可夫和女友玛丽亚之间的感情出现了无法弥补的裂痕。不久之后,玛丽亚出嫁,而新郎却不是朱可夫。

后来,训练班学员编入莫斯科第2学员旅,集中到克拉斯诺达尔,然后去攻打乌拉卡伊将军的登陆部队。

朱可夫他们抵达司令部后,是由团长接见的。团长看到他们还穿着红裤子,有点不满意地说:“我们的战士可不希望指挥员穿红裤子!”

可是,穿什么颜色的裤子可不是他们能够决定的,因为部队没有给学员发其他颜色的裤子。

“我们的战士很多是老兵,他们可不会服从没有上过战场的指挥员。”团长终于直率地说出了他的顾虑。

简短的开场白之后,团长和学员开始闲聊起来,他得知不仅大部分人都上过战场,而且有的人还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这才打消了原有的顾虑。

之后,他们来到了连队。连长维什涅夫斯基是那种让人第一眼看到就不讨人喜欢的角色。当时,连长正在看书,头也不抬,就不耐烦地命令道:“朱可夫,你去接替阿加波夫的第2排;乌哈奇·奥戈罗维奇,你去指挥第4排。”

第2排的代理排长阿加波夫有一把年纪了。他当过沙皇的骑兵战士,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初次接触,朱可夫就对朴实、善良的阿加波夫印象不错。

“咱们排里的战士,除了少数几个人之外,全部是老战士。他们都很不错,但是,个别人难免有点坏脾气,你要注意迎合他们的喜好,这样他们就会很听你的话了。”阿加波夫简要地介绍了一下排里的情况。接着,他又详细地说了一下每个士兵的情况。从他对士兵的了解程度来看,阿加波夫对每个士兵都很熟悉。

听完阿加波夫的介绍后,朱可夫命令全排战士集合起来,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同志们,我是你们的新排长。初来乍到,你们对我也不了解。我是好是坏,你们以后会清楚的。现在,我要检查你们的马匹和装备,先和你们每个人认识一下。”

看到有的战士盯着自己的红裤子不放,朱可夫不得不对自己穿红裤子的事多说两句:“团长已经告诉我了,说你们不喜欢红裤子。可是,我也没有办法,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政府发什么颜色的,我就穿什么颜色的。不过,我个人觉得红裤子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大家都知道,红色是革命的颜色,象征着人民大众为自由和独立而进行的斗争。”

之后,在肃清滨海地域匪徒的战斗中,朱可夫身先士卒冲入敌阵,大获全胜。敌人除部分被俘虏外,全部被歼灭,而朱可夫率领的全排无一人伤亡。从这以后,再也没有战士谈论朱可夫的红裤子了。没过多久,朱可夫便因战功而被任命为骑兵第1团第2连的连长。

匪徒似乎越剿越多。1920年末,安东诺夫纠集了一大帮匪徒,竟然组成了一个“集团军”。托克马科夫任司令,安东诺夫任参谋长。不久,他们又建立起了第2个“安东诺夫集团军”,仍然归安东诺夫指挥。

与此同时,朱可夫所在的旅奉命去沃罗涅日省肃清富农的暴动和科列斯尼科夫匪徒,并很快就将匪徒击败。残匪慌忙逃往坦波夫省,与安东诺夫匪军汇合。

为了彻底肃清匪徒,苏维埃政府成立了坦波夫省清匪司令部,并专门调来图哈切夫斯基指挥清剿安东诺夫匪军。

在坦波夫希纳的热尔迭夫卡车站,图哈切夫斯基视察了独立骑兵第14旅。当朱可夫听到图哈切夫斯基与旅长的谈话时,他当即就感觉到这个人具有指挥大规模战役的丰富知识和经验。

与旅长讨论了当前的行动后,图哈切夫斯基又与指挥官和战士们谈话。他询问了很多细节问题,对战士以及当地居民都很关心。

此时的朱可夫当然不会想到,几年以后,他会在国防人民委员部里再次见到图哈切夫斯基。

自从图哈切夫斯基负责清剿安东诺夫匪军之后,朱可夫所在的骑兵第1团在与匪军的战斗中便取得了节节胜利。

在热尔迭夫卡车站附近进行的一次战斗打得尤为惨烈,给朱可夫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天清晨,朱可夫接到战斗警报,在十余公里外发现数千名安东诺夫骑兵。朱可夫受命带领全连战士沿大路前进。前行不到五公里,朱可夫连就与二三百名安东诺夫骑兵相遇。尽管兵力对比悬殊,但朱可夫还是命令全连准备战斗,用火炮和机枪迅猛突击,迫使匪徒败退。

紧接着,朱可夫所在的团遇到在数量上占优势的敌人,被迫后退。为了掩护全团撤退,朱可夫连作为后卫,与匪徒进行了激战。战斗中,朱可夫连牺牲了10个人,受伤15人。次日,伤者中又有3人死亡。

在歼灭匪徒的战斗中,很多红军指挥员因战功而获得政府嘉奖,这里面当然也少不了朱可夫。1922年8月31日,苏维埃共和国革命军事委员会发布命令,授予朱可夫第一枚红旗勋章。

3.晋升团级干部

歼灭匪徒后,朱可夫一如既往地训练士兵。一天,师司令部打电话通知朱可夫,说师长要亲自见他。朱可夫事先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还有点紧张,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

朱可夫受到师长卡希林的热情款待。师长详细询问了朱可夫所在团的战斗和战术训练情况。随后,师长突然向朱可夫发问道:“你认为我们的骑兵训练是否适应未来战争的需要?你觉得未来战争会是什么样的?”

对于这个问题,朱可夫觉得有点复杂,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们的指挥员还缺乏按照现代战争的要求训练部队的必要知识和技能。现在,我们是照搬旧军队中的训练方法来进行训练的。这很不好,为了适应未来战争的需要,我们应该用现代军事知识培养指挥员。”

“说得很好,但你要知道,我们的指挥员培训与现代战争接轨还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所以,指挥员不能仅依靠到院校去深造,还要首先学会自学。”师长意味深长地说。

师长在房内踱了几步,突然向朱可夫宣布:“已决定任命你为布祖卢克骑兵第39团团长。”

“虽然我对你还不是太了解,但其他许多同志推荐你担任这个职务。任命已经签署,你现在就可以去司令部看批件。”师长补充道。

与师长告别后,朱可夫心情十分激动。升任团长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但面临的责任也会更大。如果一个团长能够熟练地掌握对团的指挥方法,那么,他以后无论在哪一级的指挥岗位上都有潜力成为一名优秀的指挥员。所以,指挥一个团历来被认为是掌握军事学术的至关重要的环节。

1923年5月底,骑兵团正准备出去野营时,朱可夫接任了团长。这是国内战争以后骑兵部队第一次拉出去进行野营训练。朱可夫发现部队的射击训练和战术训练特别差,于是就特别要求各分队注意野营的训练设备和器材的准备工作。

在一番充分的准备过后,朱可夫团在野营训练中消耗的体力和物资没有白费,获得了良好的成效。

野营训练结束后,师长进行了检阅。刚开始时,朱可夫用口令进行指挥,后来改用马刀指挥,再后来又改用号音了。变换队形、行进、转弯、变换方向、立定、看齐,每一个动作部队都做得十分完美。最后,朱可夫率领全团向师长所在的高地冲去。到达高地后,还没等朱可夫报告演习结束,师长就高高举起了双手喊道:“我投降,我投降。”

接下来,师长情绪高昂地进行了训话:“谢谢,非常感谢!我本人是一个地道的老骑兵,因此非常了解骑兵的战斗训练。你们今天的表现很出色。作为红军战士,就应该像你们这样。战斗训练严格要求,对人民忠心耿耿,这才是我们英雄红军不可战胜的保证。”

师长的评价鼓舞了战士们的士气,同时也是对朱可夫工作的一种肯定。

四个月后,萨马拉骑兵第7师到奥尔沙地域参加军区的演习。像野营训练一样,这次演习也是国内战争结束后的第一次。

虽然演习的规模并不大,而且是在从野营回程的路上实施的,但是萨马拉骑兵第7师必须强行军进入奥尔沙地域。朱可夫团被指派为师主力的前卫。这就意味着,朱可夫团必须在短时间内进行远距离行军,同时执行行军警戒的任务。尽管十分辛苦,战士的情绪却都很高涨,因为演习结束后,他们将进驻明斯克,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黎明时分,经侦察得知,“敌人”正在向奥尔沙车站方向行进。在那附近,掩护铁路枢纽部的部队已经在“战斗”了。

朱可夫马上赶到由康斯坦丁·秋宾连长指挥的前队,亲自进行现场勘察。“敌人”近两个团的步兵已经展开队形向前面高地行进。步兵已经在高地一带投入了战斗。“敌人”的步兵还不知道朱可夫的骑兵部队已经来到。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朱可夫骑兵团先用全部炮兵机枪进行射击。半小时后,师主力将从“敌人”后面进行突击,从而彻底消灭“敌人”。

一小时之后,“战场”浓烟滚滚,第7师将“敌人”团团包围,高喊着“乌拉”向“敌人”冲去。战士们像在真正的战斗中那样,眼睛紧盯着前方,一往无前地直冲过去。

虽然演习结束后没有进行讲评,但图哈切夫斯基观看了“战斗”的全过程,并称赞了第7师的强行军和勇猛冲击。

休整数天后,朱可夫团进入了驻地明斯克。热情的明斯克人涌上街头,欢迎第7师战士的到来,到处都充满着“乌拉”的欢呼声。

很快,冬天来临了。下雪前,朱可夫团搬进了营房,也将马匹安置在了马厩。接下来的主要任务就是进行军事训练和政治训练了。这对于只有26岁就当上骑兵团长的朱可夫来说,意味着更大的挑战在等待着他。

虽然在沙皇军队里,朱可夫进过军士教导队;在红军队伍中,朱可夫也进过骑兵指挥员训练班,但这些是远远不够的,朱可夫必须学习尽可能多的军事知识,尤其是战术方面的知识。关于这一点,朱可夫意识到了,也努力去做了。

团里的大事小情都需要朱可夫负责,光是处理这些事务每天就需要用去12个小时。而且,朱可夫还每天抽时间学习3至4个小时,他常常是在学习时间得到保障之后才去休息。

当时,不只朱可夫一个人这样。很多从普通红军战士和旧军队中的士兵成长起来的指挥员也都是这样做的。而这也就使军队核心骨干的军事素质得到了大大的加强。

4.院校学习

看到朱可夫担任团长将近一年了,同时也取得了非凡的成绩,师长就推荐他到列宁格勒高等骑兵学校去进修。这对于朱可夫的事业来说是一个很好的发展契机。

朱可夫作了充分的入学考试准备,但是考试很容易,也就是走走形式而已。同朱可夫一起入学的还有许多后来成为苏联著名元帅和将军的军官,比如:罗科索夫斯基、萨韦利耶夫、巴格拉米扬、叶廖缅科等。

由于是第一次来到列宁格勒,所以朱可夫趁着这个机会参观了列宁格勒各处的名胜古迹,还特意到十月革命时作战的地方去看了看。这让朱可夫熟悉了列宁格勒,对他17年后指挥列宁格勒方面军抗击德军,保卫列宁格勒,起到了很大作用,这是朱可夫始料未及的。

朱可夫进入高等骑兵学校后不久,学校改名为骑兵指挥员深造班,同时,学习期限从两年缩短为一年。为此,朱可夫在课后必须花费大量的时间自修。当时,朱可夫学习军事知识的那种坚韧不拔的毅力,令步入晚年后的他回忆起来都很吃惊。

深造班的党组织与列宁格勒的党组织联系很密切。十月革命的参加者常常被邀请给深造班学员讲述会见列宁和冲击冬宫的情况,而深造班的学员也经常去工厂讲述国内战争前线上同外国干涉军和白卫军斗争的情况。

深造班的学员们经常举行骑马竞赛。每次竞赛时,朱可夫、罗科索夫斯基、萨韦利耶夫、巴格拉米扬以及其他一些学员都会到场。列宁格勒人也很喜欢观看深造班学员的特技骑乘、障碍跳跃、砍劈技巧,尤其是障碍赛跑能吸引到更多的观众。

结业后,朱可夫和萨韦利耶夫以及阿斯特拉罕第37团的一个连长雷巴尔金决定骑马返回明斯克。这一路程为963公里的田野道路,大约需要走上七昼夜。当时,还没有哪个国家的战士进行过集体乘马远行,可他们想要检验一下训练班的学习成果,并且实际考量一番远距离乘骑强行军的可行性。

在一个秋天的早晨,他们从列宁格勒郊区的莫斯科门出发了。

为了达到最佳的检验效果,他们时而慢步,时而快步,不断地变化步速。结果,第一天下来,他们比计划少行了10公里。更加糟糕的是,朱可夫骑的那匹纯种牝马“季拉”跛了。

休整一夜之后,牝马“季拉”还是跛的。后来,朱可夫想了一个法子,那就是在马蹄扎破的洞里滴上蜡,然后用绷带把蹄子缠上。朱可夫牵着马走了一段路程,马竟然不跛了。虽然如此,马毕竟受了伤,所以朱可夫经常牵马走很长的距离,至于寻找饲料和休息的处所,只好由朱可夫的伙伴代劳了。

七天后,他们终于到达了明斯克。许多人聚集在明斯克郊区,欢迎他们的归来。

从骑兵指挥员深造班结业归来后,朱可夫在工作中更加得心应手了。在军事训练和团的指挥方面,朱可夫信心十足。

转眼到了1929年末,朱可夫被派往莫斯科,到高干深造班深造。

朱可夫在伏龙芝大街国防人民委员部大厦里上课,住宿的地方则是中央红军之家招待所。高干深造班的学员都很用功,为了了解到更多的军事理论,每个学员都努力搜寻着新书,以便带回驻地。

苏维埃军事科学权威的伏龙芝的著作受到了学员们的欢迎。另外,像图哈切夫斯基、特里安达菲洛夫、加米涅夫、科尔克和其他军事领导人和理论家的著作也受到了追捧。特里安达菲洛夫关于坦克在未来战争中的作用的论述,尤其受到朱可夫的重视,这为朱可夫指挥坦克作战打下了坚实的理论基础。

高干深造班的课程当然具有相当高的水平。朱可夫小组的负责人是桑古尔斯基。此人学识渊博。在作关于军事科学问题的讲演和报告时,他每一次都恰当地引用第一次世界大战和国内战争中的战例。

高干深造班的课堂氛围十分活跃,经常会出现激烈的争论。通过这种争论,学员们学到了更多的东西。此外,学员们在这里还熟习了新技术和新式武器装备的运用方法。

一年后,朱可夫被任命为工农红军骑兵监察部的助理。然而,这个好消息并没有使朱可夫感到高兴,因为这意味着他不得不离开自己熟悉的师。任命已经下达,尽管十分不情愿,但朱可夫还是收拾了行李准备去莫斯科。

5.力主使用坦克

考虑到本国既没有坦克制造工业,也没有必要的坦克设计师和工程师,又逐渐意识到了坦克在未来战争中的重要作用,苏联党中央便通过一项决议,命令苏联革命军事委员会和陆海军人民委员部,在最短时间内设计制造出新式武器装备,然后将新式火炮、防化兵器、坦克和装甲车大量装备部队。

多年以前,图哈切夫斯基就曾发出警告,德国正在加紧准备大规模战争,毫无疑问矛头首先是指向苏联。同时他还指出德国已经具备了大规模生产作战飞机和坦克的能力。

工农红军骑兵部队在军事训练方面无疑是名列前茅的。当编成新兵种的部队需要指挥员时,特别是坦克和机械化部队,很自然地从骑兵部队派去大量的优秀指挥干部。

而在监察部任职的朱可夫则参加了各兵种勤务部门的条令和教令的制定工作。条令中体现了一个要点,那就是将战斗看做诸兵种协同战斗,战斗胜负取决于诸兵种的协同行动。条令对使用坦克、组织对坦克防御、对空防御和对化学防御,以及使用航空兵和工程兵的方法作出了具体的规定。在这样的条令中,朱可夫的作战思想初露端倪。

在各级部门长时间商讨后,新的骑兵师编成内包括四个骑兵团、一个机械化团和一个炮兵团。这就加强了红军骑兵的技术兵器和火器,改善了骑兵的编制和作战方法。

当时,大部分的骑兵部队驻扎在极为重要的战略方向上并靠近国境线,这就要求骑兵具有充分的战斗准备,因此骑兵的改编对此显然是大有益处的。

1936年的演习,包括强渡别列津纳河,给朱可夫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别列津纳河就是1812年将拿破仑从俄国撤退大军的残余部分丧失殆尽的那条河。

朱可夫将全师集中在渡河地域,妥当地隐蔽在附近的森林地带后,召集指挥员开会。然而,朱可夫刚要给指挥员下达强渡河流之后同友邻部队进行战术协同的口头指示时,国防人民委员的汽车就开到了指挥所前。

朱可夫先向国防人民委员报告了自己的职务和姓名,然后简要地报告说:“第4师作好强渡河流的各项准备。现在,各部队指挥员集合在这里听取最后的指示。”

对于强渡河流中坦克在超过自身高度的深水中行进的问题,伏罗希洛夫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最后,伏罗希洛夫不无感慨地说:“看到你们,我惊讶于我们的骑兵发生的变化。在国内战争时期,整个骑兵集团军只有几辆原始的装甲车,而现在,每一个骑兵师就有一整团出色的坦克,完全可以凭自己的力量通过复杂的江河障碍。”

之后,国防人民委员就离开了,前往朱可夫师即将行动的地域,打算亲自观看强渡河流的行动。

半小时的炮火准备之后,各部队的先遣支队从正面开始接近河岸。一个中队的飞机先沿河岸低空飞行,施放烟幕弹,将“敌人”的视线遮断,掩护登陆兵的行动。等烟幕完全消散时,机械化团的坦克已全部爬上“敌”岸。不久,朱可夫师的全部人员成功渡河,并且顺利地向前推进。

对于朱可夫的战术指挥,国防人民委员在讲评中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并赞扬了坦克手的创新精神。敢于渡过像别列津纳河这样深的河流,足以说明组织渡河工作做得十分出色。

1937年终于到来了。到这时,苏维埃政权已经存在了20年。虽然这20年充满了艰苦斗争,但也取得了辉煌成就。就以坦克的产量来说,第一个五年计划生产5000辆,到第二个五年计划末,军队已装备了大小坦克15000辆。

虽然这些坦克的机动性能较差,容易受到炮火损伤,但是火力强,速度快,而且这两点相比于敌人同类型的坦克要强得多。

同年,国防人民委员会任命朱可夫担任白俄罗斯军区骑兵第3军军长。不久,因为骑兵第6军军长戈里亚切夫调任基辅特别军区副司令员,朱可夫又被推荐担任第6军军长。朱可夫对此项安排非常满意,这不仅因为第6军的训练水平强于第3军,而且因为顿河哥萨克第4师就在第6军编成内,而朱可夫指挥顿河哥萨克第4师四年多了,对它充满了感情。

在骑兵第6军中,朱可夫进行了许多重大的战役研究工作,尤其在骑兵机械化集团军中骑兵的战斗使用方面更是如此。经过研究发现,由3~4个骑兵师、2~3个坦克旅、1个摩托步兵师编成的骑兵机械化集团军在轰炸航空兵、歼击航空兵和空降部队的密切协同下,能够完成极其重要的战役任务,从而促使战略企图的顺利实现。

当然,未来战争在相当程度上凭借的是坦克和机械化兵团,因此,朱可夫非常注意骑兵同坦克部队的协同问题以及战斗和战役中对坦克防御的组织问题。

在战斗准备方面,骑兵第6军比其他部队也要强得多。除了顿河哥萨克第4师以外,琼格尔库班—捷列克哥萨克第6师也相当不错。在师长瓦伊涅尔的领导下,该师在训练方面,尤其在战术、骑术和射击训练方面都十分优秀。

骑兵第6军经过朱可夫一年的调教达到了很好的指标,而朱可夫因此被任命为主管骑兵的白俄罗斯军区副司令员。

副司令员的任务是领导军区骑兵部队的军事训练和按作战计划规定与骑兵部队共同行动的独立坦克旅的军事训练。一旦战争爆发,朱可夫能够指挥由4~5个骑兵师、3~4个独立坦克旅和其他加强部队组成的骑兵机械化集群,这让他格外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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