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哀

用麻袋背着煤的矿工们的妻子  加亮水彩 尺寸不详 1880年 藏馆不详

博里纳日煤矿  
彩色线稿 尺寸不详 
1879年 藏馆不详

梵高自1880年以前所作画作流传甚少,画作水平较1880年之后更有着明显差距。在此特加一幅梵高于1879年创作的彩色线稿,以供前后对比。


海滩上的渔夫   布面油画 51.0cm×33.5cm 1882年8月 克洛勒-穆勒博物馆

海滩上的渔夫妻子 布面油画 52.0cm×34.0cm 1882年8月 克洛勒-穆勒博物馆

一双皮鞋  
布面油画 34.0cm×41.5cm 1887 年初 巴尔的摩艺术博物馆

梵高的鞋子是其艺术创作过程中极具代表性的一个元素,从博里纳日、布鲁塞尔、艾田、努能,到海牙、巴黎、阿罗……梵高总会不时地给自己的鞋子画像。在梵高生前,那一双双鞋子所踩下的脚印,记录着梵高从布鲁塞尔开始直到生命终结的苦行之旅,承载着梵高内心诚挚的宗教情怀、坚定的艺术信念,以及苦难而坚韧的人生。梵高有关“皮鞋”的画作贯穿了其一生多个时期,为使其画作内涵得以充分展现,特将相关“皮鞋”画作在“荷兰前期”进行集中展示,以飨读者。


一双皮鞋 
布面油画 37.5cm×45.5cm 1887年春天 私人收藏

暴风雨中的斯开文宁根海岸  
布面油画 34.5cm×51.0cm 
1882年8月21或22日

该画于2002年12月7日被意大利卡莫拉(Camorra)犯罪集团于荷兰梵高博物馆盗走,经过14年的寻找,终于在2016年,有关方面根据贩毒嫌犯提供的密报,在意大利那不勒斯(Naples)将其找到。


悲哀

亲爱的西奥:

我所需要的,是挽救思恩的生命与她两个孩子的生命。我不愿意她陷入我初见她时那种贫病交加的可怕境况。我不愿意她始终感到自己是被抛弃的、孤苦伶仃的可怜人。我已经负起这个责任,我还要继续负起这个责任。

…………

一个又一个星期过去了,在近来的许多个星期与许多个月里,生活所需的费用都在以非我力所能及的速度增加着,不管多少,我都要绞尽脑汁。你的钱一到,我就要进行详细的安排。不仅要靠这些钱维持十天的生活,而且眼下还有许多马上就要付钱的去处,那都是以前欠下的。

思恩已经在奶小孩了,但却常常没有足够的奶水。我也因经常的胃痛而头昏眼花地坐在沙丘上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因为我不能够吃饱……这种种的小不幸,真使人伤脑筋。

文森特


悲哀   素描 38.5cm×29cm 1882年 英国沃尔李艺术画廊

1878年梵高前往比利时南部的博里纳日传教,他打算通过这段见习牧师的经历,成为一名正式的牧师,并将其视为自己终生的事业。然而事与愿违,纵然梵高为传教工作投入了全部的热情,在一年后,教会仍因为梵高与矿工们频繁的接触,认为他有失体统,而将其开除。

郁郁的梵高转而将生命的热情投至绘画当中,他的命运转折也就此开始。教会的大门向他关闭,艺术的天堂却向他张开怀抱。荷兰教会开除了一位虔诚的牧师,世界却因此留住了一位伟大的画家。

梵高被开除出教会后,他的内心失落至极。等他的内心稍稍获得平静,他毫无征兆地前往布鲁塞尔开始了他的步行之旅。在这里,梵高遇到了以前的老上司—彼得森牧师(Reverend Peterson),恰好梵高身边带着一些自己之前在博里纳日矿区传教时创作的画作。当梵高将这些画作打开展示在彼得森牧师眼前的时候,这位善良的牧师大为惊叹。他发现虽然此时梵高的绘画技巧还很稚嫩,但那纸面上沟壑纵横的黑土地上的人间苦难却被表现得淋漓尽致。牧师对梵高大加赞赏,鼓励他一定要在这条路上坚定地走下去。

结束布鲁塞尔之行后,梵高回到博里纳日矿区隐居一年,孤身住在一间简陋的矿工小屋里。文森特·梵高在这间小屋里下定决心,决定将自己的一生投入到艺术之路上。然而,他无法在博里纳日的田间成为一个艺术家,他的画技稚嫩,而且经验欠缺。作为前画廊的销售经理,他深知只有到更大的都市里才能不断丰富和积累自己。于是他决定正式前往布鲁塞尔,开始自己的学艺生涯。

梵高的家庭氛围以及早期的画廊工作经验为他磨炼出了很高的艺术审美能力。而他狂热的宗教意识以及底层生活经验,又让他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艺术观念。在绘画上,梵高是个反学院派,他一度进入艺术学院求学,在一周后又愤而退出,因为在他看来,艺术学院对于自己的禁锢远远大于帮助。在布鲁塞尔,他通过大量的临摹练习提高了自己的绘画技巧。这种方式并不适合所有人,梵高却得心应手,并且每一天都在进步。

在布鲁塞尔期间,梵高的父亲每个月寄给梵高60法郎,后来又增加到100法郎。后来梵高才知道,这多出的40法郎,是弟弟西奥寄给他的。从此时开始,西奥就成了梵高艺术之路的护航人,一直到梵高去世的这十年,西奥都在资助哥哥进行创作。

从现实角度来看梵高的一生,他的经历充满了失败。三十岁之前,梵高总共换了五份工作,待过七个城市,而这一切都源于父亲和弟弟西奥的资助(三十岁后父亲去世,弟弟便在往后的岁月里一直支持着他)。虽然广为人知的版本是,梵高的家人对他充满着冷淡与疏远,只有弟弟西奥和妹妹维尔敏娜跟他关系密切。但事实上,在绘画创作上,梵高父母给他的支持一直没有间断。

1881年圣诞节,二十八岁的梵高在家乡艾田遇到了守寡的表姐—凯伊,其实早在很多年前,这位漂亮的表姐就在少年梵高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在他心中,凯伊像所有的荷兰女子一样,长得结实、健壮,但更有一种别样的秀丽。所以得知表姐正在守寡,梵高便与之频频接触,最后又向她表白,可惜却遭到了凯伊及其家人明确的拒绝。这次打击给梵高往后晦暗的生命埋下了伏笔,堪称他人生所经受的一次无法痊愈的伤害。

心灰意冷之下的梵高来到海牙,在这里,他认识了妓女克里斯汀·克拉希娜·玛利亚·霍尼克(Christien Clasina Maria Hoornik),也就是思恩(Sien)。梵高随后与思恩相爱,并在随后的日子里与其同居了一年。思恩比梵高大几岁,长得并不美貌,而且由于常年沦于风尘的缘故而显得老气横秋。很多人说是因为梵高喜欢这种熟女,但这段恋情也极有可能是被表姐拒绝之后的情感转移。

从梵高的书信,以及为思恩所绘的诸多画作中可以看出来,梵高是爱思恩的。思恩骂脏话吸烟酗酒,梵高统统都可以容忍。只因为这个女人从来都不曾抛弃和拒绝他。思恩让梵高获得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情感归属。思恩是唯一跟梵高同居过的女子,如果按照正常的方向发展下去,他们当会一生相伴。但可惜的是,梵高虽然不羁,但他有一个十分体面的家族(梵高的外公因为被选中装订荷兰第一部宪法,被誉为“国王的装帧师”梵高的一个叔叔是时任荷兰海军司令他的另外三个叔叔都是荷兰知名的大画商,拥有当时世界上最大画廊古伯公司的一半股)。在得知梵高与妓女同居之后,家族成员勃然大怒,毅然插手其中,断绝了梵高与思恩的往来,两人的恋情也因此戛然而止。

对于思恩,虽然后来梵高将她形容成“那个懒惰的蠢女人”,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女人给了梵高真正灵魂上的温暖,为他后来的创作之路打下了一个坚实的基础。

1883年圣诞节前夕,梵高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努能父母的家中。梵高的父母并不是很高兴见到他,除了年过三十一事无成之外,父母还对他在海牙与妓女思恩同居的事情余怒未消。他在给西奥的信中提到,觉得自己像一条脏兮兮的狗,父母好像生怕他在客厅里留下肮脏的脚印。虽然如此,梵高仍然任性而桀骜,他甚至在晚餐时不与家人同桌,而只是坐在客厅的一角,在自己的膝盖上吃一些剩下的面包。然而,最终梵高的父母还是选择接纳了自己这个流浪的儿子,他们把自己房子后面的洗衣房腾出来给梵高做了画室。随后的一段时间,梵高在此进入了一个创作高产期。努能是当时荷兰著名的贫困城市,梵高在此创作了一系列反映普通人困苦生活的画作。

荷兰的花床  
布面油画 48.0cm×65.0cm 
1883年4月 华盛顿国家博物馆

沙丘上补渔网的女子 
纸板油画 42.0cm×62.5cm 1882年8月 加拿大蒙特利尔收藏家,弗朗索瓦·奥德马特收藏

该画本是一位欧洲收藏家的私人收藏,在蒙特利尔进行了公开展出后,被梵高博物馆借展多年。2018年6月,该画在法国公开拍卖,成交价约700万欧元(约5600万人民币),成交价高于梵高早年荷兰风景画的世界纪录。


村舍   布面油画 35.5cm×55.5cm 1883年9月 华沙贾纳帕瓦II博物馆

沼地里的两个女人   布面油画 27.8cm×36.5cm 1883年10月 阿姆斯特丹梵高博物馆

烧杂草的农夫   布面油画 30.5cm×39.5cm 1883年10月 私人收藏

村舍   布面油画 35.5cm×55.5cm 1883年9月 阿姆斯特丹梵高博物馆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