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封 一九四五年十一月二十日
背景介绍
1944年末,日军入侵广西。先父偕夫人及次子往昭平避难。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抗战胜利。先父即去广州,再飞重庆,而夫人仍滞留于广州。此是先父到重庆后寄夫人的第一封信。
当时的全国政治中心重庆,正酝酿各党派通过协商,实现国家团结统一,废止国民党一党专政这一大事。国家在民主的基础上实现真正的团结统一,是先父多年的追求。因此,他到重庆后,即忙于此事的酝酿工作;当确定召开政治协商会议后,他又投入民盟参加此会的准备工作。当时他忙碌的情况,可想而知。故信中说:“我则回碚看一次,没有多住”,即因此。而在北碚,有许多久别五年的学生和朋友在先父创办的勉仁中学工作。
在广州,先父受到张发奎将军(国民党第四战区司令长官,驻广州)的热情接待。张宝刚与姚厅长(省府)均为将军部下受命负责接待事务者。
黄巽,为先父早年北京大学学生黄艮庸之侄,当时也负责若干接待事务。
树吾妻:
十四日信收到,但三日、六日两信则未见到。这是因为你前一信系托人带来,而后两信系交邮的原故。现在邮局和航空公司之间,对渝粤一线未经定约,所以渝粤的航空信件就靠不住。而信件要经陆地邮送,则由粤到渝,便不定多少天了。我于一日抵渝后,马上托人兑十万元给孙宝刚君。款系三日由广东省银行兑出,可惜他忘记用电汇,而用了航空汇。及我知悉后,再三交涉改电汇,已作不到。只有电告孙宝刚等候收款。此电连发三通,系分三处拍发的,不知孙先生告诉你否。北方大局情形不好,你恐难去北平,还是来渝为妥。我已分电姚厅长和麦秘书长两处,请他们代你订购飞机票位。订好即分由黄巽、孙宝刚二位通知你。你亦可托黄、孙两位分向姚、麦两方面接头。至于路费,则兑去之十万元,除还孙君五万外,其馀五万和你手中所存,当可敷用。我在此一切安好,唯事情稍忙。恕儿住北碚校内,同他哥哥一起。我则回碚看一次,没有多住。现在住重庆特园69号鲜宅内。你飞机若有定期,即托麦秘书长发电告我,以便接你。不过电信不灵通,接得到,接不到,殊无把握。这是一件难事。你不必太着急,不久总见面的。
漱白 十一月廿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