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那只可爱的兔子

怀念那只可爱的兔子

或许,只有死亡才最接近自由的意义。

自由的界限如此模糊,以致我常常感到困惑,怎样的自由才算真正的自由,抑或是从来都不存在所谓的自由,只是在生存与死亡之间徘徊而已。我们无法给予除了我们自身以外的任何事物以自由,无非只是一种占有或欣赏,从头到尾我们与其他周遭的事物都没有什么关系,也就无所谓自由。我能够给一只小动物怎样的自由,如果我不是将它关在笼子里,而是放生,而它不可能在外面的世界活下来,最终还是死亡,为了延续它的生命,又不得不以束缚它自由的方式换取它的安全。

自从买了那只栗色的兔子,说实话,我并没有因此感到多么快乐,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在下午的闲暇时光带着它到野外,耐心地看着它奔跑和吃草。那些属于兔子的乐趣,我并不那么感兴趣,我们无法沟通,只能依靠自己的内心来理解许多东西。或许,从一开始我已明白,许多事物只有远离和短暂的相遇才会让人感到愉悦。惬意地去欣赏美好的事物:美丽的花朵、一望无际的田野或是可爱的动物和昆虫,会让人感到轻松和愉悦。而一旦你对欣赏的事物产生了某种依属或责任,便不再有之前那种轻松的感觉了,体味不到那样的乐趣了,而是渐渐变成一种负重。

因而,即使兔子看起来真的是那么可爱,惹人怜爱,可是你得到它,所付出的是远远不及的耐心和爱,而没有多余的理由和推脱。因为人和事物无法交流,只是单向的想象和付出,如种植一株植物,只有耐心地去呵护才能让它生长起来。那种感觉就像任何你喜欢的心爱的玩具一样,只是单纯的、短暂的喜爱,迟早会感到厌倦,那是小孩子的心理。长大以后你才明白,真正想要的快乐终究是来自于人,来自于我们直接和你的不断交往中,在这个交往中感受到无尽的愉悦。另一个人的存在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远远比可爱的动物或是美丽的花朵重要。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不是归属和占有,而是一种相映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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