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丁
空军上将
英国皇家空军歼击航空兵因不列颠空战的重大胜利而声名大振，歼击航空兵司令部司令道丁空军上将却显得长期默默无闻。
休·卡斯沃尔·道丁（Hugh Caswall Dowding，1882—1970），1882年4月24日出生在英国苏格兰的邓弗里斯郡的小学校长家庭。道丁从父亲的小学毕业后进入温彻斯特公学，为逃避学希腊语而大量选修陆军课程。
1899年，英布战争爆发后，道丁考入沃尔威奇军事学院进行为期一年的学习，却因漫不经心而成绩不佳。根据英军的传统，成绩优秀的军校毕业生参加工兵部队，其余则进入炮兵部队，道丁据此认为是懒惰使他成为炮兵军官的。从此，道丁先后在直布罗陀、锡兰和香港指挥炮兵分队。在某次演习中，道丁率部伏击了由西里尔·纽沃尔指挥的假定担负伏击道丁分队任务的廓尔喀分队。道丁对此总是津津乐道，后来则认为正是对此耿耿于怀却出任皇家空军参谋长的纽沃尔妨碍了自己的前程。
此时的道丁已将兴趣转向高级司令部的管理与组织问题，而这对于初级军官来说就意味着参谋工作。道丁提出报考参谋学院的申请并于1910年获准用一年时间准备入学考试。1911年，道丁考入坎伯利参谋学院，主修两年炮兵课程。尽管感到骑兵和新闻课程对于炮兵军官来说比重过多，但他从来没有抵抗。道丁在校期间因经常低头沉思而获得绰号“拘谨的道丁”。
在坎伯利参谋学院的一次想定演习中，道丁得到6架想定飞机并将其派出以侦察敌情，然而此举遭到在场的高级军官的批评和压制。道丁决心找出自己究竟有何错漏，遂经常早起挤车去布鲁克兰兹飞行学校，每次接受1小时40分钟的飞行训练，以获得皇家航空俱乐部证书。获得证书之后，从参谋学院毕业的道丁于1914年初来到中央飞行学校接受进一步的飞行训练，以获得皇家航空队的飞行徽章。后来出任空军参谋长的约翰·萨尔蒙德和休·特伦查德（1918年1月至4月和1919年至1929年两任），分别是道丁的教官和副校长。因为“我学习飞行的最初想法就是要增加我作为参谋军官的价值”，故道丁从飞行学校毕业后即回到怀特岛的要塞炮兵部队。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道丁参加英军皇家航空队，在短期内历任多佛尔“运输营”主任、飞行中队长、飞行观察员、皇家航空队司令部参谋、第9飞行中队中队长，稍后进入布鲁克兰兹航空无线电学校。道丁改进了现存的无线电系统并指导将第一代R/T（即无线电话）装备在飞机上的工作。四个月后，道丁再次来到欧洲战场出任飞行中队长，努力改善战时飞行员的生活条件，同时研制出新的轰炸瞄准器和航空摄影装置。1916年新年伊始，道丁再次回国负责研制飞行技术装备。旋即晋升为中校，稍后出任第9飞行大队（直接由皇家航空队司令特伦查德控制）大队长。道丁率部参加索姆河战役和玛恩河战役后不久即晋升为上校，回到英国。战争期间，道丁曾因作战指导问题与特伦查德发生数次争执。道丁于1918年结婚。但夫人不幸于两年后去世。
尽管希望重返炮兵部队，道丁最后还是被留在新组建的皇家空军服役。1919年，道丁晋升为准将。在担任数年参谋之后，道丁于1926年出任空军训练局局长，再次在特伦查德身边工作。特伦查德并不情愿地向道丁致歉：“我在处理人的问题上并不总是犯错误的，但在处理你的问题上犯了错误。”从此，二人的关系逐渐好转。道丁还兼任英国滑雪俱乐部主席，每年去瑞士滑雪。
1929年，道丁奉命前往巴勒斯坦考察阿拉伯—犹太问题之后，返回英国任歼击机军区（歼击航空兵司令部的前身）司令，并于1930年9月成为空军委员会主管补给和研究的委员。道丁向来注重发展空军武器装备和工程技术，如飓风式战斗机和喷火式战斗机的研制与定型，雷达的研制与运用，空地无线电联络等。
空战指挥中心之一
英国皇家空军于1936年组建数个特种司令部：歼击航空兵司令部、轰炸航空兵司令部、海岸航空兵司令部等。1936年7月14日，道丁出任歼击航空兵司令，将司令部设在本特利普里奥雷，致力于组建和训练事务。
道丁曾期待着1937年或1938年出任皇家空军参谋长，就是在1937年初得知纽沃尔已出任皇家空军参谋长（任至1940年10月由查尔斯·波特尔继任）之后也没有放弃对其工作的自信。1938年，道丁被告知将于1939年7月退役，后来因故一再改期，直到1940年8月最后确定退役，但其时不列颠空战正酣，道丁已欲退不能。后来道丁只好如此自我解嘲：不列颠空战期间“我从来就不知道自己所处的准确地位”。
德军开始进攻西欧后，因为法国没有控制系统和雷达设施，与德军作战的英国飓风式战斗机在法国的损失约有250架。道丁于1940年5月16日写信给空军部指出这种严峻形势，认为必须保留足够的战斗机保卫英国，反对增派飓风式战斗机前往法国。这项重要建议得到采纳，在一定程度上可谓反映了道丁的远见。
1940年7月15日，道丁空军上将的歼击航空兵司令部下辖4个航空兵群，共55个中队。北部的第13航空兵群由理查德索尔指挥，有14个中队；中部的第12航空兵群由基思·帕克指挥，有22个中队；东南部的第11航空兵群由特拉福德·利马洛里指挥，有14个中队；西南部的第10航空兵群由昆廷·布兰德指挥，有4个中队。此外，以弗雷德里克·派尔为司令的陆军高射炮兵亦接受道丁的作战指挥。到8月初，皇家空军可用于作战的飞机为700架战斗机和500架轰炸机。8月份生产的1600架飞机中有470架战斗机。飓风式和喷火式战斗机（皇家空军歼击航空兵装备的主要机种）的时速接近360英里，并未超过敌机，但机动性和机载武器均优于敌机。英国战斗机每架拥有8挺机枪，射速为每分钟1200发，而德国战斗机每架仅有4挺～6挺机枪。
发动不列颠空战的是纳粹德国空军的3个航空队：以阿尔贝特·凯塞林空军元帅为司令的第2航空队，以胡戈·施佩勒空军元帅为司令的第3航空队和以施通普夫将军为司令的第5航空队。装备的主要机种有单引擎ME109战斗机、双引擎ME110战斗机、高空轰炸机和斯图卡俯冲轰炸机，集结的作战飞机共2669架。
不列颠空战始于1940年7月10日。在空战第一阶段即7月10日至8月23日，德国空军主要攻击英吉利海峡的护航船队、袭击南部港口，企图诱歼大量英国战斗机，为实施“海狮”登陆行动做准备。道丁指挥部属综合使用战斗机、雷达和高炮，有控制地集中战斗机（在较远的北部保留部分后备力量以对付德国空军的纵深攻势），采取从各个方向截击的作战方式。战至8月12日，道丁所部以损失150架飞机的代价致使德国空军损失286架飞机。接着，德国空军在“鹰日”（原为8月13日，因气候不佳而改为8月15日）以第2航空队和第3航空队的大量飞机分4批企图突破东南部防御，另以第5航空队对英国北部实施突袭。道丁预料到德军的行动，指挥北部和南部的战斗机适时迎击，击毁75架德国飞机。德国空军仍不罢休。8 月13日至23日，德国空军损失290架飞机，空中攻势受挫，而英国战斗机则损失114架。在空战的第二阶段即8月24日至9月27日，德国空军企图打开通往伦敦的空中通道，以消灭剩余的英国战斗机并摧毁其地面设施和飞机制造厂，随后对伦敦实施集中轰炸。道丁命令派遣尽可能多的战斗机去保护南部的飞机制造厂，并对进攻地面设施的敌机实施截击。从8月24日至9月3日，德国空军对英国机场和飞机工厂发动了35次大规模袭击，在作战过程中加强了战斗机对轰炸机的护航，这对英国歼击航空兵乃是严峻考验。从8月24日至9月6日，德国空军损失380架飞机，英国空军则消耗286架战斗机。从9月6日至10月5日，尽管道丁的歼击航空兵顽强作战，伦敦仍遭到38次严重昼间空袭和数次盲炸式夜间空袭，道丁及其歼击航空兵因而招致不少责难。但是，德国空军集中轰炸伦敦而未去轰炸空军基地和雷达站，英国空军遂得以恢复元气。道丁逐次增强歼击航空兵力量。从9月7日至10月31日，德国空军损失433架飞机，英国空军则损失242架战斗机。此期间空战的结果，便是德国将“海狮”登陆作战无限期地推迟。
在空战的第三阶段即10月初至11月底，德国空军无可奈何而又漫无目的地轰炸伦敦、考文垂及大居民区。道丁竭尽所能组织并指挥歼击航空兵作战。1940年11月底，不列颠空战结束。
7月10日至11月中旬，德国空军被击落1818架，英国皇家空军损失995架飞机。
对于英国歼击航空兵的贡献，英国首相兼国防大臣丘吉尔曾深有感触地说：“在人类战争领域里，从未有过这么少的人对这么多的人做过这么大的贡献。”道丁本人却运气不佳，于1940年11月25日悄然离职，由威廉道格拉斯接任（其后由特拉福德利马洛里于1942年继任）。尽管如此，道丁却从未忘记英国飞机生产大臣马克斯韦尔·比弗布鲁克在飞机制造方面对不列颠空战的贡献。
英军战斗机升空迎敌
此后，道丁曾应政府的要求对皇家空军的组织结构提出一些建议，却因此得罪了某些要人。1942年，道丁获准退役。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列颠空战的地位和作用愈益为人们所认识，道丁的声望才因之愈益提高。1943年，英国国王赐封道丁为男爵。但是，道丁仍未能获得皇家空军元帅军衔。1970年2月15日，道丁在英格兰的肯特郡去世。
（肖石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