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走过昨天我的孩子气

一步一步走过昨天我的孩子气

宝妹比我小两岁,我三十二岁那年主持了她的婚礼,她整三十岁。

宝妹是我的师妹,法学院的高材生。我大三那年,她上大一,一头短发跟假小子似的,说话也像蹦豆似的快而密。

她参加过在人民大学举行的模拟法庭辩论赛,一举成名。

当我用这个成语祝贺她的时候,小妮子给我回短信:“新哥,我下辈子做男人再举吧。”

我当时是院学生会某一个部的部长,好大的一个“官”。

宝妹来应征,几个部长都看好她。在众多竞争者的围追堵截中,最终她“鹿死我手”,成为我们宣传部的一员猛将。

宝妹是天生做领导的命,我的三个所谓副部长慢慢成了她一个小干事屁股后面的小跟班。她也没有表现出对我的特别好感或者依赖,不过我也大三了,更想做甩手掌柜坐享其成,所以我们相安无事,我也乐得部里有这么一条鱼。

鲶鱼效应嘛。

毕业后,宝妹倒经常约我。

她说如果领导在任期间陪领导吃饭那叫图谋不轨,最多算偷情,卸任之后陪前任领导吃饭那叫感激知遇之恩,才是真爱。

我们最常约的吃饭地方是在学校附近的那家川菜馆。

那家川菜馆的酸菜鱼好吃极了,也算不上贵,38块钱一份,要俩米饭,40块钱吃一顿饭,我们的感受就是好吃极了。

她给我讲她交了人生第一个男朋友,是个很白净很高挑的师弟,有点像钟汉良,福建人,说话胡福不分,但是带出去很有面子。

跟王子手牵手,你自然就成了公主。

这个处女座的师弟极其爱干净,连袜子都要熨烫过才能穿,恨不能把宝妹用过的卫生巾都码整齐再扔掉,这哪里是风风火火的宝妹受得了的。

一脚踹掉。

没过一周,她的“男二号”出现了,据说是学校辩论队的队长,水瓶男。宝妹对自己急着找男友的理由是:一个人说话那叫单口相声,两个人说话才叫对口相声,她又不是马三立,一个人说不了。

水瓶男实在适合做朋友,做不了爱人,宝妹发现水瓶男辩论场上能言善辩私底下却一个屁都不肯放,实在是搞不清楚他到底活在辩论场上还是活在生活里。

又一脚踹掉。

两个月之后,她带了个天蝎座的男孩跟我吃饭,还是酸菜鱼,又多要了份软炸里脊。我见那男孩既不白净也不高挑,也不像是说相声的行家。

趁着那男孩儿去厕所,宝妹跟我说,刚认识一个月的,那方面功夫很是了得。

让我想到一个笑话。

媒人给女孩介绍相亲对象,女孩问有钱吗?媒人说没有。女孩问帅吗?媒人说不帅。女孩问他爸是李刚吗?媒人说不是。女孩问那他有啥?媒人说他是天蝎座。

女孩问:他在哪儿,我要见!

“新哥,过去的男朋友我算是白找了。”

“你这认识男朋友的速度也忒快了点,我有点晕。”

“中国人说西方的男人太不严肃,结婚前就跟对方发生性关系,老外说中国男人太不严肃,关系还不够亲密就敢结婚。我认为,试婚是有必要的,因为合不合适,只有自己知道。加缪在《局外人》里还有一句话:我知道我在这世界上无处容身,但是你凭什么审判我的灵魂?”宝妹拿出了辩论范儿。

我本来以为宝妹要集齐十二星座召唤神龙,可是在她找到第四个男朋友的时候,她停止了探索的脚步。

结婚那天,我主持。

主持了大大小小的婚礼得有一百场,结果我一上台就说错话了。

我说:“现场以及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

好不容易才圆了回来。我说认识宝妹有十二年的时间了,当时她还是个小黄毛丫头,现在感觉自己的女儿要出嫁了。

我主持过大操大办的婚礼,见过大哭大笑的新人,也鄙视过大吃大喝的宾客。只是,许你一段简单而幸福的时光,才是真正的爱情吧。

红毯那头的宝妹,一个劲儿地擦眼睛。

新郎不白净也不高挑,也不怎么讲话,所以在婚礼上,我很坏地问宝妹看上新郎哪里了。

哭的假睫毛掉了一半的宝妹回了一句“听话”。

现场所有的宾客都哈哈大笑。

婚礼结束后,宝妹单独敬我酒。

我趴在她耳边说:“宝妹,看来这兄弟那方面不错啊”。

宝妹眨眨眼睛,“哼哼,那不重要啊。”说完这句话,就飘走了。

晚上,我晕晕乎乎地回到济南。

睡觉前,看到手机里有一条未读短信。

这是宝妹给我回复的有史以来最长的短信:“当我感冒了这个男人能拿着五种感冒冲剂六种胶囊塞给我的时候,我想我找到了我的至尊宝。新哥,忘掉我以前的孩子气和不懂事。我感觉自己就像恢复了出厂设置的手机,一切回到了从前,我依然是那朵白莲花,我更要为我爱的人一直白莲花下去。你也得早点帮我们找到新嫂啊,至少有个人照顾你。晚安。永远的宝妹。”

我回了一句“晚安”,心想,今晚我也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这世上,总会出现一个人,温暖你的现在,让你舍得丢弃所有的从前。

枕一首歌
《爱似流星》:爱似流星终惘然

——宝妹最爱的武侠歌

《爱似流星》,这是好老好老的一部电影《新流星蝴蝶剑》的主题曲。

电影的演员阵容相当庞大,包括梁朝伟、杨紫琼、王祖贤、林志颖和甄子丹等。

电影里的梁朝伟和王祖贤是命定的一对,也是影迷们大声喊“在一起在一起”的对象。可是杨紫琼呢?

她妆容艳丽,眼神却凌厉,她是人人听而惧之的“高老大”。

从小流落江湖,为了能生存下去,“不折手断”。

江湖把她磨砺成为一颗石头,心如铁石。

她把自己和小伙伴培养成为顶尖的杀手,周旋于各色人等之间,用别人的血和性命换取利益。

电影本身所讲述的爱情故事的情节也很宿命。

高老大固然可以称霸武林,却依然只是一个缺爱的女人。在她冷漠的外表之下,敏感而卑微,她知道孟星魂心属小蝶,而又面临叶翔的表白心迹。

据说电影的结局很悲惨——高老大和叶翔最终双双投入大海,但后来因为在春节期间公映,不想让观众看到太过悲惨的结局,所以结尾部分给删掉了。

《爱似流星》由李宗盛创作词曲和制作,杨紫琼演唱。

这首歌的旋律很简单,音域很窄,可说是为杨紫琼量“声”定做。但是李宗盛的大师级功力还是让这首歌成为了经典。

粤语版《在我心有个梦》的填词是小美,也就是郭富城的经纪人梁美薇。

我很喜欢这样的歌词:

如果失去是苦,你还怕不怕付出

如果坠落是苦,你还要不要幸福

如果迷乱是苦,该开始还是结束

如果追求是苦,这是坚强还是执迷不悟

1993年,是杨紫琼复出的一年。她跟成龙主演的《超级警察》大卖,使得她超过梅艳芳和张曼玉,成为当时香港片酬最高的女星。

这时候,经人引荐,杨紫琼就签到了正处在创作高峰的李宗盛的旗下。

当年在一个采访中,记者问杨紫琼签到谁的名下,她像小女孩过年一样兴奋地说:“李宗盛啊,现在当然都签李宗盛啦!”

只是到了真正录制的时候,杨紫琼才顿悟自己压根不适合往歌坛进军,不论是嗓音还是乐感。

她在多年之后的采访里自嘲:我唱歌像牛叫。

录制《爱似流星》,离婚后的杨紫琼孤身一人。

录音棚里,她几度落泪,大哥李宗盛却没有怪她,而是耐心地等她心情平复后再录,所以当时这首歌录了很长时间。

我是在济南一个即将倒闭的音像制品店里捡漏捡到了这张碟片。时间,会验证什么是真的,什么的假的,也会告诉我们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李宗盛真的是一个关爱女性的制作人,像她为辛晓琪录《领悟》,帮娃娃录《飘洋过海来看你》,都在制作过程中遇到过歌手泪洒录音棚。

他只是耐心地等。

他懂得那样的爱情故事,也懂得那样哭泣的女人。

所以他最懂女人心。

只是最终,他也只能跟林小姐分手告别。

《爱似流星》的副歌部分更是让人心疼至极。

好多事情总是后来才看清楚

然而我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

好多事情当时一点也不觉得苦

就算是苦我想我也不会在乎

尽管很多人都在抱怨当年如果是梁朝伟哪怕是李宗盛唱了这首歌,都会成为真正的经典。但在我内心深处,一代江湖侠女,略显稚拙地一板一眼唱出来,似乎这才是江湖。

真正的江湖,容不下一丝矫揉造作。

谢谢你

豆子的四月,是从混乱的梦和莫名的玩笑开始的。

见滢滢第一面,豆子说感觉很像他记忆中相识过的某个人,那眉目、那身段。

我们是不是见过?

可能每个人都用这个理论迷惑过自己和他人,甚至是一种自我催眠。

往记忆的更深处搜寻,未果。

豆子是夜场很火的主持人,自然时不时也被邀请出来主持不同的商演或者活动。滢滢是某歌手的助理,来J城做歌友会。

滢滢很小巧的样子,踩着一双匡威的鞋子,像一头乱撞的小鹿,跑到豆子跟前:“请问,是豆子老师吗?我是滢滢,想跟您对一下一会歌友会的流程。”

“噢。”

豆子老早就瞄到了小鹿一样的滢滢,只是这似乎也是他所习惯的表达方式。

感情里,谁主动谁就输了。

那么,豆子是第一眼就看上了,或者说爱上了滢滢?

这就是一见钟情。

有人问:一见钟情,钟的到底是情,还是性啊?

歌友会很热闹,豆子一向都是擅长搞气氛的主持人。

“常识题啊,地球外面的那一层是什么?”

滢滢带的歌手抢答——“大气层啊。”

“错。”

大家面面相觑。

“答案是香飘飘奶茶啊。哈哈。”

豆子说了无数个段子,大家哄笑的时候,他的视线环视四周,他知道自己在找一个眼神。滢滢很少大笑,听到段子之后,嘴角会抽动一下。

只是那么一个抽动,豆子就心满意足了。

活动结束,主办方非常满意,招呼大家一块儿合影。

豆子叫起滢滢的名字,一起来合影留个念啊。

“滢滢,用你的手机也拍一张啊,用微信发给我。”呵呵,有点老套的路数。

当天晚上,滢滢要坐火车去下一个城市。

通过了对方的微信,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非要走吗,留下来喝杯咖啡啊。”

“没办法啊,明天还有一场歌友会呢。”

“我留你呢?”

“……”

豆子拼命搜索两个人的共同话题,找两个人身上的相同点,似乎要为“两个人在一起”的论点找各种论据。

啊?你喜欢喝咖啡?明明迷恋红茶的豆子,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我也喜欢咖啡,最喜欢卡布奇诺。”

啊?你喜欢意大利的科莫湖?豆子赶紧百度,回复过去,“那是欧洲最深的湖,我最喜欢那里的核桃树和无花果树。”他从来没有出过国,他最感兴趣的是意大利队的布冯。

终于找到了共同之处——咬手指。

滢滢的手指甲上没有涂任何颜色的指甲油,而且指甲的顶端是他能够理解的一种光秃秃,要知道,他也是从幼儿园就养成的咬指甲的坏习惯。

一个身材窈窕的美女,咬着指甲,45度仰望天空,想想也是醉了。

滢滢后来跟豆子说,我以为你很讨厌我呢,心想我叫你老师你干嘛耍大牌就一个“噢”字。

滢滢后来跟豆子说,你加我微信之后,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个黄段子,我靠。

滢滢后来跟豆子说,说实话,你主持得还真是不错,多好笑啊。

滢滢问豆子,喜欢我?喜欢我哪儿呢?您可是大腕啊。

之后,滢滢的工作出现了一些变动,他甚至想动用自己的关系,看能不能把滢滢也留在自己所在的J城。

终于有一天晚上,豆子喝了不少酒,鼓足了勇气发个了短信:“滢滢,咱俩处对象,怎么就不行呢?”

滢滢说不行,她不接受异地恋。

两个人还是在J城有了第二次见面,不是歌友会,也没有什么工作,纯粹就是为了见一面。

豆子从来没有如此在乎过自己的外表,哪怕是当年应聘夜场主持人的时候。他在镜子前待了足足半个小时,头发一丝不苟,还喷了点香水。

看到滢滢在人群中出现的时候,豆子感觉自己的脸红了。

回家的路上,豆子开着车,滢滢坐在副驾驶,豆子说我好像硬了,要牵起她的手。

能够将自己的不完美全盘托出,或者最亲密,或者毫不在乎。

到了晚上,他甚至有些怕跟滢滢发生什么,他更怕自己磨牙放屁打呼噜。一直在半梦半醒之间,怕滢滢知道自己那么不完美。

最终还是要分开,各自在各自的城市。

滢滢在微信里说,我戴着耳机,在听好妹妹乐队的《我到外地去看你》。

周一的清晨还下着雨

我到外地去看你

你借着微微的酒意

告诉我你的决定

热闹的大街灯红酒绿

说再见也比较容易

我只好收起我们的回忆

走在一个人的北京

我主持的电台节目《城市夜未央》的片头里有一句话:城市夜未央,温暖每一个亮灯的窗口。路灯亮起,城市也变得更加温润多情了。

他问:“后悔了?”

滢滢回:“谢谢你。”

枕一首歌
《你飞到城市的另一边》:我们都是自在如风的少年

——还是好妹妹

我第一次知道这首歌是送孙小明从济南回北京。

他上了动车,跟我说他在听《你飞到城市的另一边》,我在火车站继续看人。

飞到城市的另一边,惆怅和伤感着。

人总是这样,分离、遇见,再分开。

因为太多人,说了一句再见之后,就再也没见啦。

初次听这首《你飞到城市另一边》也许会吓一跳,因为主歌和副歌的风格跳跃非常大,甚至会接受不了这个旋律的副歌,因为副歌明明就是张卫健的那首《你爱我像谁》嘛。

你飞到城市另一边,你飞了好远好远

飞过了灰色的地平线,飞过了白天黑夜

你飞到城市另一边,你飞了好远好远

飞过了蓝色的海岸线,飞过了我们的昨天

秦昊说:“这首歌是在从北京到南京的高铁上写出来的曲,因为坐车实在是太无聊了。由于曲风太过诡异,词写了一半就写不下去了,然后到南京之后把词写完,请到了姚谦老师帮我念了对白,因为想到他以前也在江美琪的《恋人心中有一首诗》中有很多念白,这首歌的歌词很难得写得也比较像诗。”

据说当时音乐人姚谦看了他们的现场,受宠若惊的两个人顺势递上了新歌的Demo,请姚谦为《你飞到城市另一边》念旁白。

“歌里需要一个比较沧桑的声音念旁白,我们也只认识这一个大牌,上公车前发了条私信给姚老师,没想到下车就收到回复了。”

“自在如风的少年”,更是四处奔忙的的少年。不过,奔忙本身,也成为创作的主题——天气、朋友、爱情观、地点、食物……

奔忙可以成为一种姿势,可自在如风却是实实在在的姿态。

尽管你的自在如风,在旁人看来完全可能是一个傻×。

什么叫成长?有人说成长就是觉得过去的自己是个傻×。

我傻×,我傲娇。

“好妹妹乐队”里的浪客秦昊和张小厚都不是音乐专业出身。

张小厚毕业于浙江理工大学建筑环境与设备工程系,自嘲是修空调的,而浪客秦昊毕业于吉林动画学院卡通漫画造型专业。

一个憨态可掬,一个放荡不羁。

两个人都是懒散习惯了的人,不接受自己有老板,更不喜欢被人管和看别人的脸色,干脆选择了不签公司也不跟人合作。

出了一张有版号的正规出版物,也算存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念想,证明爷没白活过。

有多么幸运,刚好赶上回家的末班车;有多大缘分,才能遇见一个至死不渝地爱你的人。我习惯了独处,也对深夜情有独钟。也许只有深夜,当你面对真实的内心,才知道到底哪条路是自己应该走的。

结果,三天的时间,这张叫《春生》的专辑卖掉了2000张。

张小厚说他们的粉丝恐怕还是个位数,怎敢称红?秦昊说他们在“十八线”艺人里还算蛮红的。

后来他们有了“想一出是一出”的春生工作室,也算极其不专业。放养型的团队里,经纪人常年不在北京,执行和宣传是两个人的好朋友,还有一路跟随着他们的歌迷,也成了工作室的一员。

2012年12月29号,在北京的麻雀瓦舍有一场迎新年汇报演出。

两个人的自我介绍也很有特点:

好妹妹乐队成立快两年了,经历了一些,成长了一些,我们都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二年年B班的学生,这个班级里有很多同学,他们来自大江南北,有男有女,也有不男不女的。

两个人还有一个豆瓣电台,他们宣称——“好妹妹决定在自己拥有话语权的平台说一些广播里不能播的”。

多吓人的真实。

电影《等风来》,何炅给导演滕华涛和男主角井柏然推荐了这首《你飞到城市另一边》。

于是又有了井柏然版的《你飞到城市另一边》,可是我仍然觉得“好妹妹”才是最醇的那一壶酒。

我一直都以为你不爱我

阿保认识阳阳的时候,阳阳才14岁,上初二。

要说到两人认识的过程,才狗血哩。

阳阳出生在一个单亲家庭,她老爸在台里工作,阳阳又喜欢看阿保他们台的综艺节目,所以,就有了一个综艺节目主持人们和阳阳一个未成年少女的饭局。

阿保是在不怎么情愿的情况下,加入到这个饭局的。

阳阳有点羞涩,眼睛忽闪忽闪地眨着看每一个说话的人,皮肤嫩得苍蝇都能崴了脚,只是胸部才刚刚开始发育。

录节目,阳阳就跟着不同的主持人,看他们在舞台上舞刀弄枪和侃侃而谈。

之后,阳阳就有了阿保的电话,给他发短信,对他的称呼居然是“大宝”。

阳阳跟阿保要求,要叫她“小宝”。

两个人吃的第二顿饭,大宝请小宝,吃的是台旁边那个贵得有些离谱的火锅,俩人花了四百多。

阿保就觉得请自己的小妹妹吃饭,总是不能太过抠门,更何况阳阳的老爸还在台里,虽不至于位高权重,但好歹也是同一个系统的。

之后,阳阳上了高中,当上了学校戏剧社的社长,两人间断地互发短信。

18岁那年,阳阳去了传媒大学,成了一名播音主持专业的学生。

第一堂课,老师让解放天性。

阳阳成了一只大猩猩。

专业课老师惊呆了,他说没见过这么能丑化自己的美女,因为这是第一堂课啊。

“大宝,老师不知道我可是在大染缸里泡大的。”

“什么染缸,我们主持人可都纯着呢。”阿保撇着嘴发短信。

“大宝,你可不能老啊,否则没法做搭档啦。”

“老是问题吗?也没耽误杨振宁和翁帆结婚啊。小屁孩,懂啥,越老越吃香。”阿保撇着嘴发短信。

22岁那年,阳阳毕业,顺利地来到台里做了主持人,做的居然是严肃的新闻节目。

她本来是有机会留在中央台或者东方台的,她老爸也极力反对她留在台里,可是女儿大了管不了了。

做了一个月,阳阳就被网友评为省内最漂亮最有气质的新闻女主播,身后一票男拥趸。

阿保录影,她来到了现场,坐在观众席。

被人认出来了,又是合影又是签名,一阵骚乱。

阿保瞪了她一眼:“捣乱。”

她扮了个鬼脸,不理他。

舞台上,年轻的男女嘉宾们讨论的话题是——“逼婚,到底是爱还是伤害”。

女主持人调侃道:“这事阿保最有发言权啊,来,现身说法一个。”33岁的阿保还是个黄金“剩”斗士,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听到调侃,阳阳在台下笑得弯下了腰。

阿保听说阳阳找了个离了婚的商人。

阿保着急了,给阳阳打了个电话。

“大宝?我在录影,有着急的事儿吗?发短信吧。”

“那你录完之后打给我。”

电话那边的阳阳急匆匆地挂掉了电话。

阳阳很乖,半个小时之后,电话打过来了。

“我请你吃个饭吧。”

“可是,大宝,我很累,想回家休息。”

“就在台门口吃火锅吧。”还是几年前,两人第一次一起吃饭的地方,那个贵得有些离谱的火锅店。

火锅店的店员认出了阳阳,又是过来合影签名的。

“省省吧你们。”阿保有些愠怒。

阿保质问阳阳为什么恋爱了没有告诉他。

和奇奇主持故事大王比赛。在做电视少儿节目的时候,我有一摞彩色裤子,后来,这些裤子都没了用武之地。经常会有人问我:新哥,你怎么当时就做了少儿节目主持人呢?只是,太多时候,我们所做的选择,都是心甘情愿吗?

阳阳没卸妆,一脸的疲惫,“不想谈这个问题。”

不欢而散。

谁都不是谁的谁。

回到家,凌晨两点。

洗完澡,阳阳手机上有一条未读的微信。

“小宝,其实我一直都爱你。”

“爱一个人,未必就跟她在一起啊,大宝。”

阿保习惯性地回了一个省略号。这通常是他不知道回复什么的时候的一个标志性的回复。

“怪就怪你没早说,八年前你就该告诉我。”

“八年前,你还是个孩子啊。”

阳阳清楚地记得,大学第一年回来过暑假,两个人一起吃饭。

在阳阳的要求下,两个人拥抱了一次,可是之后就什么都没有发生了,连个吻都没有。

“我一直都以为你不爱我。”阳阳发完这句话之后,关机。

一生中,我们不管是遇到爱还是遇到性,都不稀奇,稀奇的是遇到了解。

叶芝有一首诗《凯尔特的薄暮》——“奈何一个人随着年龄增长,梦想便不复轻盈;他开始用双手掂量生活,更看重果实而非花朵。”

枕一首歌
《爱像是昨天》:想想最后谁还会在谁身边

——我一直都以为你不爱我,可是爱就在昨天

2007年08月12日,这是我百度的时间。

那是在跳房子乐队的主唱田原的新书《双生水莽》的济南签售会,我被主办方邀请过来做主持人。

田原说:“我不是什么有特别大野心的人,只要有一圈人总能在我左右,接受我的作品,分享之后相互搀扶着成长,也就够了。”

田原很瘦,人柔柔的,穿一双随意的帆布鞋,不像想象中那么硬朗和有主见的样子。

现场一直响着一首歌,那是当时一部电影《青春期》片花里的音乐《爱像是昨天》。坦白说,听到的瞬间,我就爱上了。

站在夜幕吞噬前的一瞬间

记忆,点燃一支烟点燃一支烟

想想最后谁还会在谁身边

会是谁谁谁,还会不会

那些爱过的人伤过的人哭过的人恨过的人在哪里

一路上还有多少雨水泪水等我去回忆

不知道为什么,这部电影在网上始终看不到。

看过简介和片花,田原扮演了一个中学生,白色的校服衬衣,黑色的短裙,扎两小辫,厚厚的嘴唇,做着爱情的白日梦,恋上了师兄而不能自拔。

岁月无情,她被毕业后的生活磨平,两个人再相聚时只能维持着肉体关系。

一段纯真的恋情,只能化为茫然的往事。

田原说自己的青春期过得很闷,看书、听音乐、学习,特别平淡,远没有片中的女孩儿那么多曲折经历。

青春期就是这样,想做的事情非要做,脾气上来还压不下去。可很多人的青春期还没过完,仿佛就来到了更年期。

“所以每天演完戏都会跟自己较劲。”

当时,并不知道唱歌的是谁。

后来中文华纳的朋友说,那是他们的一个库存的声音。

早在2004年的春天,从美国回来的女主唱冯海宁联手三位内地的乐手,组建了ZIYO(自游)乐队。“自游”,他们的解释是:“自己游戏”。

Helen的声音,时而委婉低沉时而高亢澎湃,的确能够把人带入到一段情绪里。

我们都经历过纯真得像特仑苏一样的时代,我们都有过自认为最爱的恋人,努力去爱,甚至觉得以后都不会再有去爱别人的能力了。

有人被伤害过一次就十年怕井绳,有人周而复始地继续折腾,有人轻而易举就照了全家福,有人却一辈子都没有触碰到爱情。

再后来,我们的爱情开始变得复杂,掺杂了荷尔蒙、金钱、利益,我们学会了在爱情里算术。

如果爱情能被计算,又有什么值得歌颂的呢?

那场济南签售,后来引发了网络上的小论战。我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并不知道。

这就是所谓风口浪尖反而最平静的道理吧。

一个北京的听友给我发来相关的网址,看了之后反而拍拍自己的脑袋笑了。

主要问题是一个可爱的原迷认为那天我不该问田原关于情感的问题,特别是对她绯闻的提及;而拥护的一方说最真实的田原是有情感的,而且应该让她对媒体说些什么,甚至其中还有一位记者同行出来论证。

无言。

生活是一场盛大的闹剧,我们都是穿着戏服的演员。当梦太过真实,反而吓到了自己。

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看你

我2001年上的大学。

那会QQ刚刚流行,在舍友的帮助下,我在网吧里拥有了我这辈子唯一的QQ号——八位数的。那会儿登陆QQ从来不隐身,因为能认识五湖四海的朋友,总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嘛。

用QQ的第二年,认识了一个湖南的网友。

看了照片,很像《星语心愿》里的小护士张柏芝,好吧,我就在对话框里不断叫她“柏芝”,也算过一下嘴瘾。

过一下嘴瘾,这话有点怪。

神奇的是,我们在认知上有很多的共同点。比如:

我说我非常喜欢马景涛版《倚天屠龙记》里的那首《俩俩相忘》,就是小昭唱给张无忌听的那首歌,而且我也喜欢作词人厉曼婷。

“柏芝”马上就说出了一句“世情推物理,人生贵适意,想人间造物搬兴废。”

我继续说:“展放愁眉,休争闲气。今日容颜,老于昨日。古往今来,尽须如此,管他贤的愚的,贫的和富的。到头这一身,难逃那一日。”

这就是原著里金庸先生的描写,当然厉曼婷很好地进行了翻译。

当时宿舍11点准时熄灯,每次断电的那一刻,我都恨不能自己变身成为霹雳贝贝。

因为我总是想撑到最后一刻,每次都没有提前关机,引起舍友们的集体讨伐,因为那个电脑是我们几个舍友的共同财产。

如此不爱惜公共财产,为了一个外地的网友,值得吗?

事实证明,真的值得。

因为在聊了一个月之后,“柏芝”决定穿过大半个中国来看我。

哐当哐当,坐了将近二十一个小时的K字头的火车,下午四点多,“柏芝”从湘潭来到了济南。

我到火车站接她。

可惜,“柏芝”既不像张柏芝,也不像赵雅芝,可能是湖南口味虾吃多了的缘故,双颊上全部都是痘痘,而且还是百战不败的痘痘,脸蛋子上红了一大片。

帮她提着行李上了公交车,从公交车上下来把她领到了宿舍。

瞅着舍友们都去食堂吃晚饭的空儿,我和“柏芝”接了个吻。

那个吻还挺湿滑的,可是睁开眼睛一看那张红乎乎的脸,顿时没了任何感觉,兴趣索然。

我又不是鸭,更何况她还没给钱。

我承认我挺混蛋的。

这是听友发给我的一张图。幸福,不过是你在心里画了一幅画,通过努力实现了它。

也没吃晚饭,我们决定去学校西门附近的小旅馆。

路上,“柏芝”说她的脚疼,让我走慢点。

我瞅了她一眼,略微放慢了脚步。她挎起我的胳膊,冲我咯咯地笑。

要了一个大床房,“柏芝”留我,我说那我打个地铺吧。

各自睡各自的。

水瓶座的残忍,简直令人发指。

水瓶座的固执,简直不可理喻。

躺下大概有半小时,“柏芝”起身,穿上了衣服,拉起行李箱,说了一句“有这样办事的吗”就离开了。

办事?NO,是的,我想多了。

听到她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我的心里也有一些落寞,我不知道自己图的到底是什么。

好心的老板娘要了我三分之一的钱,她说就当看了个钟点房。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从此,我再也没有见过网友。

一个周之后,我收到一封从湘潭大学邮寄过来的信,厚厚一摞,打开来一看,是三本杂志。

其中还附了一封信,“柏芝”说她是一份文学杂志的社长,她说她也有她的骄傲。

信里的最后一句话是:“在酒店的那个夜晚是我的噩梦。我就是童话里的灰姑娘,光着脚,找不到自己的水晶鞋了。”

枕一首歌
《飘洋过海来看你》: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

——你有过见网友的经历吗?

《飘洋过海来看你》,是我一直钟爱的私房歌。而这首歌最近的“重生”,是因为《中国好声音》里刘明湘的翻唱。

那女孩的声音略显甜腻,但歌曲里的小心翼翼却唱得严丝合缝——正如当年唱这首歌的“娃娃”金智娟。

出道之初,金智娟担任“丘丘合唱团”的主唱,更是因为1982年的首张专辑《就在今夜》,被称为台湾摇滚女歌手第一人。

之后就是她跟滚石唱片的缘分。

她跟滚石的老板段钟潭提要求,要去不同的城市转转,老板一口答应,还给了她差旅费。

第一站,她去的是香港,上体能课和声乐课。

也就是在这里,她结识了歌曲里的那位男主角。

他是从北京来香港的舞者,因为她自己也学过舞蹈,惺惺相惜之下,两人堕入了爱河。

过了很久,娃娃才知道原来他是有妇之夫。

“其实刚开始他以为我是知道的,因为我们通过朋友介绍,他以为这个朋友告诉过我。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但那时候已经完全投入了,无法自拔,所以我最终就决定不顾一切地去爱。”

当时两岸还没有通航,金智娟想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必须从台北飞到香港,再从香港飞到北京,风尘仆仆,甚是辛苦。

但是爱在,动力也就在。

制作专辑时,金智娟跟制作人李宗盛聊了五分钟自己的这段恋情。

隔两天再遇到李宗盛,词曲已经有了。

那是一张沾满了油渍的连锁牛肉面店的餐纸。李宗盛在吃牛肉面的时候,把歌词记在了上面。

“为了这次相聚,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

典型的小女生的矜持和小心翼翼。

录唱时,她把录音棚哭成了一条河。

“我开口唱到第二句的时候,就唱不下去,之后就是用掉差不多半盒的面纸,然后整理好情绪,却发现声音已经变了,所以那天就浪费掉,只好回家。”

第二天再进录音棚,还是哭到没法录音。

所以,《飘洋过海去看你》是这张专辑里最后完成的一首歌。

“李宗盛好像装了个监视器在我身边,一举一动他都非常了解,都写到这首歌里,譬如那句‘在漫天风沙里,望着你远去’,当时北京就是漫天黄沙的场景。”

专辑问世半年后,娃娃还是亲手结束了这段恋情。

在她身边,还可以拿来纪念的,是一张从当年节目单上剪下的那位舞蹈教师并不清晰的黑白剧照。

时光斑驳了当初奋不顾身的爱,一切无言。

前两年,接受采访,她哈哈大笑,“在那段期间,我大概做了两年的八点档女主角哦。”

只是曾经的苦恋,真的那么容易释怀吗?

只是但凡爱过,还是会留下善意的痕迹,所以,不哭不闹不上吊,聚散两依依。

关于这首歌,倒还有几个背后的细节:

当时的她,歌唱之路并不顺遂,滚石甚至断言,如果《大雨》专辑不成功,那么她的歌唱生涯就要结束。当时,《飘洋过海来看你》一首歌编曲费大概是20万台币,陷入困境的滚石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李宗盛把自己的奔驰车卖了80万台币,去日本录音,把编曲费用付了。

按常理,“漂洋过海”才是一个准确的写法,但是歌里却写“飘洋过海”,这是李宗盛的一个妙用。毕竟,当年的金智娟只能乘飞机而不是坐轮船,也便只能是“飘”了。

有一句歌词是“我竟悲伤得不能自已”,娃娃错唱成“我竟悲伤得不能自己”,既然错了而且专辑已制作完成,索性就以错的版本发行,也干脆决定以后唱这首歌都唱“不能自己”。

是啊,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几人能说清。

错一次,大不了“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我很少拧巴着过日子

我很少拧巴着过日子。

可能是性格使然,拧巴着,最先烦的,一定是自己。

某年过年,跟父母争吵。其实我每年回到威海老家的时日并不多,所以彼此都会珍惜这么不容易的团聚时刻。

可是在学车这件事上,最终还是没有其乐融融。

从大二开始,我父母就一直在催我学车。先是不舍得掏几千块钱出来学车,后来实在觉得绿色出行省时省力,结果就拖到了两年前。

好在当时的时间允许,就报了名,科目一顺利通过。

卡在了科目二。

然后就是长达两年的空白,一次也没有练。

某天,我的教练李先生给我发微信:“老大,七月份你可就过期了。”

我特别真诚地回了一句:“教练,给你添麻烦了。”

路过舜耕路的一个中学,学生们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做课间操。

想到,中学成绩颇好的我,最怕的却是记忆广播体操的动作。

我是个没有运动细胞的人,篮球、足球没有一个沾边儿的。

大学时,体育课要选修一个项目,于是,在篮球、足球等运动中徘徊,最后选择了太极拳。

我想,虽然没有运动细胞,但是做个简单的动作,又是如此沉稳悠闲的动作,还可以完成的。

可是,事与愿违。

我依然记不住动作,脑壳和脑仁同时疼。

于是,我成了我们班唯一的一个太极拳考试都要补考的人。

补考那天,我请了一个颇有仙家风范的同学在前面给我做示范,我在后面画虎不成反类犬。

我想,我们体育老师要疯了,他一定觉得我的智商低于正常人。

也是从那会儿,我告诉自己,术业有专攻。

做了主持人之后,也经常要被邀请去做不同节目的评委,有主持人比赛、歌唱比赛、曲艺大赛、模特大赛,最不靠谱的一次居然做了魔术大赛的评委。

尤其是主持人比赛,不同的男男女女都上了台。

更多时候,他(她)一开口,评委的心里就有了数,不管你是知识型或者活力型,内行一下子就认准了门道(好吧,我把自己算做了内行)。

台上的他们在渲染自己是如何从小就喜欢主持人这个行业,并且为此付出了种种努力。而我基本上没有经过这个阶段,不管是我当年做电台主持人,还是后来做了电视节目主持人,基本上没有经过所谓的递简历或者憋着一股劲儿的这个阶段。

十年的电台时光,大部分时候的直播间,并没有如此明亮。

我似乎也更加喜欢在相对幽闭的环境里听音乐、说故事。

这条叫做《晚安宝贝》的片花你会喜欢吗?

每个人都是自己人生故事的主角,

也许,你也一样,拥有两次生命,

一次是出生,一次是遇见。

两个小时的音乐时光已悄然离去,

不管是已经熟睡的你,还是依然守候的你,

不管是早已熟悉的你,还是依然陌生的你,

谢谢你把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小时跟我分享,

夜深,沉沉睡去,

梦里,春暖花开,

晚安宝贝。

我经常会问想做主持人的年轻人,你了解自己吗?你做好准备了吗?你懂主持人需要什么素质吗?

不得不承认,在我所在的城市里,比我红的主持人大有人在。

只是,我也非常清楚,他们的红是跟能力有关,还是跟平台有关,或者跟他(她)的人脉有关。

那么,我们需要清楚的是,你能做好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否则一定会拧巴。

我从小就不是个动手能力特别强的人,尽管我的数理化成绩特别好,画电路图可以画得比谁都标准,比谁都漂亮,但在现实生活里却连不好一个普通的电路。

或主动或被动,我们总在接受新的信息,甚至在某些时候觉得自己什么都干得了,因为在我们面前也有很多的成功案例。可是人成熟真正的标志并非我们能做什么,而是非常明确地对自己所无法做到的事情有认知。

有多少个巴菲特在做程序员,就有多少个马云在踢足球。

所以,直到目前为止,我还是没有学会开车。

枕一首歌
《我愿意》:你愿意吗?

——过日子,不能自己说“我愿意”

网络上有一组照片,总是让人看了无言以对。

王菲在北京胡同里排队上公厕、倒痰盂!

王菲,天后王菲,演唱会的门票会卖疯了的王菲,在北京胡同里排队上公厕、倒痰盂!

活该,因为“我愿意”。

王菲当时在香港已经贵为天后,但自怀孕之后,她便放弃了香港的优越生活,回到北京嫁给了当时的著名摇滚乐手。

她在某天早晨睡眼惺忪、衣冠不整地上公厕、倒痰盂的照片被香港媒体拍下,轰动了整个乐坛。

为了感情,什么都可以牺牲。

就是看了这组照片,著名音乐制作人姚谦写下了《我愿意》。

《我愿意》的词到了台湾音乐人黄国伦手里,却终究拿不出让他满意的曲。

那几年黄国伦的生活也相当穷困潦倒,投了无数的歌曲却没有一首被唱片公司相中。他一直在心里暗暗着急:唱片公司,你们在搞什么?这么好的歌曲,为什么你们都不要呢?

这时候,黄国伦跪了下来,祈求上天赐他一首好曲子。

《我愿意》的曲子便真的飘荡在他的脑海里,所以在很短的时间里,黄国伦就像记录一样把曲填上。

这首歌到了王菲手里。

录音棚里,王菲唱了很久,唱得很好,但是就是唱不出黄国伦所要的感动。

黄国伦就将王菲从棚里叫出来。

黄国伦讲述了自己跪下来求曲的经过。王菲听了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这么神圣啊?那我要唱给谁?”

“你唱给上天。”

“可是,我不信上天。”这是王菲特有的独立和坚持。

“那你唱给最爱的人,因为我愿意嘛。”

“哦,我懂了。”

再一唱,黄国伦浑身也起了鸡皮疙瘩。

1994年的这首《我愿意》,使王菲再次变为天后,也使黄国伦成为炙手可热的创作人和制作人。

台北之音曾经做过一个百首经典歌曲的评选,结果,《我愿意》得票第一。

关于这首歌曲,其实还有另外几个版本。

喜欢就是喜欢,不为什么。纵使都是彼此的过客,纵使最终路过不同的风景,但是我依然祝福你,我爱过的人。

加长版的《我愿意》,并非演唱会版本,而是录音室版本,和原版的《我愿意》相比,多出了两段全新的歌词。歌词如下:

距离是一种很利的东西,刺痛心境

最担心因此消磨了爱情

淹没彼此心中的默契

你给的爱情是我活着的凭据

你是我生命唯一

我何尝不想

能靠你再近

用心动来证明

虽然加长版流于冗长,也不是很押韵,但也有它的独特之处。

陈晓东借电影《停不了的爱》,翻唱了《我愿意》做为电影的主题曲之一,倒也小火了一把。

电影《烈火战车》里,尔东升导演安排梁咏琪送给刘德华的摩托车音乐盒里的音乐,也正是《我愿意》。

1999年的《齐秦世纪情歌之谜》是一整张翻唱的专辑,《我愿意》是整张专辑的第一主打。

齐秦的声音清澈,极富弹性。编曲虽然简单,但是冲击力十足,同时也更加突显了齐秦的好声音,唱出属于男人的苦涩沧桑,更有一种男人的爱与执着在其中。

“北欧最受欢迎的艺人”琳恩玛莲的单曲曾被华人歌手林忆莲、江美琪改编翻唱,而她却将王菲的《我愿意》翻唱成为《Still Here》。

首次改编华语歌曲的琳恩玛莲,加入她所擅长的吉他,并加快节奏旋律,以她清新的嗓音唱出了对爱情的承诺。

当然,我们的最爱,依然是王菲。

没有哪个明星像王菲这样,悄无声息地由经纪人放出“无限期休假”五个字就退出歌坛,说走就走,干脆利落。

也没有哪个明星像王菲这样,作为一个全职家庭主妇,却可以一直拨动着大众的心弦,逛街买衣服被网友拍到的背影都可以堂而皇之地登上娱乐版头条。

更没有哪个明星像王菲这样,无论如何行事,都让人津津乐道,令歌迷念念不忘。

如果可以嫁给爱的人,忘记自己姓名和被放逐天际都可以。

你愿意吗?

你为什么不跟你的粉丝谈恋爱

你为什么不跟你的粉丝谈恋爱?这是我经常会被问到的一个问题。

那一年,我刚做电台音乐节目,第一次收到有人发到邮箱里的邮件,激动不已。

“红”了的感觉。

全篇都是溢美之词,虚幻得像在描述一个你不认识的人。

但,我,照单全收。

在超市买东西,一个电话打进来。

“你是小新吗?”

“是啊,您哪位?”

“你为什么每天骚扰我啊?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因为你的骚扰而吃不好喝不好?”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等会,您稍等。您知道我是谁吗?”我满脑门子的汗,拿在手里的东西,也重新放回到货架上。

“你不就是电台的小新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就在我迷惑的时候,电话被她旁边的一个男人接过去了。

“小子,跟你说,我不管你是什么主持人不主持人的,凭什么骚扰我妹妹?给我小心点啊。”

“你又是哪个神经病啊?”我也加入了骂战。

“我是她哥哥。”

“我也不管你们什么关系,我从来不认识这个姑娘,也从来没有骚扰过她,神经病……”在偌大的超市里,人来人往,我的中低音变得极为尖利。

这很没风度,我承认。

我的嗓子一阵疼,我承认。

是的,你可能也在疑惑她是怎么搞到我的电话的,我不知道,更蹊跷的是,我不知道我是怎么骚扰她的。

至今也没有一个答案,但是之后她就没有打过电话来了,也始终也没有等到一个解释。

收到过一个女孩寄来的一件T恤和内裤,附上的小纸条上说她想象着我穿上那条白色内裤会如何“雄伟”。

我应该没记错这俩字,是“雄伟”来着。

后来,真的穿了,也没像别人所提醒我的那样会有毒。

但是照镜子一看,一如从前,没看出特别雄伟,况且不管怎么干净的人,都不得不承认,白色的内裤太容易脏了。

每天晚上依然会蜷缩在一个幽闭的空间里,说一些在别人看来或者空洞或者不靠谱的话,但是,依然如故,陷入情结,也是一个劫数。

几年前,有一个女孩来到电台找我。

柔柔弱弱的,腿好像总是直不起来的感觉,总想扶她一把。

她来找我,说自己总是不自信,希望我给她一些建议或者意见。我跟她聊了一下午,眼瞅着要上直播了,就把她托付给一个做夜话节目的姐姐了。

一年之后,这个女孩居然到了一家广告公司,更要命的是,她的办公室跟我在同一栋大楼,在同一层。

根据我同事的描述,只要她听到我说话,或者听到我的脚步声,她就会提着水壶走出办公室。

定定地待在楼道里,或者待在水房里,目光像鱼线一样,甩到我们办公室的方向。

如果有人看到她,她会装作在等人,或者在等待打水,演技的确一流。

又出现过一个女孩,胖胖的,应该工作环境很不错的。

我发一条微博,她会给我发邮件,讲明这条微博跟她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逻辑关系。

她也会适时地出现,吓人一跳,比方说某读书会的现场,某歌友会的现场。

有一年,我去找松同学,当天晚上我就要坐火车回荣成过年了。我坐在泉城路的一条石凳上等松同学,闲来无事,就发一条微博——“某某年最后一天,坐在泉城路,等人。”

结果,你猜到了,她驾着七色云彩,降临了。

还有一次我所在的电台在青岛有活动,我和一个姐姐当晚回济南。

出差下了火车,再次遇见了她,好像是端着一盘饺子,或者什么吃的。

我心里像拧了麻花,跟身边的姐姐说,快点,挎着我,装作是我的女朋友。

正当我们做好了全部的武装的时候,后面大叫了一声“肖辉馨”(我的原名)。

有一段时间,我神经病得把我的个人微信号在节目里广而告之了。

加了一个女孩。

她在微信上给我发她的胸部照片,嗯,胸型还不错。

后来,她干脆发来了她的更加隐私的部位的特写。

她跟我说,你肯定有别的微信号,我知道你用这个号聊会不方便,那我们用小号聊。

还真的想多了。

后来她居然出现在我家楼下。

丁香一样幽怨的姑娘,只是没有了丁香,光剩下了幽怨。

我很尊重一位女听友,她写了一封很长的信,还送了我一条围巾,说她发现她爱我。

她会写很好看的文字,比如这最新的一封信的一部分:

春节回家,老头跟我说了这么一句话:你看,以后这个家里,就你自己是个外人了。

虽是一句无心的玩笑,可在我听来,却是无比刺耳。终于明白,没有哪个地方,会永远属于我。家,也是有期限的。我的房间,会在我离家的

日子里,堆满杂物,落满灰尘,任凭蜘蛛心无旁骛地织一张巨大无比的网。

我曾经小心珍藏的那些书,那些信,那些字迹歪歪扭扭的明信片,都会在日复一日的漫不经心里走失,直至销声匿迹。不久之后,那个房间会住进新的人,墙壁重新粉刷,书桌和床,都会有新的来取而代之。而我,再也回不去那里,回不去那些,充满了硝烟和争吵,却独一无二的童年里。

那么,长大之后仍然潜伏在身体里的无法磨灭的悲伤,都变成了无源之水,无名之师。这么多年的生活,又算什么呢?一封查无此人的信,还是被注销的手机号码?

几年的时间里,她在贴吧留言,在微博留言,给我写信,等等。

她知道,爱,是克制。

我相信一见钟情,我也迷恋想象中的妖娆,只是,我还是无法接受。

甚至,更多的时候,是替她们无法接受。

她们期待着你能够无所不知口吐莲花夜夜打情骂俏,可是,当她们发现你也打嗝放屁脚还臭的时候,该多幻灭啊。

当然,你也许会反驳,婚姻的常态,就是朱砂痣成了蚊子血啊。

枕一首歌
对于粉丝的情感,我一直很珍惜

——《春泥》:让我们取名叫做珍惜

《春泥》,是庾澄庆和伊能静的合作。

当时,庾澄庆称伊能静是“拙荆”、“贱内”,对她的评价是“多斯文啊”。

筹备专辑的时候,庾澄庆希望专辑里有一首歌尽量跟自己的生活经验有直接关系。

这么多年下来,事实上有很多歌曲跟他自己的生活是没那么多关联的,因为以前的专辑以音乐为主,写出歌来就请别人写词,有想法就跟词作者讲,没想法词作者就按照曲子的结构随便一写。

庾澄庆只能看着歌词,一个字一个字地再去体会。

这张专辑,他希望跟自己的生活贴近。

听完庾澄庆的想法和几首歌曲的Demo,伊能静顿了一下。“这首歌我蛮有感受的,我要写一个东西。”

伊能静就从自己的旧作《生死遗言》里找了一个很满意的散文作品,叫做《春泥》,改编为歌词。

那篇叫做《春泥》的散文的最后几段是:

我不是一个赌徒,但我从不会赌输,因为我相信我自己的选择。

而赢的人有什么好抱怨?只有输的人才在赌场徘徊叨念牵挂着。

诗人席慕蓉说:“因你而生的苦果我都要亲尝。”

我曾经为流言苦恼过,但现在因这苦果而生成的大树已可以遮荫我,我感谢这世界对我们的不公平,因为这样我们才会更相爱相守。黄花枯叶化成春泥落在土里,滋养了下一个花季,而那些伤人的言语落在我们的田地里,只会开出幸福的花,并让我们取名珍惜。

所以,就有了下面的歌词:

那些痛的记忆,落在春的泥土里

滋养了大地,开出下一个花季

风中你的泪滴,滴滴落在回忆里

让我们取名叫作珍惜

2000年2月14日,伊能静和庾澄庆在美国注册结婚,只有少数朋友出席,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庾澄庆家人的反对。

领完证后,两个人的第一餐不是热烈温馨的烛光晚餐,而是随便找个地方点了一份披萨。

婚后的第一个晚上,两个人借宿在朋友家。

庾澄庆牵起伊能静的手,伊能静哭得一塌糊涂。

这也是《春泥》歌词中“牵你的手,你却哭红了眼睛”的由来。

后来,庾澄庆在公开场合说,《无尽透明的思念》是最近几年最满意的一首歌,歌曲大意是思念会变透明,虽然看不到却缠绕你一辈子,好事的记者问:“那么唱出的是对伊能静小姐的思念吗?”

珍惜,不过是那一回眸的善意。慢慢地,我们都绕过了那个本可以相交的点。

庾澄庆苦笑着说:“你们爱怎么写就怎么写吧。”

其实,伊能静在散文《春泥》里也有这样一段文字:“当时我身边围绕着许多背景雄厚的公子、商人,你见过他们名贵的车来我的住处,也有那些有才气的人们愿意分担我生活的苦恼或给我激励,但我却彻彻底底地爱上了你,爱上你这个既不爱旅行也不爱阅读,口袋里总只有零钱的小子。”

是的,不管他们有什么,他们是谁,我唯一确认的事情是——我爱你。只是,我们无法判断下一秒谁会住到你的生命里,更不知道今天的好友会不会变成明天的路人。

所以,在一起的时候,让我们记得彼此珍惜。

让我们取名叫做珍惜。

再想,再念,也只是擦肩

晚上十一点半,火车站。她一会伸长脖子,寻找熟悉的身影,一会又低着头,若有所思。

他,出来了。

穿着一件枣红色的短裤,蹬着一双篮球鞋,手里没拿任何行李,就仿佛是十四年前,他刚从篮球场跑出来一样,完全不像毕业十年的聚会。

“走吧”,她努努嘴。

“去找他们?”

“太晚了,要不,回学校操场走走吧。”

“好。”

他总是如此吝啬,连多余的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而,那个回字,脚步回去了,心还能回去吗?

他单名一个念。

她单名一个想。

十四年前,他们第一次相遇,不是同一个专业,可是宿舍楼却是同一幢。

她在五楼,他是二楼。

每个周二下午,他都会出现在学校的操场上打篮球,奔跑如风的少年。

他打球的时候,她必定会出现。

她对篮球完全没兴趣,看了好几场了,也没明白其中的规则。不过,就跟很多女孩儿一样,有人喜欢樱木花道,有人喜欢流川枫,却跟篮球本身没什么关系。在她们眼中,不管是篮球足球还是溜溜球,都是一样的,可是,人,却太不同了。

他见了她,点点头,也不说话。

直到某一天,他听到旁边有人叫她“想”,跟着了魔一样笑起来,“哈哈,你叫想,我叫念啊。有缘人。”

她白了他一眼,“有什么好笑的,大惊小怪。”

因为,念在她心里才熟悉呢——明亮的18岁,顾家的巨蟹座,刚刚好的身高183,独生子,飘来一缕大海清风的青岛人……

她还记得有一段时间,每天跟女特务一样,搜集关于他的一切“情报”,整理分析,恨不能写出一篇8000字的论文。

没过上一个月,她听说他有了女朋友。外国语学院学日语的一个大胸女,也出现在了球场。

她有些不屑,看看自己两小片丘陵地带,有些乏善可陈。

这男人,真是动物,不就是个胸吗。大胸,就那么好看?这时候,突然有一个非常非常香艳的画面闯进了她的脑海里。靠,大胸,就那么好摸吗?

也许你的大学时光,没有醉人的爱情,可是要谢谢它,支撑了你单薄的青春。

她的脸红了。

她不信这个邪,依然出现在球场,甚至还带了一大袋零食递给他。

只是,他旁边还有一个女人。或者,更准确地说,他旁边的女人不是她。

那女人射来一束冷光。

她也昂着头,有点英勇就义的意思。

每个人都有自以为是的固执,而且不需要怜悯。

隔了一周,她又去看他的比赛,又拎了一大袋零食,正想要递给他的时候,他嗫嚅着说了句“我不喜欢吃零食”。

于是,连带着上一周的那一袋,再加上手里的这一袋,她在宿舍吃了足足两个星期。

有一天,她找了一份家教的兼职,没想到,遇见一个变态的男家长。

那个恨不能全身都长满胡子的男人把她抵到墙角,嘴努力凑到她的脖子,她的眼睛憋得通红,想喊,却一个字都喊不出来。

她装作顺从,突然间,像一头疯了的小兽,一口咬到了他的耳朵。

逃出来了,终于。

两行泪,在脸上汇成了一条河。

回到学校,她拨了他的电话。通了,可是没人接。

她发短信:“我在宿舍楼下,下来一趟吧。”

没回。

“我给你十分钟,如果等不到你,以后就是陌生人。现在是九点五十。”

“九点五十一,叶子哗啦啦响,我很孤独。”

“九点五十二,一只猫走过去,冲我抛了个媚眼,看来,我还是有人爱的。”

“九点五十三,生活真的必须这么艰难吗?”

“九点五十四,你在不在。我今天很崩溃,也很需要你。”

“九点五十五,你能给我一个答案吗。”

“九点五十六,念,你真的是我生命中的一束光。”

“九点五十七,也许你真的讨厌我,对不起,我不会再出现的。谢谢你。”

“九点五十八,我反悔了。你有没有可能尝试一下跟我交往?就一天?”

“九点五十九,你是不是在忙啊?”

“十点了,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没事吧?那,我走了。”

最后的那一刻,她始终都在扮演着付出者的角色。只是,十分钟的等待,他连一个字都不愿意回。

前几天看央视的《开讲了》,蔡澜先生讲到如何面对自己的悲伤,老爷子说,把悲伤锁到保险箱里,拿绳子绑上,推到海边,一脚下去,保险箱就永远地沉入海底。

她说自己当年也是把爱锁到了保险箱里,任其沉入海底。

看着他身边有了伴儿,先是委屈和不服,接着扮演可怜状求他“收养”,甚至把他单独叫出来辩论过,可是对方终究是不说话,只是低着头;

后来,就干脆完全不想见到他,见了他就像见了四害,绕着道儿走;

再后来,就真的远了。

小时候,父母给孩子们讲故事,孩子最常问的问题就是然后呢。然后,大坏蛋死了没。然后,公主和王子有孩子了没。然后,又有新的故事发生吗?

其实,太多人生都是无疾而终。

无疾而终,是绝望者的墓志铭。

十年间,念先生结婚,有了个虎头虎脑的小儿子,老婆是到了北京工作之后相亲认识的长春女孩。只是拖家带口在陌生的北京打拼,也着实不易。

十年间,想小姐一直未婚,偶尔相亲,也没有遇到想牵手旅行的那一个。对了,八年前,因为心里的结,她做了丰胸手术,做完手术后,她对着镜子哭了。

两个人走在凌晨两点钟学校的操场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十年没见了。”

“对啊,十年。”

“还记得当年在这儿看你打球。”

“恩,你那会儿老来。对了,你怎么后来不来了?”

“这,你找女朋友了呀。”

“你来看球,跟我找女朋友有什么关系啊?”

她顿时泄了气。在他眼中,自己不过是个喜欢篮球的女汉子,他看不到自己胸前因他而改变的模样,他更是从未体会过自己为他而跳动的心。

她本来还想提那个难过的晚上十点钟,那十条短信,但想想作罢。

想小姐开车把念先生送到了酒店,又折返回家,凌晨两点半。

她给我打电话:

“我和他的故事其实特别简单,因为什么都没发生过。刚才心里特别难受,情绪失控了,没把握好度,在微信上跟他说了些过激的话,把他删了。他那个人估计过去半年也不会知道我删他了,我们平时基本上没怎么聊过。不过这样也挺好的,省的自己情绪不好的时候又胡思乱想。如果不是毕业聚会,我都觉得我永远见不了他。”

“其实吧,我对他就是单纯的好感,但是没有浓烈到爱的地步。很奇怪,爱情已经消散了,当时那么爱的人现在已经淡忘了,反而是这种淡淡的感情一直是我的心结。”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或者更多的结。

结,也是劫。

因为这个结,才有了草木皆兵中的风吹草动,才有了破釜沉舟的哭天抢地,才有了平凡世界里的英雄梦想。

我一直听着,也没怎么回应。

她挂了电话,其实她需要的是一个安静听完她讲话的人。

一分钟后,我收到她发来的一条微信:“小新,赶紧帮我介绍个男朋友吧。我终于跟自己的过去和解了,也告别了。”

我想都没想,回了一条:“再想,再念,也只是擦肩。”

枕一首歌
《当爱已成往事》:在别人的故事里流自己的眼泪

——离不开,离开了,爱已成往事

浮华舞台上最是忘情,喧嚣人群中最是落寞。

“哥哥”,既不是李宗盛式的“大哥”,也不是齐秦式的“小哥”,而是白水煮粥的简约。

自电影《倩女幽魂》后,王祖贤就如此称呼他。从此,周围的人也改称他为“哥哥”。

1993年的《霸王别姬》,算是张国荣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电影,它使张国荣从偶像派蜕变为伟大的实力派演员,当然也成就了导演陈凯歌,同时也让一支单曲经久流传——《当爱已成往事》。

电影的最后,虞姬求霸王赐剑:“大王,快将宝剑赐与妾身!”

小楼应道:“千万不可。”

虞姬起身,再拜:“大王,汉兵他……他杀进来了!”

白色刀光中,剑起人落;烂漫红色里,蝶衣作别霸王。

天地陡暗,一片寂静,只留下楚霸王一脸的讶异,还有悲恸的惋惜。

电影结束,银幕上响起那首哀怨的《当爱已成往事》。

作为主角的张国荣是最适合唱这首歌的,但是当时他已宣布退出歌坛,所以主题曲就由李宗盛和林忆莲演绎。

然而,终究是偏爱这首歌,后来张国荣又把这首歌拿出来翻唱,收在1995年的复出之作《宠爱》专辑里。

往事不要再提

人生已多风雨

纵然记忆抹不去

爱与恨都还在心里

真的要断了过去

让明天好好继续

你就不要再苦苦追问我的消息

原本一首对唱情歌,张国荣一人也演绎得十分精彩。

当年作为情侣的李宗盛和林忆莲的深情对唱,倾诉着爱情成为往事后的失落与悲情,而张国荣妖娆妩媚的版本则多了几分柔情与幽怨,似乎也是他自身情感经历的一个慨叹。

同为经典情歌,前后两个版本也有些细微的区别:

张国荣版里一开场便是京剧《霸王别姬》里面的项羽念白:“哎呀!依孤看来,今日是你我分别之日了……”

在李和林的对唱中有更让人心悸的两句——“为何你不懂(别说我不懂)”和“人生没有我并不会不同(没有你会不同)”。

一个质问,一个否定;一个否定之否定,一个否定之肯定。

情爱的如风往事,被这样的歌声重新唤醒,最后一句“将往事留在风中”,则是万般无奈。

让往事随风,与往事干杯,那些逝去的抓不住的惆怅。

时间要回到1992年,林忆莲要转投新的唱片公司,就在这时,滚石和飞碟为了争夺林忆莲而展开竞争。

当时陈凯歌找到了滚石,请李宗盛做电影主题曲和插曲。当然,陈凯歌本人的真实想法是,《霸王别姬》里的音乐越少越好,越简练越好,不要依靠音乐的力量来达到什么目的,少而自然最好。

而此时的李宗盛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他创作这首《当爱已成往事》的时候,就希望能够凭这首歌吸引到他想挖到的林忆莲。

只是,歌曲写完之后,陈凯歌却坚决不同意电影的最后出现这么一首片尾曲,他的观点是我的电影这么宏大叙事,怎么能出现流行歌曲?

后来,汤臣的老板徐枫说服了陈凯歌。

现实中,李宗盛和林忆莲两人的分分合合似乎一直在给这首歌做注解,而两人的最终分手,也只留下了这些让人感动的旋律。

那些诘问,那些无言的结局和承诺,最微妙的情感都像音乐这样,美轮美奂却又随风而逝。

找来梅派的《霸王别姬》来听,又翻来李碧华的《霸王别姬》,仿佛戏楼里看舞台上的才子佳人、帝王将相,终究不是现实。

只是不知道台上与台下是怎样的一种人生,又有多少是过往发生过的真情。

无论是《霸王别姬》中的程蝶衣,还是《英雄本色》中的小警察,或是《阿飞正传》中那只颓废和放荡不羁的“无脚鸟”,张国荣总在演绎着不同的故事,而总有一款故事是属于他自己的。

就像张爱玲说的——在别人的故事里流自己的眼泪。

让时间说真话,所有值得的,正在路上。

我是恐惧旅行的人,每每看到有朋友拿着去到世界各地微笑着照来的照片,跟我讲他的出行经历,我都没有羡慕只有不解。

我觉得交通工具上的昏昏欲睡,异地酒店的陌生气味,盖着不熟悉的一床被子,纯粹是摧残自己的一张小白脸。

旅行中我完全找不到快感,即便听着陈绮贞唱的《旅行的意义》。

那张唱片是《华丽的冒险》,陈绮贞负责了整张唱片的运作,甚至专辑制作的所有资金,也都是由陈绮贞自己承担的,为此她不仅投入自己的全部身家,还跟银行申请了贷款,这也是在“华丽”地冒险了。

幸运的是,在台湾发行的《旅行的意义》限量EP在网络上甚至被炒到每张2000元的天价。

陈绮贞也是抱着“赌一把”的心态,只是,当时万一赌输了呢?

钱,永远都是考量可行性的重要一环。

经纪公司和发行公司关心的是赚钱,于是就显得短视,他们急切地想要知道在出了钱之后,是否能够赚得盆满钵满,最起码也要将成本收回来,如果不能,你的音乐再有水准,也等于零。

所以曾经有一个叫王凡瑞的小伙子就很疑惑:为什么被业内和业外的人都说是“好东西”的音乐却无法养活自己?最终他只能放弃音乐,经营起了哥哥的面馆,好景不长,面馆现在也随着经济的衰退而关门大吉了。

2015年,他又换了个名字——“王梵瑞”,参加了《中国好歌曲》。

我还记得有一年,王凡瑞、莫艳琳和钟立风作为太合麦田旗下的“新红白蓝”上了我的节目。

节目里的王凡瑞很愤青,直接表达自己的想法,没有顾忌,但是谈到为音乐的付出,他就显得寡言:“我不愿意谈论太多经历过的苦难,因为经历磨难很正常。人生在世注定要承受许多我们必须要承受的东西。相反,没有经历过这些艰辛,我也写不出专辑中的作品,我把它们看作是生活回报给我的礼物。”

生活回报的,不仅仅是礼物,还有冷遇。

几年前的一个晚上,我还在做晚上七点的电台节目。每次下了节目后,都会在单位附近的一家餐馆吃份套餐。

餐馆的外面,一个裹得像粽子的小伙子在卖书,不过他卖的只有一种,而且是正版——《梧桐花儿开》。

跟小伙子搭讪,他说这是他自己写的书。

他问我你应该是这里的大学生吧,他说写作一直是他的梦想。

“梦想能养活自己吗?”这也许是太多人习惯的思维方式。

“可是我才刚刚开始……会好的,我觉得。”

“祝你好运。”

甩给了他一句话,递给他一本书的钱。我没有看他的表情,匆匆离开了。回到家后,在网络上搜索《梧桐花儿开》这本书的资料,小伙子叫郭世刚,供职于济钢。关于书的介绍是:“作者以华丽而残忍的笔触,运用意识流的手段,打破时间和空间的界限,书写了一部动人心魄的悲剧。”

多年前,我本科即将毕业刚做电台节目的时候,也一门心思地要出书。

当时的好朋友玲玲陪我带着打印好的一摞稿子到济南的一家出版社,我记得出版社的那个编辑接待了我,并没有看我的稿子,而是递给我一张名片,说可以自费出书。已经忘记了当时出版社说要几万块了,但着实好一番算了算自己的工资,又算了算可以跑到哪里去卖书,至少不能亏太多钱吧。

当时玲玲的弟弟在济南的一个专科学校念书,玲玲的父亲想在老家帮小伙子找个混日子的工作。不料她弟弟不但不领情,还反问了一句:“爸,我的理想和梦想呢?”

好像小伙子的梦想也是去电台做个主持人。

滚你丫的梦想,我跟玲玲说,让你弟弟先找个工作混口饭吃吧。

而多少年之后,玲玲的弟弟真的就在东营找了一个电台主持人的工作,身后也是一堆小粉丝。

远方,总是让人神往。

而心坚定了,又何惧远方?

这是我做电台节目第一年的宣传照片。知道要照相,头发上恨不能打了一斤啫喱,本来是一根根竖起来的,戴上耳机之后,全部都“趴”下去了。在我们生命中的某一刻,都有过这种小心翼翼。

PS:看到这篇短文之后,玲玲的弟弟的文字:

那年,中国农历二月十二,晚六点半左右,第一次走进电台直播间,叫济南文艺广播,娱乐936。

谢谢那天。因为第二天,是我二十一周岁生日。

今日,又到二月,又到春。

可我却以两个孩子父亲的身份跟身边的年轻人说,我,并不喜欢这个季节和它的味道。

如果你问原因,我会说,那味道很怪很慌忙。

生活是,我在家乡电视台欣赏着小新先生在省级电视台的表演,又在这个时间,同时观看着一家上星卫视频道的音乐节目;生活是,我选择尽早成为父亲,而小新先生,选择继续奔波于电视和电台之间。

都有坚定,都还好。

枕一首歌
《蓝莲花》: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对未来的向往

——远方,总让人神往

2003年前后几年,许巍一直都在写歌,累到不想动,就去一个朋友家里玩。

玩了几天之后,许巍突然提出想要弹琴,当时的状态是两天不弹琴就觉得难受。

朋友家里没有琴,就跑到隔壁邻居家里借,还是没有。

朋友辗转跑到了当地的一家马术队,从一个蒙古族的骑手那里借到一把琴,可能就值一两百块钱,而且好久没弹了,全是锈。

许巍把琴擦了一遍,调试了一下,就在拨动的那两个音符之间,《蓝莲花》的旋律飘出来了。

朋友说,太好听了,赶快录下来。

他拿来他女儿的复读机,准备录。

许巍说不用,我能记住,这么印象深刻的旋律很少能碰到。

晚上回到家,许巍就把小样做出来了,一丁点都没改。

旋律一下午就完成了,可是《蓝莲花》满打满算十一句的歌词却足足折磨了许巍五个月。

有人总结,许巍的歌词里经常出现这样的词:春天、温暖、旅行、等待、九月……

可就是这样看上去不复杂的歌词,却经常折磨着许巍。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你对自由的向往

天马行空的生涯

你的心了无牵挂

穿过幽暗的岁月

也曾感到彷徨

才发觉脚下的路

心中那自由的世界

如此的清澈高远

盛开着永不凋零

蓝莲花

许巍的经纪人虞洁说,从那段时间开始,许巍有信仰了,他是朝圣完峨眉山顶,回来才写的《时光·漫步》与《蓝莲花》。

佛教经典经常提到四色莲花:青莲花(优陀钵罗)、红莲花(波头摩)、赤莲花(拘物陀)、白莲花(芬陀利迦),其中青莲花就是蓝莲花。许巍一直在读玄奘——那个连孩子都觉得很熟悉的唐僧。许巍说自己最喜欢的历史人物有两个,一个是玄奘,就在西安的大慈恩寺,他看过《大唐西域记》,跟《西游记》根本就是两码事;还有一个人物是李叔同,李叔同和玄奘有共同的一点:信念坚定。

主持许巍演唱会的新闻发布会。他说他的《礼物》是送给自己父母的歌,他感激在自己最落寞之时父母的不离不弃。“头顶的蓝天,沉默高原,有你在身边,让我感到安详。”安详,是多么美丽的词。

“真实的玄奘和《西游记》里不同,非常有人格魅力,有坚定的信念和意志。”

许巍说,《蓝莲花》完全是他当时生活状态的反映,讲人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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