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牛会害病,人们不会倒毙

母牛会害病,人们不会倒毙

致弗·斯·切尔尼亚夫斯基

1915年6―7月,康斯坦丁诺沃

亲爱的瓦洛佳!

接你的信非常高兴。遗憾的是它没有马上就到我手中。我拆开它已太晚了。当时K.来我这里。我和他徒步去了梁赞,并到了一所离梁赞很远的修道院里。他对我们这里非常喜欢。我们总是在草地走。他在小丘山烧篝火,听手风琴。我还带他上街。姑娘们很使他喜欢。他如此喜欢这里,还想再来。我比在圣彼得堡时更喜欢他。现在我想到什么地方去。入秋以前已让我从军役解脱了。因为眼睛不合格才不要我了,开始是想征用我的。

我的诗写了很多。正着手写短篇小说,两篇已经写好。K.说,短篇小说开发了我身上不少东西。看来,他异乎寻常地喜欢它们。许多诗他并不喜欢,更多的是使他叹服。他向我解释我的泛神论,还准备写文章。

真见鬼,意见分歧很有意思。这一点并不让我着急,但我很想知道,费洛索福夫和吉皮乌斯是站在哪一边的。你知道,瓦洛佳,令我不安的是给他们寄去了诗,但不见回信。显然,我的草稿从来不保存的。因为钓鱼和射击比誊写有意思得多。你看一下六月号的《北方笔记》,正如K.所说,上面刊登了我的稿。现在只等《俄罗斯思想》了。我在《生活之声》中读到斯特鲁维的诗,两首诗我都喜欢。在这些诗中,也像在你的诗中,有“冷淡的怀疑主义印迹”。我很快会给你寄点诗读读的。不过你要赶快给我回信才是。

我真的想要到什么地方去呢。亲爱的留里克,只有他一人留在那里了。

戈罗杰茨基总是打算给我写信,目前还没有写。克留耶夫写过,但我总是打算给他回信。我给留里克写信,但生科斯嘉的气,他不怎么理解我。母牛会害病,人们不会倒毙。

这里写上一首小诗给你。

我是一个很穷的朝圣者,

坐在一辆潮湿的马车里,

我常常歌唱万能的上帝,

像山中的小枭啼鸣不息。

在如丝似绸的盘子之上,

山杨树叶落得纷纷扬扬,

人们哪,你们不妨听听,

泥泞地扑哧扑哧的声响。

泛滥的河水像耗子

急急地窜向了草场,

吻着松树的根部,

把天国和春天歌唱。

我是个很穷的朝圣者,

仅在诗中我才活着,

一直沿着绿色的路,

我频频朝草丛躺卧,

甜甜蜜蜜地藏身在

那露水的珠串中间,

在我心上有盏神灯,

而耶稣就在我心间。

请告诉我,这首诗写得怎样,我也要理解一下别人。钢笔不好使,墨水干涸了。写起字来,只像掏泥塘似的。

至此再见。

爱你的谢廖沙

十月革命前的莫斯科

  1. 指诗人仅有的两个短篇,《鲍贝里和德鲁克》和《在白河旁》。
  2. 这个问题是由切尔尼亚夫斯基在1915年5月26日写给叶赛宁的信中提到在梅列日科夫斯基家所发生的事引起的。
  3. 指该刊第24期上刊登的《春天又把道路开辟……》和《让千百年以来的创造统统毁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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