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

十多年前，经媒体渲染，王同亿其人，颇风光一时，“词典专家”“著作等身”之类桂冠层层加码，从电视镜头看来，所编词典一大摞，委实令人目眩。不才曾亲闻有人啧啧赞叹曰：“此乃奇人创造奇迹也。”然余性也愚，素不信学术界奇人、奇迹之说。编词典乃千秋事业，非大学问家主持其事，欲成严谨著作，难矣哉。半个世纪前，陆伯鸿先生编《辞海》，历经二十载，始付梓，今日仍是学人必备之书。近日，北京高级人民法院就王同亿侵犯著作权案作出终审判决，王同亿之抄袭行径，可谓铁证如山。由是知道：奇迹终未发生也。每见学界有所谓“超人”“超天才”“精通文、史、哲、经”辈出现，某窃笑之：恐超级牛皮后定有大“猫腻”在也。正是：

治学如登地狱门，九死方能求一生。

何物奇人创奇迹？无非活剥兼生吞！

（原载《文汇读书周报》1997年9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