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归宿
大凡杰出的男人,在其血气方刚的时代,总少不了优秀女孩子的青睐。但普京在这方面似乎并不“出色”,大学时代的他以成绩优异、低调成熟著称,而他所谓的“爱情”,也仅仅限于“单恋一枝花”。
普京心中有一朵“鲜花”,她便是后来大名鼎鼎的俄罗斯第一夫人——柳德米拉·阿列克德罗付娜·普京。由于普京的魅力,柳德米拉的生平也逐渐被填充了各种传奇色彩。
柳德米拉,1957年出生在苏联的工业城市加里宁格勒,和普京一样,她也没有达官显贵的出身,其父亲也曾在苏军中服役。
柳德米拉的父亲退伍以后,便在加里宁格勒找到了一份尚算体面的工作,并很快认识了柳德米拉的母亲,二人顺利成婚,先后生下两个女儿。柳德米拉是长女,比普京小5岁。
由于家庭条件的局限,柳德米拉自幼便养成了自强朴素的性格品质,连女孩子最钟情的衣装打扮,她也未显示出多少青睐。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不喜张扬、低调沉稳的女孩,在第八中学里却以自身非凡的气质,赢得了本校“校花”的称号。
柳德米拉不高调、不张扬,却活泼开朗,加上天生机灵,能歌善舞,成绩优异,身后的护花使者队伍逐渐扩大,几乎全校的男孩都对这个女孩充满了好奇心和爱慕感。
中学毕业后,柳德米拉进入了加里宁格勒理工大学,但天性活泼的她很快对枯燥的理工知识失去了耐性。大二以后,柳德米拉毅然决然地放弃了难得的学业,供职于一家航空公司,成为一名才貌双全的空姐。
个性独特的柳德米拉也有一段“情史”。学生时代的她一度恋爱,对象是低她一个年级的尤拉·阿布罗西金,两人维持了一段较为持久的“姐弟恋”关系。他们牵着手走在校园里的时候,总是避免不了身边很多人的指指点点。
等到大学毕业以后,早已分手的两个人又试图“破镜重圆”。在这个小男人的劝说下,柳德米拉曾和他一起在加里宁格勒汽车销售厂中打工,这时的柳德米拉度过了一生中最清苦却最充实的时光。在销售厂里,她能接受诸如邮递员、医院清洁员以及戏剧俱乐部领班等各种工作,同时还要照顾家中日益年迈的父母。
而等到放弃学业,成为航空公司里的空姐时,她与普京,也就在冥冥之中开始了无声的邂逅。
1978年,柳德米拉来到列宁格勒度假,这时的普京正在列宁格勒大学里为自己的成绩努力进取着。在列宁格勒这座城市里,相遇即算缘分,冥冥之中,优秀的国际法专业高才生和漂亮的空姐相识了。
普京是一个拒绝轻浮的真正男儿,他不会向任何一个异性女子透露自己的私人信息。而在初次结识柳德米拉以后,他却很意外地给她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这在很大程度上给了柳德米拉暗示的信息。
联系方便了,两人沟通的频率越来越高,很自然地发展为情侣关系。柳德米拉经常为了见到普京而利用工作的便利,去列宁格勒大学看他。在两人相处仅三个多月后,柳德米拉做出了出人意料的决定:报考列宁格勒大学俄语系,这样就能与普京长期厮守,不必再“异地恋”。
柳德米拉与普京的爱恋,自此发展得更为顺畅,她曾经坦诚流露自己对普京的内心感觉:“坐在普京身边,我心里突然涌起一种感觉:我身边坐着的正是这样一个人,他一生都会做出正确的决定……不论那时还是后来,我心里都很清楚,我可以和他共同创造生活,不用考虑任何后果。我想,对于任何女人来讲,这一点都非常重要。因为,如果坐在女人身边的是一个你会对他产生怀疑的男人,这样的想法本身就会使你将来的生活变得异常沉重。”
两个人的恋情总共延续了三年之久,在普京成为克格勃特工的时候,柳德米拉仍然对他不离不弃,由此也增强了普京向她求婚的决心。
后来普京说:“我们交上了朋友,她后来成了我的妻子。我当时跟她说,我在警察局工作,因为我实际上是在安全部门工作,是保密的。要是你让更多的人知道你在安全局工作,就不会把你派到国外去了。由于工作的特殊性,当时我真的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能够发展到什么程度。”
在经受了有关方面的种种考验之后,普京终于开口向柳德米拉求婚。他采用以退为进的口吻,对柳德米拉和盘托出:“我们交往已经三年半了,你知道我的性格,确实很有些沉闷,有时还会让别人感到很委屈,做我的伴侣还有一定的危险性。现在你该决定与我的关系了。”
柳德米拉斩钉截铁地回应:“我已经决定了,我需要你。”
1985年,在涅瓦河畔的一艘游轮上,31岁的普京和26岁的柳德米拉举行了简单朴素的婚礼,他们在不知不觉间已成为俄罗斯最伟大的夫妻。
普京缺乏诗人的浪漫,却不乏哲学家的理智。在婚后的生活中,不论是后来去民主德国深造,还是匆忙返回故土,柳德米拉都对他不离不弃。在异国他乡,两人先后生下了两个女儿,分别取名为玛莎和卡佳。后来,两个女儿不借助父亲的权势,都考上了俄罗斯的名牌大学,大有乃父作风。直到普京夫妻在2012年宣布离婚,一家四口始终过着稳定幸福的生活。
普京的爱情,在与柳德米拉初次相遇时便受到了命运的眷顾。而对一个男人来讲,与爱情一样重要的便是事业。
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柳德米拉选择普京,无疑是正确的。而普京在事业上的选择,也早在与柳德米拉邂逅之前便已有了方向。
“用自己的恶名换取敌人的失败”
在俄罗斯人的观念中,“克格勃”是一个富有争议的机构和历史遗产。对于为国尽忠的理想主义者而言,这是一个施展抱负的大好平台;而对于权欲熏心者来说,这也是一个谋取飞黄腾达的好机会。普京选择克格勃,无疑倾向于前者。
在普京刚进入281中学的时候,老普京并不奢望儿子能创造与门捷列夫媲美的成就,只期盼他能成为一名出色的工程师。当时的普京有过发展体育行业或当兵的想法,但经过思考,最终他的理想落脚于克格勃。
中学时的一次文学课上,普京写了一篇名为《我的理想》的作文,其中他对自己希望入职克格勃的想法直言不讳:“我的理想是做一名间谍,尽管全世界所有人对这个职业都不会有任何好感,但是要报效祖国和人民,我一定要去做一名出色的间谍,用自己的恶名去换取敌人的失败,用自己的牺牲去赢得祖国和人民的胜利。”其充满豪情壮志的朗诵,令老师和同学们大为慨叹。
除了作文外,少年时代的普京还对一本文学著作爱不释手,那就是流行一时的苏联小说《盾与剑》,里面的主人公正是一位为国效忠、不惜自我牺牲的谍报人员。
此人出身于工人家庭,父亲曾希望将其培养成工厂出色的技师。学生时代的他,虽然研究过一段时间的化学,但对于文学、历史和体育则更着迷和擅长,也精通德语,练习过跳伞,在音乐上下过一阵狠功夫,后来凭借不断接受系统的侦察训练,最终实现了自己的间谍梦想。
这部小说诞生于1965年,问世伊始,就成为普京最钟情的书籍之一。那时,只有13岁的普京便在这部书的影响下开始幻想自己能成为“间谍”。更令人欣喜的是,在普京16岁那年,一部根据该书改编的同名电影上映了。
普京爱上了《盾与剑》,而喜欢与普京交往的朋友们也很快爱屋及乌,爱上了这部小说和同名电影。普京当年的一位朋友曾经回忆:“我们读《盾与剑》都入了迷,一连翻阅了好几次,电影更是场场不落。那时,我们白天谈论的、夜里梦到的都是侦察员。”
大学毕业以后的普京,对自己成为特工的梦想更加坚定不移。与他同在一个体育队里的队友对此也有过深刻追忆:“在体育队集训期间,普京利用训练的间隙认真备考。为了大学毕业后去当侦察员,所以毫不犹豫地在体育和学习期间做出了选择:要把学习摆在第一位。”
且不说普京,熟悉普京的一般读者在了解了小说中的主人公以后,也会猛然发现其生平和性格,与现实中的普京竟然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同主人公一样,克格勃对于普京充满了挑战和诱惑。
俄罗斯历史上曾长期存在高级监察组织。早在罗曼诺夫王朝统治时期,黑衣黑马的禁卫军就在西伯利亚平原上纵情驰骋,在国内,他们是看护农奴与穑夫们的主力军;对外,则是反抗查理十二和拿破仑的中坚力量。
也许是俄罗斯的国情使然,特务组织在俄罗斯的各个统治管理阶段均发挥着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更何况,越是在一个长期相对缺乏民主根基、英雄主义信仰在国民意识形态中地位举足轻重的国度里,百姓对国家武装力量的依赖性也就越强。因此,从俄罗斯帝国到苏联的过渡阶段,建国探索之路的艰难性越发明显,这种具有“国中国”性质的武装力量,在国家上层建筑中就更显得必不可少了。
其时,苏维埃政权在俄罗斯建立不久,为了保卫人民免遭“白色恐怖”的袭击,肃清反革命和怠工委员会便宣告生成,简称便是“肃反委员会”,直接引用俄语的音译,便是“契卡”。
契卡的最早领导人,正是革命导师列宁的战友捷尔任斯基。契卡在苏联建立后不久,便在镇压国内各种反动势力和敌国特工的间谍活动中起到了积极的防御作用。列宁和斯大林先后“以红色恐怖压倒白色恐怖”,有效巩固了苏维埃政权。
但是,随着国内动乱的平息,肃反运动在斯大林的授意下逐渐扩大,进而展开了大规模的“清洗”运动。这时候的契卡,很快变成了大清洗运动的帮凶。随着性质的改变,契卡在苏联人民心中的地位直线下降。
在此之前,外国间谍在苏联境内的瞬间殒命,捷尔任斯基敢于对其嘲讽说:“你的被捕是一种必然,因为你面对的不只是契卡,还有广大群众雪亮的眼睛。”而后来,一提及契卡这个名称,小孩子在半夜里都不敢啼哭。
总之,历史上的契卡对于俄罗斯民众而言,可谓“让人欢喜让人忧”。
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世界很快进入美苏两极格局,这让苏联领导人不得不重视国家情报部门。1954年3月,苏联的特工组织再度改组,昔日的契卡改名为“苏联安全委员会”,简称KGB,也就是“克格勃”。
特工制度在苏联的“重生”,激发了民众对其不同的看法。一方面,特工人员享有的各种殊荣和权力,实在令人欣羡不已。另一方面,其凌驾于国家法律的种种作为,又常常被人们将其与“恐怖”这个字眼相提并论。
斯大林去世以后,赫鲁晓夫、勃列日涅夫相继上台执政,苏联的国运呈现出全盛态势,这也在很大程度上为克格勃体制的健全提供了政治保障。
那时在苏联境内,克格勃的责任和职权被不断扩大,搜集政治军事经济情报、守卫边疆、保护国家领导人、抓捕外国谍报人员等,无不在克格勃人员的职权范围之内,即便是在大学校园里,也处处可见克格勃的影子。
克格勃的具体组织体系表现如下:
第一管理总局,负责国外具体情报信息的采集,并在密布全球的情报网络中开展各种活动。这是克格勃的机构核心,只有最优秀、出身最好的特工人员,才能染指这里的职务和权力。
第二管理总局,与第一管理总局进行理论和实践的配合运动,即负责将反对国外间谍的任务发挥到实践上,两大管理局并肩作战,凸显出“文武双全”的优势。
第三管理总局,主要在军队系统中积极开展反间谍的工作。
第四管理总局,具体的任务便是负责克格勃的交通运输。
第五管理总局,在政界中党同伐异,执行对领袖和社会主义宪法的绝对服从,因此这一部门在苏联晚期被改组成“保卫宪法制度总管理局”。
第六管理总局,在经济活动中安全负责和宏观调控的主要践行者。
第七管理总局,负责社会层面的户外治安监督。
第八管理总局,负责通信和密码信息的校对和审核。
第九管理总局,保卫领导干部,防备间谍或特务的行刺。
第十管理总局,具体负责档案的管理和索引。
除了以上提及的十大管理部门外,第十二、十五和十六管理总局也是克格勃的重要组成部分,分别承担窃听国外信息、检查信号系统以及政府保密维护的具体任务。其中边防军管理总局,在军队中的崇高地位更是让普通苏军战士退避三舍。
苏联的特工人员和间谍人员需要利用高等院校进行培训并给予严格考核,在结业以后,通过对其成绩和表现的测评,分配给各个下属部门,力求做到“物尽其才,人尽其用”。克格勃的高层领导人认为,即便是工作能力最高的间谍也能培养出来,在这种特殊的教育体制之内,每一个学员都有成为谍报精英的潜力。不过,如此无孔不入的克格勃,在其最后一任最高领导人巴卡京眼中却“命不久矣”,他说:“克格勃成为这样一个不受监督和控制、只听命于最高领导层的超级机构,它的末日也就为期不远了。”
然而,在普通苏联公民来看,进入克格勃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梦想,是一种国家荣誉的象征。如此非凡之地,自然吸引着普京,他要向这个神秘组织发起冲击,去满足自己的好奇和无上的荣誉感。
谋求国家荣耀
克格勃,在后苏联时代的很多俄罗斯人眼中,是间谍的摇篮。在叶利钦组建新政权的时候,曾经任职于克格勃的很多官员,其仕途都遭遇过不堪回首的负面影响,在舆论的偏见中,他们往昔的强猛变得不堪一击。
但不同的是,克格勃出身的普京最终成为叶利钦的接班人。对普京而言,克格勃不是他追求权力的跳板,而是一个实现梦想的机会。
年少时的普京懵懂地意识到,即便是人人敬而远之的间谍,只要能够为国家做出重大贡献,也是值得选择的理想目标。
于是,在小说《盾与剑》的影响下,普京开始把精力和时间花在“特工梦”上,并为此先后三次“试水”,最早的一次是他上九年级的时候。
在那个天气微凉的秋天,大家口中啧啧称赞的小瓦洛佳怀揣着童真却又不可阻挡的真诚和希望,第一次来到了巍峨耸立的克格勃大楼,通过询问,他得知了克格勃接待处的地址——柴可夫斯基大街。
当天的接待处没开门,普京失望地回到校园,临走之前,用心地记下了接待处的接待日和具体时间。
数日之后,普京按照接待时间赶去,这次他幸运地进入了接待处。大门内部正是克格勃的管理机关,里面的军官大多面无表情,面孔令人忐忑不安。
那时候,列宁格勒市内的很多人都想方设法接近这里,试图谋得一个稳妥或光明的前途。但是,由于国家精英机构的现实原因,每天都有大批人兴致勃勃地走进来,却又灰头土脸地走出去。
管理机关中的工作人员每天都接触很多人,但接待一个只有九年级的男生,在他们的经历中还是头一遭。
“我想在你们这里工作。”普京开门见山,纯真的眼眸中闪烁着无限的希望。
不过,纵然普京再坦诚,事实的结果也是可想而知的,他当时的年龄太小,根本不具备加入克格勃的条件。
二次拜访,普京依旧没有成功,可他的执着和真切却打动了当天执勤的克格勃军官。这位军官放下往昔的严肃和冷淡,破天荒地告知了普京很多有关克格勃的信息。
比如,要进入克格勃工作,单靠主动请缨还远远不够,个人的出身或学历也是考量的重点。再则,克格勃作为国家安全部门,自然要将闲散人员拒之门外,只有当过兵的人才具备入围的资格。若没有当兵的经历,也要接受过法律专科学校的教育,最好是大学本科以上的法律专业教育。
普京一直很感谢这个名叫尼古拉·叶戈罗维奇的前辈,虽然此生与之再未相见,普京也不能理解他当初为什么会对自己的询问那么有耐心,但在普京心中,这个人永远存在。
两“入”克格勃失利,意志坚定的普京仍未放弃,更何况他已经知晓了如何更有把握迈入克格勃的门槛。也就是从这时开始,普京发生了转变,不再调皮捣蛋,不再是幼稚可笑的顽童。
鉴于对克格勃人员需要掌握的知识体系的认识,普京在学习过程中,也做到了正确得当的取舍。不像书呆子们那样单纯为了分数而学习,而是为了自己在未来的某天风光无限地进入克格勃。
在281中学这所地地道道的以理科教学为主要内容的学校,普京并未表示要做第二个门捷列夫,这从实际的科目选择上也可以看出。他主攻文学、俄语和政治,断然舍弃了物理、化学等与克格勃关联不大的学科。
更为重要的是,热爱体育锻炼的普京,甚至谢绝了拉赫林教练免试送他去五金技校深造的好意。
上了大学以后,普京选择了法学专业,并将德语水平发挥到了极致。很多人认可普京在学习方面的用功和努力,却鲜有人知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朝着克格勃的方向去奋进的。
后来,普京曾慨叹当时的理想诉求心境:“有生以来,需要我倾尽生命中的全部赌注为之一搏的情形有过几次,这次就是其中之一。要么彻底完蛋,要么现在就做决定,一切都自己做,以期人生中出现自己所希望的一个新阶段。”
国际法专业的深造、体育技能的精深以及德语交际的流畅,都使得普京具备了进入克格勃的客观条件。而他在大学时代,更是有幸与克格勃教员接触和会晤,显然,这与他前两次不成熟的拜访不无关联。
当时,那位教员要求普京第二天在约定的地点会合,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自然令普京欣喜若狂。这种兴奋和喜悦,丝毫不亚于他与柳德米拉成功相恋。
翌日,普京整装待发,来到了相约的地点,比那位教员早到了几个钟头。不久,那位教员抵达约定地点。初见普京,这位教员便和盘托出了克格勃决定收下他的原因。
原来,一切似乎都已经在克格勃的“眼皮底下”了。列宁格勒大学法律系的教学实力固然在整个苏联有口皆碑,但其培养出来的法律系学生多以书生意气见长,像索布恰克这样的教授学者在校园里比比皆是。此外,该校培养出的学生,很多碍于克格勃的名声,在自己的职业规划中更青睐于做法官或检察官。故此,除了普京,虽然还有三个出自列宁格勒大学法律系的优秀学生一度被克格勃看好,最终却未能被收留,更遑论培训和深造了。
普京较之于他们的优势还在于,他不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司法人员,他更热衷于为国家做出相应的贡献。如此,克格勃最终选择普京,也就不足为奇了。
三入克格勃,普京最终如愿以偿,也实现了自己的理想,当然,这一切只是他走向人生巅峰的一小步。
“特务城”中的骄子
普京在23岁这一年,终于迈进了神往已久的理想之地——克格勃,他这个列宁格勒大学里的非凡青年学生,也有了更广阔的用武之地。当然,普京进入克格勃,只等于实现了一半的理想和目标,他最终的“间谍之梦”,还需要在克格勃的第一管理总局中深造,以便成为一名情报部门的工作人员,这才算达到了普京心目中崇高的职业境界。
第一管理总局下设8个分局、3个办事处以及20个不同职能的科级单位,经过一番筛选,优秀的普京仅在反间部门的第二管理总局中暂时落脚。不过,这对于他来说并不见得是一件值得伤感的事,第一情报总局毕竟是一份肥差,人人对其垂涎三尺。而在苏联当时的社会体制和政治环境中,想要获取肥差的人,必然要讲求出身的优势,至少要出身于社会中坚层面的“白领阶层”,同时竞争也极为激烈。据统计,每612个克格勃军官中,至多只能选拔一个情报工作者。
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普京能成为克格勃中的一分子已经是十分难得的了,毕竟进入这里就意味着在苏联的政治版图中拥有了比较光明的前途。再则,普京出差到异国他乡的理想,也随时都有可能会实现。
更关键的还在于,草根出身的普京,早在学生时代便已经屡屡“逆袭”,此番在这个裙带关系复杂的特工组织内部,只要有机会在业绩上大展拳脚,所谓的“潜规则”或“内定”,对他仍不能产生任何强大的阻力。如此,遵照克格勃的规定,普京信心满满地参与了初入克格勃的第一项任务——接受内部学校的系统培训。
普京被分配到的学校,是一所素有“特务城”之称的封闭式的间谍培训学校,即大名鼎鼎的401学校。普京对被分配到反间部门的待遇并不失望,但绝非代表着自此便“知足者常乐”,他仍心怀希望,渴望有朝一日能进入情报部门,在克格勃组织最享殊荣的系统中实现自己的价值。
在克格勃工作的“大房子”内,一共有9个楼层,其中普京任职的反间部门在第5层,而情报部门则在第6层。从一个客观现实来看,普京能否圆了自己的克格勃之梦,就在于能否在这个大房子里“更上一层楼”。
结果不出所料,普京凭借培训期间认真的学习态度和出色的表现,很快博得了领导人的认可,被转调到情报部门继续深造。
值得一提的是,决定对普京进行调动的,不是反间局的领导,而是慧眼识金的情报局的领导人,他在评价普京时,言语中尽是钦佩和真诚:“如果我不喜欢弗拉基米尔·普京,他也就不会到我们这儿来工作……我们选拔干部是很谨慎的,非常谨慎……情报工作向来要求视野开阔的知识分子,最好精通外语。这还仅仅是一般标准……他(指普京)头脑冷静,善于和人打交道,对人一视同仁,和同事相处融洽……弗拉基米尔·普京具有优秀的分析头脑,要是不能很好利用这一点,对于我来说,简直是渎职。”
自此,克格勃组织谍报系统队伍中,多了一个完全凭借自身实力,同时又排除了任何人事运作而得手的佼佼者。
在列宁格勒的克格勃大房子里,普京犹如一只潜藏铁掌的北极熊,数年以来凭借工作经验的不断丰富和交际范围的不断拓宽,持续增强着自身的硬力量和软实力。从1975年算起,普京在列宁格勒的情报系统中一干便是9年。
在这9年里,普京除了与恋人柳德米拉初次相逢并擦出情感的火花之外,最为充实的生活,便是在工作岗位上不断扬长避短,运用自己在法律、文学和德语上的学科优势,在工作中频频解决问题,屡立奇功,同时在工作期间尽量改掉性格中冷淡与孤傲的缺点,开始学习和尝试着“和人打交道”。
在克格勃内部,普京尽量和本部门与其他部门的所有工作者保持亲疏得当的联系,由此交下了大批朋友,建立起了广泛的人脉。
更有意思的是,普京由于掌握一门外语,且行事有板有眼,因此在克格勃工作期间,还经常接近西方国家的公民,通过博弈高手一些固有的智慧和手腕,常能调动一些苏联境内的外国大学生与克格勃合作。
关于这一点,即便是最优秀的情报人员,能做到让在苏外国公民“愿者上钩”或“骑虎难下”的也实在罕有,这不能不说普京的能力实在高人一筹。
普京不但在交际和博弈上极为出色,就算其自身的“缺点”,甚至也为其从事这项工作提供了某种“便当”——相貌和气质。普京的外形在苏联民众之中“简直是太普通了”,那些与克格勃展开合作的外国人,即便回到自己的国土,也很快便忘记了与普京相关的一切,更遑论他的具体身份了。这般来看,普京外形上的不具辨识性,反倒成了他可以跻身出色特工之列的最佳条件。
普京,在当时很多人眼里,似乎就是为克格勃而诞生的骄子!
9年的历练,让普京拥有了相当精湛的业务素质。按照苏联的惯例,这样的优秀人才不能拘泥于一座城市,应当在首都莫斯科接受更为严格的业务培训。
1984年,普京进军莫斯科,开始了更为艰苦的学习和培训历程。在批准普京去往莫斯科的同时,他在列宁格勒的直属上司想起他来,不禁感慨万千:“普京去情报学校参加培训的批文是我签署的。放走这样一个出色的工作伙伴确实挺可惜,但是我们都很清楚,他那时已经是少校,虽然在我们局里也很有前途,但是发展空间毕竟不大。”
在莫斯科的培训一旦完毕,普京会从一个地方的谍报人员正式成为直接对中央政府负责的特工人员,前景自然无比宽广。实际上,关于特工人员的培训法则,几乎所有的大国都十分重视,特别是苏联这样领土广袤的多事之邦。克格勃的高层们坚信,即便是最优秀的特工人员都能被培养出来,更何况是普京这样已具备了超人一等的素质和能力者。
普京抵达莫斯科以后,进入了名为“红旗学院”的培训学校,其中有学员们集体训练的部门,学员们私下里称其为“尤尔马拉”。在学院里,学员们必须以匿名的方式称呼学校的一些机构,同时,他们也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真实姓名,日常训练中必须以代名来相互称呼。
普京在里面的化名叫“普拉托夫”,通过分配,他进入红旗学院中有关德国教育方面的分支内,开始学习德国经济政治、文化科技、语言风俗等方面的知识。普京之所以进入该分支,自然与其精通德语有关,借此,他也有可能被送往民主德国从事国外谍报活动。
刚刚进入尤尔马拉这个魔鬼训练营内,普京和伙伴们很快就接受了为期一个月的特殊训练,该训练旨在提升每一个特工人员的作战能力和身体素质。
普京在列宁格勒已经获得了少校军衔,且意志坚定、稳重持久,因此顺理成章地被大家推选为班级里的指挥长官,伙伴们无不亲切地称呼其为“普拉托夫少校”。
这个优秀的少校接管了全班的训练工作,并组织队员在私下里集体学习。在这个位置上,普京的管理水平日臻提高,且已经具备了统帅的能力。
普京手下的队员们对他是又敬又畏,而非单一的尊敬或畏惧。普京在尤尔马拉的同学透露,普拉托夫少校对学生们的监督比较严格,训练把关也毫不心慈手软,但他从来不曾借助自己的权力对班里任何一个队员有哪怕是微乎其微的欺压行为。而且,在闲暇之余,这个勇武刚猛的普拉托夫先生,却还往往体现出其文质彬彬的一面,即在训练和学习之余,经常手不释卷,翻阅各类文学和历史书籍。
普京的确热爱读书,他的枕头边上常常堆有大量的文学著作。训练或学习的时候,他有武将的风姿,而一旦躺在床上聚精会神地阅读时,则宛如一个书卷气十足的文艺青年。普京在阳刚外表下潜藏着的这份气质,使其站在特工队伍里大有鹤立鸡群的感觉。这位红旗学院里沉潜内敛的普拉托夫少校,果然是克格勃的骄子,是苏联特工的骄傲!
名副其实的俄罗斯硬汉
进入红旗学院继续深造的普京,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和培训之后,能力得到了上级领导的普遍认可,次年便回到家乡列宁格勒,与相识三年之久的恋人柳德米拉正式结为伉俪。不过,虽已完婚,但这并不意味着斯拉夫的小彼得骑士与西伯利亚的欧若拉女神从此会在家乡的肥田沃土上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他们依然面临着问题——在异国他乡创家立业。
普京进入红旗学院学习德国文化,目的十分明显,就是要为前往德国做准备,在那里搜集德国的情报信息,为苏联服务。一位名叫诺沃谢洛夫的少将将内情和盘托出:“他原本计划去德累斯顿,他先前的一名同事在那里担任领导职务,答应接收他。然而,富于戏剧性的是,在毕业前夕,他被第一总局第四处中途‘截获’,并同意接受他们提供的新工作。”
作为军官,特别是直接听命于国家领袖的特工,对命令的绝对服从正是其天职所在。但是,出国深造的接收人若非斟酌而定,从个人角度来讲,自然是一件令人忐忑之事。因此,代替自己的这个出国寻访者,必须是一个精明强干、踏实靠谱的人。为此,普京成为不二人选。于是,在上级的强力推荐下,本身也为去往德国做好准备的普京,便踏上了在异国他乡开辟事业的征程。
德累斯顿——普京所前往的城市,是民主德国东北部的工业重镇,素有德意志国家文化古城、科研中心之称,这里工业发达、科技先进,且蕴含着丰厚的文化气息,使得人文气质浓烈的普京很快爱上了这座城市。
值得一书的是,普京去往民主德国也蕴藏着历史和社会现实的背景。
当时,随着美苏争霸等国际政治格局的愈演愈烈,苏联有必要加强对社会主义同盟国家的控制,这样才能有效构建自己的“东方战线”,才能抵制以美国为首的北约组织可能的进攻。
再者,德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分裂成西部的联邦德国和东部的民主德国,“兄弟阋于墙”,成为阻碍德国前进和发展的重要障碍。若不是修建了高大的柏林墙,民主德国不知要失去多少百姓,如此必然会导致国力的削弱。
在当时的社会主义阵营中,民主德国又是仅次于苏联的第二大强国,所以牢牢控制民主德国已经成为苏联国际政策体系的重要内容之一。
基于这种认识,早在20世纪80年代初期,民主德国境内先后出现了若干处来自苏联的情报小组,并由东柏林的克格勃机关统一领导,东柏林由此便成为民主德国情报传送到莫斯科的重要据点。
普京如果被分配到东柏林,固然体现出“大才要大用”的原则。因此,对于他被派到德累斯顿这一现实,普京的很多同事纷纷表示,这实在是有些屈才了。
普京倒是不在乎自己的才干是被大用还是小用,与接受上级公平安排的渴望相比,他更坚信“精彩由我,随地随心”。虽然不是东柏林,但在德累斯顿这种次要一些的城市,只要认真努力,同样可以创造出非凡的成绩。
普京此次赴德,还带着家人一道前往。柏林精彩,也必然充斥着更多的风险和不确定因素。而德累斯顿这个相对边缘的地方,有助于家人的安全。于是,在相对稳定的职业生涯之中,普京与柳德米拉同甘共苦,相濡以沫,并先后孕育了两个漂亮出众的宝贝女儿。
两个女儿在异国他乡成长,接受了德国式的先进教育,普京夫妇很是欣慰。柳德米拉照例显示出一贯的艰苦朴素作风,即便到了德国,还延续着她学生时代缝补衣服的习惯,“几乎没在衣服上花过钱”。她把自己和丈夫的工资大多用在了生活用品的补给和女儿的教育与成长方面。那时,一家人其乐融融,过着暂时无忧无虑的小资生活。
妻子的贤惠、女儿的茁壮成长,更让普京大胆放心地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事业上。在德累斯顿的6年特工生涯中,普京以杰出的工作能力获得了飞速的职位晋升。从初来乍到时担任的高级业务人员,在6年的时间内连升三级,几乎是每隔两年就能因业绩突出而晋升一级,在离开德累斯顿之前,普京已经成为处长身边的高级助理。
数年来的异国之旅,让普京的灵魂深处积累了浓郁的德国情结。作为俄国人,他体内流淌着东斯拉夫民族好勇善战与坚忍执着的优秀品质;而德国文化中的理性与优雅,又时刻浸润着他的心灵,让他拥有了多重的男人魅力。
后来普京成为俄罗斯总统后,一些俄罗斯人称呼他为“克里姆林宫里的德国人”;而在德累斯顿,他又被认为是一个和德国人一样喜欢喝啤酒的俄罗斯汉子。
普京和很多苏联人不一样,他看不惯国人惯常的豪饮。在大学期间和在列宁格勒工作时期,他虽然不见得是滴酒不沾,但从不将自己灌得酩酊大醉。而在德累斯顿这个人杰地灵之地,他在闲暇之余,也发展出属于自己的餐饮爱好——德国啤酒。
例如,每逢风和日丽的双休日,普京就会拉着美丽的妻子流连于德累斯顿的大街小巷。而在独处的时候,他除了翻阅舍列尔和格杰等名家的著作,便是在河边垂钓,更多的时候,他会在优雅的酒馆里买上一杯可口的啤酒,再添两道小菜,在幽静的环境里自斟自饮,其闲情逸致,真可谓优哉游哉。
普京光临最多的一家啤酒馆至今仍保留着当年他经常坐的那个角落。如今,很多来此观光的游客,早已习惯称其为“普京角”。在访者的询问中,酒馆的主人能够很轻松地追忆起那时普京的状态:通常是慢慢地喝着啤酒,有时会带来一本文学或历史著作,一边饮酒,一边阅读。有的时候,他会放低姿态,和酒馆里的工作人员亲切交谈,谁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个苏联人,居然是一位身怀绝技的特工。
而这也体现出普京对自身职业操守的恪守,因为以获取谍报为天职的特工是绝对不能轻易透露自己身份的。酒馆主人也对此确信不疑,普京从来不和他们谈论政治,也从来没有醉酒失态的时候。
普京在异国他乡顺利完成了男人成家立业的使命。他的事业,看起来也是平步青云。然“一日是间谍,终身是间谍”,既然进入了这个特殊的部门,即便是在无事之秋,也要随时保持高度的警惕。因为特工要时刻防备突如其来的冲突事件,普京这个身在他乡、志在远方的克格勃骄子,很快将要面临一场骇人听闻的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