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前言

宋高宗(赵构)建炎四年(1130),朱熹在南剑州(治所在今福建南平)尤溪县城外毓秀峰下郑氏馆舍出生。

朱熹字元晦,改字仲晦,别号晦庵、晦翁、遯翁、云谷老人、沧州病叟等。祖籍徽州婺源县(今江西婺源)松岩里。父朱松,字乔年,号韦斋。高宗绍兴十三年(1143),朱松病危,临终前将家事托付给崇安刘子羽,并留下遗言,叫朱熹向胡宪、胡勉之、刘子翚三人求教。朱松死后,朱熹遵嘱从建州(今福建建瓯)城南迁居崇安县五夫里,师事胡宪等三人。刘子羽等将他看作子侄,刘勉之还将女儿嫁给他。绍兴十八年(1148),朱熹中进士。二十三年,拜李侗为师。李侗受学罗从彦,是杨时再传弟子,而杨时则为理学奠基者程颢、程颐门下四大弟子之一。朱熹年轻时好佛、道之学,自入李侗之门,始专心儒学,致力于日用之间的切实工夫,他曾用“鸢飞鱼跃”四字,来概括自己这时学术思想的转变。

绍兴二十三年(1153),朱熹出任泉州同安县主簿,在任三年。这是他第一次从政。以后长达二十多年的时间里,朱熹一直在崇安著述讲学。绍兴三十二年(1162),高宗内禅,孝宗(赵眘)即位,因国事日非,乃诏求直言。朱熹应诏上《壬午封事》。次年(隆兴元年),蒙孝宗召见,在垂拱殿奉事,连上三札,重申前议。这几篇奏议集中体现了朱熹早年的政治主张,其内容包括三个方面:一、 论帝王之学,希望孝宗从“格物致知”、“正心诚意”做起,穷究事物之变,应接天下之务;二、 论抗金复仇之义,强调和议有百害而无一利;三、 论本原之地,提出“正朝廷”、“立纪纲”、“厉风俗”、“选守令”的主张。

孝宗淳熙五年(1178),朱熹被任命知南康军(治所在今江西星子县),次年到任。这是他第二次从政。当时正值灾荒,朱熹竭尽全力,筹办赈济,减免赋税,修筑江堤,助民度荒。同时积极办学,在庐山修复了久已废弃的白鹿洞书院。淳熙七年,诏监司、郡守陈述民间利病。朱熹应诏上《庚子封事》,言天下大事,以体恤百姓为最,而体恤百姓之本,又在君王正心术、立纪纲;指责孝宗不信先王大道,亲近嗜利无耻之徒,不能体恤百姓、报仇雪耻。据史载,孝宗阅后,勃然大怒说:“这不是将我看作亡国之君吗!”淳熙八年,浙东饥荒,朱熹被任命为提举浙东常平茶盐公事,即日单车就道。在任期间,他访察民情,弹劾了隐瞒灾情、谎报政绩、横征暴敛的官吏,和兼并土地、拒绝赈粜的豪强,从各个方面赈灾救荒,并随时谋划,以为久远之计。

朱氏原为婺源著姓,但由于朱熹祖父以上三代都不曾出仕,故家境败落。朱熹父朱松长期被排挤,职位卑下,俸禄甚微,以至居无守所,死后安葬在公共庙田之中。朱熹迁居崇安,生活费用全靠刘子羽资助。他一生从政时间甚短,收入有限,平日生活十分节俭;加上长期居住乡间,了解下层民众的疾苦,对他们怀有同情之心,故能在任职期间尽力做一些有利百姓的事。

朱熹在知南康军、出使浙东之时,有以身殉国意,故不畏危难,兴利除害。但当时腐败的官僚政治,使他实在无法有所作为。特别是他在淳熙九年(1182)弹劾前知州唐仲友的不法后,唐的姻亲宰相王淮顿时翻脸,极力诋毁朱熹,攻击道学。在这种打击下,朱熹再次提出辞呈。此后数年,一直闭门不出,潜心讲学;但忧国之意,实难忘怀。淳熙十五年(1188),朱熹应召进京,有人在路上对他说:“当今皇上厌恶正心诚意之说,你千万别谈。”朱熹答道:“我生平所学,只此四字,怎么可以隐藏在心中,欺骗皇上呢?”同年,他上了著名的《戊申封事》。在这篇长达一万五千字的宏文中,朱熹指出,当时天下大势如人重病在身,十分危险。认为天下大事本在君王之心,君王心思端正,天下之事就无一不正;君王心术不正,天下之事就无一能正。提出眼下最需急办的事是辅翼太子、选任大臣、振举纲纪、变化风俗、爱养民力、修明军政六项。和以往一样,朱熹在封事中还痛斥了君王亲信、朝廷大臣的贪婪无能。朱松是个激进的抗金派,因上书反对议和,得罪秦桧,被排斥出朝,而为时人推重。朱熹自小就继承父志。在孝宗即位之初,他上封事,力主抗金,反对和议。而在这篇封事中,对此却置而不论。其原因在于:朱熹认为早先宋朝尚有恢复中原之望,此时由于纲维懈弛,国内矛盾重重,若不先整饬内务,根本就无力抗击敌人。因此,不能说他当时已把抗战之事抛在脑后。实际上,他正是将端正君王心意、整饬国家纲纪,作为收复中原的前提。据史载,这篇封事上奏之时,孝宗已经就寝。看到封事后,急忙起身,秉烛夜读,被朱熹的忧国热诚深深感动。

淳熙十六年(1189),孝宗内禅,光宗(赵惇)即位。朱熹受命知漳州,次年(绍熙元年)到任。在任期间,朱熹破除了当地的一些陋俗。当时贫民失去产业,却仍须纳税;而富豪产业日多,纳税反少,因此苦乐不均,公私受弊。针对这种现象,朱熹提出“经界法”。其基本内容是,通过核实田亩以确定税额。由于这项措施触犯了地方豪绅的利益,故未能实行。绍熙四年(1193),朱熹被任命为知潭州、荆湖南路安抚使,次年到任。尽管朱熹对下层民众的困苦怀同情之心,并且清楚地看到,当时的农民暴动,都是由于饥饿和官吏的逼迫造成,但他还是反对这种“犯上作乱”的行为。在任期间,他用镇压、安抚、存恤等种种办法,平息了当地少数民族的起义。与此同时,朱熹还创办了岳麓书院,希望通过儒家教育,消除民众的反抗意识。

绍熙五年(1194),光宗内禅,宁宗(赵扩)即位。由于宰相赵汝愚的推荐,朱熹任焕章阁待制兼侍讲。他利用进讲之便,多次攻击执政韩侂胄。韩侂胄为太皇太后亲戚,且有拥立宁宗的决策之功。朱熹对韩的攻击,引起了宁宗的不满,同年将他罢职出朝,让他回建阳县(今福建建阳市)居住。庆元元年(1195),赵汝愚罢相,次年遇害。韩侂胄指使党羽,上疏指控朱熹罪行,称道学为“伪学”。庆元四年,又订立“伪学逆党籍”,“伪学”进而变为“逆党”,史称“庆元党禁”。当时朝廷对所谓党人排摈诋辱,可谓无所不至,使得人人自危,以至无所容身。朱熹也曾多次离家出走,到各处避难。但在此期间,他仍不忘著述讲学,直到临终前三天,还在修改《大学章句》及《楚辞集注》。

庆元六年(1200)三月初九,朱熹在建宁府建阳县考亭沧洲精舍去世,年七十一岁。十一月,被安葬在建阳唐石里(今黄坑镇)大林谷九峰山下。

朱熹的一生,从政时间前后共计才七年,立朝仅四十余日,在政治上并无多大建树。朱熹所以能名重一时并影响后人,在于他对当时所有的学说进行了分析研究,综合扩充,从而建立起一个完整的理论体系,成为宋代理学的集大成者。

戴震指出,理学的“理”,实从道、佛的“真宰”、“真空”转化而来。宋代理学家以儒家伦理思想为核心,吸取道家有关宇宙生成、万物化生的观点和佛教的思辨哲学,将“理”看作是宇宙的最高本体、万物产生的本原,其治经多以阐释义理、兼谈性命为主,从而形成了一种独特的理论形态——理学。

朱熹哲学的基石是理气说。理为形而上之道,气为形而下之器。理是先天的、永恒的,是物质世界存在的本原。理始终处在“动静无端”的循环运动中。经过自我分化运动,理就转化为自己的对立物——物质性的气。故天下没有无理之气,也没有无气之理。理气相依而不能相离,但理为气主,理在气先。

理在产生气之后,便作为气的本体或本质存在于气之中,人是理与气结合的产物。人所禀赋的天理产生“天命之性”(道心),而所禀赋的气质则产生“气质之性”(人心、人欲)。朱熹继承了二程、张载的人性论,认为气质之性是一切罪恶的根源,主张以天理克服人欲,用道心主宰人心。

朱熹的认识论是“格物致知”说,格物的目的是致知。理是抽象的,物是具体的,但要穷尽抽象的理,却离不开具体的物。故朱熹说,他的学问乃铢积寸累而成。出于穷理尽性的需要,朱熹还主张以践实(即躬行实践)和居敬(即遇事专一)为主要的修养功夫。

朱熹经常提及事物的对立性,看到自然界的现象有阴阳、昼夜、清浊、高下、大小等差别。他指出:凡事无不相反以相成,在一个统一体中,必然存在着两个互相矛盾、又互相依赖的对立面;正是这种既对立又统一的现象,才促成了万物的发展和变化。他对《周易》中“化而裁之谓之变”一语,作了新的解释。认为事物运动的形式有“化”和“变”两种;“化”是渐渐转变的量变,“变”是前后截然不同的质变;这种“变化”,也是相对的,不可分割的。在他唯心主义的哲学体系中,不乏辩证的思想。

朱熹认为《易》本卜筮之书,可是《十翼》在解释经文上却多依据义理,故解《易》应该象数与义理并重。他受到当时民间文艺的影响,力破《诗序》的穿凿之弊,就诗论《诗》,直截了当地指出《国风》中有不少淫诗,对后人进一步从纯文学的角度研究《诗》有启发的作用。就《春秋》而言,他对传统注疏的穿凿附会十分不满,认为圣心正大,不应如是。朱熹研究“五经”,完全不受传统的束缚,而以自己独特的眼光进行研究,从中显示出他超人的识见。朱熹一生精力,主要在讲解“四书”,剖析疑似,辨别毫厘,阐扬微言大义。他以自己的哲学解释《大学》、《中庸》,极力说明格物、穷理的重要,将“诚”说成是宇宙与人生二者之间一贯的原理。前人认为,理学的根本精神,就体现在朱熹对这些经籍的注释之中。

淳熙二年(1175),朱熹、吕祖谦和陆九龄、陆九渊在信州(州治在今江西上饶)鹅湖寺相会,讨论学术异同。这次会晤,充分反映出理学内部以朱熹为代表的(狭义)理学派和以陆九渊为代表的心学派之间的重大分歧。朱熹认为天地万物都禀理而生,心则是天理的体现。由于心常为物欲所蔽,故要使心复归于明,必须就事事物物穷理。而陆九渊则认为心就是理,把心直接看作世界的本体,人的认识只需通过内检省察的功夫,无用外求;世界上唯一真实存在的只有“我”和我的理性——心。所以他直截了当地说:宇宙就是我的心,我的心就是宇宙。陆九渊主张“尊德性”,批评朱熹学派不求诸本心,而专意于名物度数的追求,只是一种艰难支离、劳而无功的事业。朱熹则认为不能专谈“尊德性”而不重“道问学”。他指出治学的方法,最好是居敬(存心)和穷理(致知)二者的并用,从博览群书和对外物的观察中来启发内心的知识。他还批评陆九渊的言论全是禅学,只是变其名号而已。

孟子提出有两种治道:王道和霸道。朱熹认为,三代帝王行天理,是王道;汉唐以来行人欲,是霸道。因为后来的统治者,都只是满足自己的淫欲,而不顾百姓的利益。儒家在政治上以德治为基本主张,朱熹以儒家正统继承者自命,必然主张依据仁心,施行仁政,将道义作为一切政治设施的准则。认为一切急功好利的措施,以及权谋术数之用,都应在排斥之列。由此,他批评了陈亮等人的事功之学。同时,他也遭到了功利派的反批评。陈亮等人明确指出:理学家空谈心性命理,根本无补于国计民生,提出一切应以实用为主,以合时宜为主。朱熹所注重的,确实是超现实的、抽象的理。但他行天道、植纲常的政治伦理观,对激发民族意识、培养浩然正气,却能起一定的作用。后来的民族英雄如文天祥、谢枋得、顾炎武等人,都笃信朱学,受其影响,便是很好的说明。

据史载,朱熹刚会说话时,朱松指着天对他说:“这是天。”朱熹就问道:“天上面又是什么?”朱熹自称,他还在五六岁时,就已为天地外究竟有些什么东西而烦恼。正是这种好疑和钻研精神,使得他在自然科学领域内取得了非凡的成就。朱熹指出:宇宙间当初只有阴阳二气。气在摩擦、运动之中,生出许多渣滓(气团)。这些渣滓(气团)的凝积聚集,便形成了日、月、地球、星辰。这比西方康德关于太阳系起源的星云说,要早近六百年。他认为宇宙无穷无尽,地球在天的中间,形如馒头,随天转动。他还在一定程度上认识到了地球自转和公转的道理。他认为月蚀在一定程度上乃是地球转到月亮前面,将它的光遮住了;指出星辰之光并非太阳的反照,而是它们自身能够发光。在地理学上,朱熹提出了“水随山行”说。尽管他生平未曾到过北方,但通过披阅地图,却能正确地推知北方某些水系的流向。他从高山上有螺贝壳生在石中,断定这里原是大海,后来变迁为陆地。这比西方达·芬奇发现化石也要早三百年。朱熹认为第一个人由“气化”而成,是自然变化出来的;而在西方,直到七百年后达尔文出现,才推翻了上帝创造人的说法。他指出万物所以各异其形、各殊其性,是由于“气种”(遗传因子)在起作用,而这正是当代科学研究的一个课题。他还推究宇宙生命无论大小,无不处在不断变化的过程之中。他还正确解释了许多自然现象,破除了不少传统的迷信看法。

朱熹认为教育的目的,在于变化气质之性,恢复本然之性,使青年都能以圣贤自任,从事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大业。为此他提出教育必须诱导学生实践下列五项步骤:立志、坚毅、用敬、求知、践实。他对当时的科举和学校均深为不满,认为科举已经百病丛生,是“法弊”;理想的学校,应分小学、大学二级:小学注重礼、乐、射、御、书、数之“事”,大学则注重致知、格物之“理”。他采取启发式的教育手段,要求读书之前,必须提出疑问,在读书过程中逐渐消除疑问。朱熹一生从事教育五十余年。他主办的白鹿洞书院,是全国四大书院之一;他亲手制订的《白鹿洞学规》,也成了各书院的楷模。朱熹死后,他的学生也都仿效先师,在各地讲学,推动了文化教育的发展。

全祖望称朱熹“致广大,极精微”。朱熹为了格物穷理,通过读书博览,成为孔子以后屈指可数的博学者。所谓“广大”,是指他的研究涉及经学、理学、佛学、史学、文学、乐律、教育乃至自然科学等各个领域;所谓“精微”,就是他对各种自然现象和社会现象的观察更加仔细,研究更加深入。由此,朱熹成了一个承前启后、综罗百代的大学者。

朱熹曾说,他的学说,不仅希望能在当代实现,还希望能对后世产生影响。这句话倒是应验了。朱熹生前并不得志,晚年更是厄运临头,就连学生为他送葬,也受到监视和限制。但在他死后九年,情况发生了变化。他被追谥曰“文”;宋理宗自称读朱熹书,爱不释手。元、明以后,朱熹身价日增。明代下令天下学宫祭祀朱熹,科举内容基本上采用朱学。清康熙帝为《朱子全书》作序,称他传千百年已绝之学,立亿万世一定之规,乃至有“宗孔子,不得不宗朱子”之说。朱熹学说,因此而风靡天下,盛极一时,支配和控制了士人的思想,成为封建社会后期官方的御用哲学和巩固封建统治的精神支柱。朱熹的巨大影响,还传到国外。如日本在德川幕府三百年中,朱学在学术界一直占据着统治的地位。

朱熹所处的时代,文学的实际势力和影响要比理学大得多。为了使人们皈依理学,朱熹必然要把文学作为攻击的对象,说出了作诗无益这样的偏激之言。但他实际上非常重视诗文“兴观群怨”的作用,陶冶情性的作用,言志抒情的作用,在一定程度上,还认识到文学反映现实、推动斗争的作用,而对纯艺术的作品也不完全持否定的态度。朱熹的忧时之心,使他把这种认识付之实践,利用文学创作和批评,议论时政,抒写情怀,直接发挥了它的作用。

朱熹的文学观,和他的哲学思想有着密切的联系。他的文道说,是和理气说相呼应的。作为一个理本体论者,朱熹认为文是道派生的。但他又强调理、气有别,因此不否认文的相对独立地位。由此,他并没有像某些理学家那样,唯道是尊,将文一笔抹杀。相反,他看到明道不能离开文辞,不学文则无以识事理之当否,因此一面强调“明理”,一面也注意“学文”。

朱熹的诗、文,无论在内容和形式上,都有着明显的区别。他的文章,绝大部分是奏议、书信、序文,基本上都在谈道说理,论述时事,具有鲜明的政治色彩。而诗则正好相反。“只凭诗律作生涯,到处山林总是家。”朱熹性好山水,每观一水一石,一草一木,都赏玩不已。他的诗,大多是流连光景、吟咏情性之作。

清冯班说宋儒有四大病,其中一条是不会做文章。但朱熹应算是个例外。黄幹说他天才卓绝、学力宏肆;落笔成章,如同天造。朱熹自称年轻时爱读韩愈、曾巩之文;陆九渊称赞他的文章,也和曾文一样,简健有力。朱熹论诗,推重陶渊明、韦应物、柳宗元,认为好诗必须有自然之趣、隽永之味,屏除俗气,超然自得。同时,他又认为诗文必须劲健有力,故于当代作家,最推重陆游。正由于朱熹主张文质相兼,强调作品内容和形式的统一,又具有较高的文学修养,在谈论创作时颇有独到之见,所以他自己所作的诗文,也都卓然成家,得到历代文人学士的好评。

朱熹一生,著述宏富。其中主要有《朱子大全》、《朱子语类》、《周易本义》、《书集传》、《诗集传》、《四书章句集注》、《楚辞集注》、《韩文考异》、《资治通鉴纲目》、《八朝名臣言行录》、《伊川渊源录》、《近思录》等数十种。本书所选诗文,在朱熹全部著作中,可谓沧海一勺。要从这一勺水尝到海味,从中了解朱熹,实非易事。为了让读者看了本书之后,能尽可能多得一些收益,编者在选录时主要依据下面两个标准:一、 所选作品,具有较大的代表性,能比较集中地反映朱熹的思想;而这些思想,又都具有一定的深度,至今仍能给人以启示和裨益。二、 所选作品,具有较高的艺术性。这一点,在选诗时,更是有所侧重。在今译方面,文以准确为主;诗则力求能保持原作的风神韵味。对那些短小且原文已通晓平易的绝句,只作注释,未加今译。

今译是一项探索性的工作。由于时间仓促,水平有限,本书一定有不少缺点错误,欢迎读者给以批评指正。

黄珅(华东师范大学古籍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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