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佛教的发展与衍变

印度佛教的发展与衍变

从宗教,特别是佛教发展的情况来看,玄奘留学印度的时期是一个具有关键性的转变时期。从笈多时代起,印度教开始同化正在变化中的佛教,大乘萌芽于公元前3世纪阿育王时代。到了公元后二三世纪,所谓空宗的学说才开始建立。又过了约两百年,到了四五世纪,所谓有宗的理论才形成。大乘的出现标志着佛教的发展,但同时也孕育着衰亡的因素。小乘不承认印度教的一些仪式、恶习,而大乘佛教则逐渐承认下来。这是佛教衰落的征兆之一。到了后来,释迦牟尼被承认为印度教十大化身之一,被请进了印度教的神殿,然而佛教也随之而逐渐消失了。

玄奘于7世纪20年代末到了印度,7世纪40年代初才回国。他周游印度各地,对佛教和其他印度教派有细致周密的观察。他在《大唐西域记》卷二对当时印度佛教有一个概括性的论述。他说:

部执峰峙,诤论波腾,异学专门,殊途同致。十有八部,各擅锋锐;大小二乘,居止区别。

这里讲的是部派的分歧。下面又讲到:

讲宣一部,乃免僧知事;二部,加上房资具;三部,差侍者祇承;四部,给净人役使;五部,则行乘象舆;六部,又导从周卫。

可见僧伽内部,待遇已大相悬殊。这是社会上封建等级制在僧伽内部的反映。

在以后漫游印度各地时,他又随时随地记述印度佛教和其他教派的情况,从中可以看出当时印度佛教与“异道”(多半是印度教)势力分布的情况,也可以看出佛教内部大小乘势力消长和宗派分布的情况,为了醒目起见,先列表如下:(1)

1 《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作健陀逻。50,233c。

2 《大唐西域记》没有说明。《续高僧传》卷四《玄奘传》说:“僧徒五千,多学小乘。”50,449a。

1 据《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当时众部中有大乘学僧、萨婆多学僧和僧祗部学僧。可见这里也有人崇信说一切有部。

2 《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作阇烂达那。50,232b。

1 玄奘在这里借无垢友的故事来宣扬大乘。

2 《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作“数千人”。50,223c。

3 《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作“数千人”。50,234c。

1 《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作“二千余人”。50,235c。

1 《释迦方志》,卷下,(51,963b)《续高僧传》卷四(同上书,50,451a),皆作《大乘上座部》。但我认为都难以理解,另有专文讨论这个问题。

2 《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僧徒主客常有万人。”(50,237b)又说:“闻寺西三逾缮那有低罗择迦寺,有出家大德名般若跋陀罗,本缚罗钵底国人,于萨婆多部出家。”(50,244a)

3 《大唐西域记》,卷十:“近有邻王废其国君,以大都城持施众僧,于此城中建二伽蓝。”

4 《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三百余人。”(50,240c)

1 《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作“茶”。(50,241a)

2 《大唐西域记》卷十还说:“诸窣堵波凡十余所。”

3 《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伽蓝百余所,僧徒万余人,学大乘法。”到了后面,讲到戒日王“自征恭御陀,行次乌荼国。其国僧皆小乘学,不信大乘,谓为空花外道,非佛所说”。这显然是有矛盾的。(50,241—244c)

4 《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万人。”(50,241a)

5 《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二僧“善解大众部三藏”。(50,241b)

6 《大唐西域记》,卷十一:“佛教至后二百余年,各擅专门,分成二部:一曰摩诃毗诃罗住部,斥大乘,习小教。二曰阿跋耶祇鳌住部,学兼二乘,弘演三藏。”《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遵行大乘及上座部教。”(50,242c)《释迦方志》下:“僧二万余人,上座部也。”(51,967a)。参阅Watters,On Yuan Chwang's Travels in lndia,Ⅱ.234—235。

1 《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缺。(50,243b)《释迦方志》卷下:“上座部也。”(51,967c)

1 《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城侧有大伽蓝,百余僧皆学大乘。”“法师因停二年,就学正量部《根本阿毗达摩》及《摄正法论》《教实论》。”(50,243c—244a)

我想根据上面这一个表,探讨以下的几个问题:

a.佛教与外道力量的对比

b.佛教内部大小乘力量的对比

c.佛教部派分布的情况

d.佛教日渐衰微的趋势

佛教与外道力量的对比

玄奘是一个非常细心的观察家。他对宗教现象观察记录得特别细致。他所到之处,不管停留时间多么短暂,他对当时各宗教力量的对比都详加记录。可惜“十余所”“千余所”“数十”等数字太多,无法加以详细的统计。粗粗一看,也可以看到佛教与外道,有的地方是势均力敌,有的地方一方占优势。看来外道的力量并不小。在外道中,玄奘有几个地方特别提到事自在天(湿婆)的涂灰之侣,还有露形的尼乾,也就是耆那教的天衣派。可见印度教和耆那教等佛教徒眼中的所谓外道在当时是有相当大的力量的。

佛教内部大小乘力量的对比

我先根据上面的表做一个简略统计,以当时印度境内各“国”或城,或伽蓝为单位,崇信大乘的有:

滥波国

健驮罗国两个伽蓝

乌仗那国

呾叉始罗国

僧诃补罗国

乌剌尸国

迦湿弥罗国一个伽蓝

屈露多国,“多学大乘,少习诸部”

毗罗删拿国

战主国数伽蓝

吠舍厘国一伽蓝

摩揭陁国

乌荼国

憍萨罗国

驮那羯磔迦国(2)

伐剌拿国

崇信小乘(3)的有:

健驮罗国三个伽蓝

迦湿弥罗国一伽蓝,小乘大众部

磔迦国一伽蓝

至那仆底国一伽蓝,小乘说一切有部

波理夜呾罗国

萨他泥湿伐罗国

窣禄勤那国,“多学小乘,少习余部”

秣底补罗国,小乘说一切有部

瞿毗霜那国

垩醯掣呾罗国,小乘正量部

劫比他国,小乘正量部

羯若鞠阇国三伽蓝,小乘说一切有部

阿耶穆佉国,小乘正量部

钵逻耶伽国

憍赏弥国

鞞索迦国,小乘正量部

室罗伐悉底国,小乘正量部

劫比罗伐窣堵国,小乘正量部

婆罗痆斯国,小乘正量部

战主国

吠舍厘国一伽蓝,小乘正量部

摩揭陁国一伽蓝,小乘说一切有部

一伽蓝,小乘

伊烂拿钵伐多国,小乘正量部

二伽蓝,小乘说一切有部

瞻波国

羯朱嗢祗罗国

三摩呾吒国,上座部

羯罗拿苏伐剌那国,小乘正量部

达罗毗荼国,上座部

摩腊婆国

伐腊毗国,小乘正量部

阿难陀补罗国,小乘正量部

瞿折罗国,小乘说一切有部

信度国,小乘正量部

阿点婆翅罗国,小乘正量部

波剌斯国,小乘说一切有部

臂多势罗国,小乘正量部

阿軬荼国,小乘正量部

崇信大小二乘的有:

阇烂达罗国

秣兔罗国

羯若鞠阇国

阿逾陁国

弗栗恃国

奔那伐弹那国

恭建那补罗国

摩诃剌侘国

契吒国

邬阇衍那国

钵伐多国

狼揭罗国

没有说明的或“学无专习”的有:

那揭罗曷国

钵露罗国,“学无专习”

半笯蹉国

曷逻阇补罗国

磔迦国

至那仆底国

设多图卢国

婆罗吸摩补罗国

蓝摩国

拘尸那揭罗国

吠舍厘国

耽摩栗底国

案达罗国

珠利耶国

秣罗矩吒国

掷枳陀国

茂罗三部卢国

不管玄奘观察多么仔细,在当时的情况下,有些数字说不清楚,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因此,我们要想作一个十分精密的统计,是不可能的。粗略地看一看:崇信大乘的“国”或伽蓝共有十六个;崇信小乘的有三十七个;崇信大小二乘的有十二个;没有说明或“学无专习”的有十七个。至于信徒人数则无法统计。从单位数字看来,大、小二乘五天竺都有,而小乘的力量,要比大乘强大得多。有一种情况值得注意:在一些“国”内,大小二乘都有;有一句话含义不太清楚:“大乘、小乘,兼功习学”(阿逾陁国),“大小二乘,兼功习学”(契吒国),这是指的一个人呢,还是一个地方,看来专指一个地方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不是一个人既学小乘,又学大乘。

佛教部派分布的情况

在大乘方面大概是空、有两宗都有,因为有些地方没有明确说明,无法统计。至于小乘,大家都知道,部派是非常多的,《异部宗轮论》共记述了十八部。但是这个数目并不是固定的。而且部派的名称也异常复杂,时有异名同部的现象。我们在这里不详细去谈。根据《大唐西域记》的记载,提名的基本上共有四部,统计如下:

①上座部

②大众部

③说一切有部(4)

④正量部

崇奉上座部的是:

三摩呾吒国(东)

达罗毗荼国(南)

崇奉大众部的是:

迦湿弥罗国(北)

秣底补罗国(中)

驮那羯磔迦国(南)

崇奉说一切有部的是:

至那仆底国(北)

秣底补罗国(中)

羯若鞠阇国(中)

伊烂拿钵伐多国(中)(5)

摩揭陁国(中)

迦布德迦伽蓝(中)

瞿折罗国(西)

波剌斯等三国(西)

崇奉正量部的是:

垩醯掣呾罗国(中)

劫比他国(中)

阿耶穆佉国(中)

鞞索迦国(中)

室罗伐悉底国(中)

劫比罗伐窣堵国(中)

婆罗痆斯国(中)

吠舍厘国(中)

羯罗拿苏伐剌那国(东)

摩腊婆国(南)

伐腊毗国(南)

阿难陁补罗国(西)

信度国(西)

阿点婆翅罗国(西)

臂多势罗国(西)

阿軬荼国(西)

伊烂拿钵伐多国(中)

总起来看,上座部流行于南方和东方。大众部流行于北方和中部。说一切有部流行于北方、中部和西方。正量部流行于中部、南方、东方和西方,而以中部和西方为主。

小乘部派既然那样多,为什么当时在印度只有四个部派流行呢?看样子恐怕是部派虽多,有的徒有其名,未必有多少信徒。在玄奘时代,印度流行的除了大乘佛教外,小乘就只有以上四部。《大唐西域记》还记有说出世部,但那是在梵衍那,玄奘不把它算在印度境内。玄奘的记载正确不正确呢?其他方面的记载都证明了玄奘的观察是正确的。最有力的旁证,就是晚于玄奘几十年到印度的义净在《南海寄归内法传》里的叙述。他说:

诸部流派,生起不同,西国相承,大纲唯四。一阿离耶莫诃僧祇尼迦耶。唐云圣大众部,分出七部,三藏各有十万颂。唐译可成千卷。二阿离耶悉他陛尼迦耶。唐云圣上座部,分出三部,三藏多少同前。三阿离耶慕萨婆悉底婆拖尼迦耶。唐云圣根本说一切有部,分出四部,三藏多少同前。四阿离耶三蜜栗底尼迦耶。唐云圣正量部,分出四部,三藏三十万颂。然而部执所传,多有同异。且依现事言其十八,分为五部,不闻于西国耳。其间离分出没,部别名字,事非一致,如余所论,此不繁述。故五天之地,及南海诸洲,皆云四种尼迦耶。然其所钦处有多少:摩揭陀,则四部通习,有部最盛;罗荼、信度(西印度国名)则少兼三部,乃正量尤多;北方皆全有部,时逢大众;南面则咸遵上座,余部少存;东裔诸国杂行四部(从那烂陀东行五百驿,皆名东裔乃至尽穷,有在黑山,计当土蕃南畔。传云:是蜀川西南,行可一月余,便达斯岭。次此南畔,逼近海涯,有室利察呾罗国。次东南有郎迦戌国。次东有社和钵底国,次东极至临邑国。并悉极尊三宝,多有持戒之人。乞食杜多是其国法。西方见有,实异常伦。)师子洲并皆上座,而大众斥焉。

佛教分成许多部派,由来已久。至迟在佛灭度后约一百年,原始佛教就分化成上座和大众两部。最初的原因可能是在律规之争,但是后来也涉及教义。

公元前4世纪时,佛教有三个中心:东方是吠舍厘,流行的是大众部;中部是憍赏弥,流行的是上座部;西方是秣兔罗,流行的是说一切有部。(6)到了7世纪玄奘时代,情况显然有了变化。说一切有部流行于北部、中部、西部,变化不大。但上座部和大众部却有了很大的变化。原在中部的上座部向东方和南方发展。原在东部的大众部则向北方、中部和南方发展。这个变化对于研究印度佛教史是非常有意义的。在流行的四个部派中,从数量上来看,正量部流行的区域更为广阔。连戒日王的妹妹曷罗阇室利信奉的也是正量部,可见它的影响之大。这些问题,以后当专文讨论,这里就不再详说了。

在这里特别值得提出来的是大乘上座部问题。提到大乘上座部的有五个地方:一、摩揭陀国,摩诃菩提僧伽蓝;二、羯伽国;三、僧伽罗国;四、跋禄羯呫婆国;五、苏剌侘国。这里就出了问题:一般说,只有小乘才讲上座部、大众部,大乘是没有这种说法的。这里出了大乘上座部,究竟是什么原因呢?这个问题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以后也当专文讨论。

佛教日渐衰微的趋势

最后我们再把早于玄奘二百多年的法显《佛国记》的记载同《大唐西域记》对比一下:

《佛国记》《大唐西域记》
那揭罗曷国“边有寺,寺中有七百余僧。”“崇敬佛法,少信异道。伽蓝虽多,僧徒寡少,诸窣堵波荒芜圮坏。”
醯罗城“精舍门前,朝朝恒有卖花香人(7)。凡欲供养,种种买焉。”“诸欲见如来顶骨者,税一金钱。”
健驮罗国“此国人多小乘学。”惠生:“而国王好杀,不信佛法。”
乌仗那国“佛法甚盛……凡有五百僧伽蓝,皆小乘学。”“崇重佛法,敬信大乘。”
达丽罗川“亦有众僧,皆小乘学”
秣兔罗国“经历诸寺甚多,僧众万数。过是诸处已,到一国。国名摩头罗,有遥捕那河。河边左右有二十余僧伽蓝,可有三千僧,佛法转盛。凡沙河已西天竺诸国,国王皆笃信佛法。”“好修冥福,崇德尚学。伽蓝二十余所,僧徒二千余人。”
劫比他国“此处僧及尼,可有千人,皆同众食,杂大小乘学。”“(城东伽蓝)僧徒数百人。”
羯若鞠阇国“有二僧伽蓝,尽小乘学。”“邪正二道,信者相半。伽蓝百余所,僧徒万余人,大小二乘,兼功习学。”
憍赏弥国“今故有众僧,多小乘学。”“伽蓝十余所,倾顿荒芜。僧徒三百人,学小乘教。”
劫比罗伐窣堵国“城中都无王民,甚丘荒。只有众僧,民户数十家而已。”“伽蓝故基千有余所,而宫城之侧有一伽蓝,僧徒三十余人,习学小乘正量部教。”
耽摩栗底国“有二十四僧伽蓝,尽有僧住。”“伽蓝十余所,僧众千余人。”
伐剌拿国“亦有三千许僧,皆小乘学。”“邪正兼崇,不好学艺。伽蓝数十,荒圮已多。僧徒三百余人,并学大乘法教。”

从以上这个简短的对比中,我们可以看出:

一、乌仗那国的情况说明,在法显时代那里还是“皆小乘学”,而到了玄奘时期则变为“敬信大乘”。伐剌拿国的情况说明,原来“皆小乘学”,后来则是“并学大乘法教”。羯若鞠阇国的情况说明,原来“尽小乘学”,后来则是“大小二乘,兼功习学”。大乘在某一些地区逐渐挤掉小乘的痕迹昭然可见。

二、那揭罗曷国,法显说:“边有寺,寺中有七百余僧”;玄奘则说:“伽蓝虽多,僧徒寡少。”秣兔罗国,法显说:“河边左右有二十余僧伽蓝,可有三千僧”;玄奘则说:“伽蓝二十余所,僧徒二千余人。”劫比他国,法显说:“此处僧及尼,可有千人”;玄奘则说:“僧徒数百人。”耽摩栗底国,法显说:“有二十四僧伽蓝,尽有僧住”;玄奘则说:“伽蓝十余所,僧众千余人。”伐剌拿国,法显说:“亦有三千许僧。”玄奘则说:“僧徒三百余人。”以上几个例子说明,玄奘时代僧徒减少了。换句话说:佛教逐渐衰微了。

1980年4月27日校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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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当时印度境外的国家不列入,只提伽蓝;没有僧徒人数和所遵教派的不列入,只提外道天祠;没有佛徒人数和宗派,无从对比,也不列入。

(2) 据《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卷四:“法师在其国逢二僧:一名苏部底,二名苏利耶,善解大众部三藏。法师因就停数月,学大众部《根本阿毗达摩》等论。彼亦依法师学大乘诸论。”(50,241b—c)

(3) 水谷真成《大唐西域记》,把驮那羯磔迦国(南印度)归入大众部,但根据《大唐西域记》:“僧徒千余人,并多习学大乘部法。”此国似应归大乘。但水谷真成大乘佛教表中却未列入。《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中有二僧善解大众部三藏的记载。参阅注①。

(4) 义净作根本说一切有部。说一切有部以论藏为本位。

(5) 即《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卷三的伊烂拿国。《大唐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说:在这里流行的是小乘说一切有部。但是在《大唐西域记》中却说,流行的是小乘正量部。接着又说:“近有邻王废其国君,以大都城持施众僧,于此城中建二伽蓝,各减千僧,并学小乘教说一切有部。”看来这里基本上是宗正量部,只有这两个伽蓝学说一切有部。

(6) 般特(C.C.Pande):《佛教起源之研究》(Studies in the Origins of Buddhism),阿拉哈巴德,1957年,第559页,注⑧。参阅孔策(Edward Conze):《佛教》(Buddhism),牛津大学出版社1951年版,第66—67页。杜德(N.Duu):《早期寺院佛教》(Early Monastic Buddhism),加尔各答,1945年,第2卷,第29页。

(7) 51,858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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