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年代,一切随心而发

烽火年代,一切随心而发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一首沧桑清凉的小诗,一首飘逸带着泥土气息的曲子,一个向往自由流浪的灵魂,伴着齐豫的《橄榄树》,有一位女子正向我们走来。

她走在烟雨蒙蒙的繁华街道,不打伞,笑看匆匆忙忙的赶路人;她走在广阔无垠的撒哈拉,光脚,拿着相机不停地拍照留念;她走在滚滚红尘,喝着酒,笑着说:醉笑陪君三万场,不诉离伤……

经常有人问:爱情是什么?人生是什么?红尘又是什么?缘生缘死,生生灭灭,互为因果,这便是最好的答案。

我们这位女子,她从一出生,便开始思索自己的前生今世。她总觉得,自己的前世不简单,今生亦不会寻常。为了这个答案,她流浪,渴望自由,急不可耐地把心交出去,然而,回应她的是一条又一条血淋淋的伤疤。

直到,她再不贪恋世间,众生再不能给她答案,她选择了自我了断。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有点儿不能理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样决绝实在有点儿残忍。可是,她就是她,她愿意为了这个答案卸下肉体凡胎,这种失去又何尝不是一种得到?

此时,一张胶片已开始转动,它为我们带来了一部老电影,电影中的女人公,便是这位不凡的奇女子——三毛。

故事开始了。

1943年的重庆,阳春三月,气候宜人。此时,抗战仍在进行中,而且到了黎明之前的关键时刻,人们都在慌乱逃亡中,没人注意到一位女孩降生了。

1943年3月26日,陈嗣庆在黄角桠迎来了让他骄傲一生的爱女——三毛。屋内女孩哭声洪亮,带来生的喜悦;屋外陈尸百万,哀鸿遍野。陈嗣庆为这个孩子取名为陈懋平,“平”字代表了父亲对于和平的心愿。张爱玲说,乱世的人,得过且过,没有真的家。许是经历了战争的缘故,陈嗣庆对于后来三毛一切不合常理的行为,都予以支持。若不是如此,这个小女孩也不会去流浪,更不可能去几乎荒无人烟的撒哈拉。

陈嗣庆,浙江海岱山岛小沙乡人,毕业于苏州东吴大学法律系,后来去上海做过教书先生。因战争影响,举家搬到了重庆,为了生活,陈嗣庆仍以熟悉的法律为业。三毛的母亲缪进兰,曾经也是一位教书先生,高中时期还参加过学校抗日救亡协会,表现十分积极。她与陈嗣庆相遇后,人生轨迹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成了一个全职家庭主妇。

陈嗣庆和缪进兰两个人,都是地地道道的基督徒,基于共同的信仰,这个家庭极少抱怨时代的衰落,生活的不如意。许是上帝听到了他们的祈祷,三毛出生两年后,日本政府正式签署了投降书,战争终于结束了。

为了让全家过上更好的生活,陈嗣庆决定带着全家搬到当时国民政府所在地——南京,并在那儿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陈嗣庆的事务所生意不错,没多久,他们从寄居小屋,搬到了鼓楼头条巷四号,住进了一栋西洋别墅,并与三毛的大伯生活在一起。

从重庆到南京,对于年幼的三毛来说,一切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她有母亲照顾,只需温饱便已知足。

随着年龄的增长,三毛的聪慧逐渐凸显出来。她智力发展良好,说话、写字极有天赋,赢得了长辈们的喜欢。就在她学习写字时,名字陈懋平中的“懋”字她怎么也写不好,于是她删繁就简,将“懋”字省去了,变成了“陈平”。陈嗣庆是一位开化的智者,没有因三毛的行为而生气,从此陈平成了三毛的第二个名字,同时也是她生平使用的第一个笔名。

三毛自由的种子,从那时起便种下了。也因为她的与众不同,她在其他方面的表现又总是令人沮丧。她性格孤僻,不喜欢与同龄的孩子玩,总觉得他们过于幼稚。她更喜欢一个人静默思考,练字读书。

她的孤僻没有得到长辈们的夸赞,不知不觉,邻居们对她的行为也开始有了闲言碎语,加上全家人住在一起,她总觉得这个世界太吵闹了。

否定的声音,打击着她小小的心灵,让她体内的孤僻因子渐长。没人知道,这些声音对她造成了怎样的伤害,大人们却还是一味地让她按照他们的意愿行事。偏不,她要自由,她要挣脱这些枷锁。

静默带来思考,她后来学会了冷眼看世人。她以为她已经懂得了人性,可人性总让她失望。即使如此,她依然热爱着这个世界,繁华又广博,多好啊!

三毛说:“最深最和平的快乐,就是静观土地与人世,慢慢品味出它的美与和谐。这份快乐,乍一看也许平淡无奇,事实上,它深远而悠长。在我,生命的享受就在其中了。”

人,无论何时,都应过得快乐,可快乐又最难。因为外界总与人的渴望相悖。诚实地做自己,有人骂你自私;为他人着想,又活得委屈讨好。其实,只要没有伤害他人,一切都不用在乎他人眼光。而我们最在乎的人,即使讨好了又怎样,那也是一种幸福。

一切从心出发,带着外人看上去的“自私”,带着对家人、亲人、朋友的爱上路吧,这一路收获的成长,最终都能变成生命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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