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2 愿你深情不负过往

Part 2 愿你深情不负过往

愿为你赴一场前路不明的旅途

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

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

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

——徐志摩

深夜写稿时,二木打电话给我,语气染着难以掩饰的喜悦:“老黎跟我求婚啦!”

我愣了一下,连声说了几遍“恭喜”,而后百感交集。

二木和老黎是在读大学的时候认识的,她自己是北京本地人,老黎不是,两个人从大一开始一路电光石火暧昧到大三,始终难以下定决心在一起。

原因很简单,老黎不是北京人,未来也没打算留在北京发展。老黎喜欢二木吗?喜欢。爱二木吗?爱。

但二木的老黎是独生子,从小学起就跟着父母背井离乡。在偌大的北京终于折腾不动时,父母还是回了老家发展。夫妇俩在大都市里拼搏了小半辈子,清楚地知道在一线城市生活的艰难,因此对儿子的要求十分明确:在北京读完大学后回家乡发展,早日结婚生子,在老家安定下来。

二木呢,典型的北京姑娘,家里的条件中上,也是独苗,从小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如珠似宝地呵护着长大。不要说跟着老黎远嫁,成年后哪怕是独自出个远门,家里都是不愿意的。

两个人在一起前,老黎作为更理智、现实的一方,犹豫过,因为知道没有结果。

当时二木还残存着一点少女的天真,且被网上汹涌的鸡汤灌得两眼发黑,信仰爱情可以战胜一切,眼看着老黎想上前却又退后的步伐,委屈得恨不能作天作地。

直到有一天,老黎带着二木,以旅游为名,回了一趟千里之外的故乡。

从首都机场出发,将近四个小时的飞机,然后转乘动车、的士、班车等,抵达老黎父母家时,二木出发前精心描绘的妆容,已经斑驳得不成样子。她身心俱疲,连澡都来不及洗,便一头扎到客房的床上,沉进睡眠里。

接下来在老黎家生活的几天里,二木看见了老黎藏在眉眼里无法掩饰的爱,也看见了两个人之间确确实实存在的差异,无关家世背景、财富地位,不仅是他们之间的地域文化、生活习惯的差异,还有两个家庭之间无法妥协的距离。

回北京的时候,二木的父母开车去机场接她。

父亲高大,母亲娇小,站在汹涌的人潮里,看见拎着特产孤身返家的掌上明珠,露出欣慰又酸楚的笑意,急急忙忙地招手,叫她的小名。

二木鼻头一酸,泪汪汪地投入父母的怀抱,突然就明白了老黎临别前的话。他说:“父母在,不远游,木木,我们都没有办法。”

从老黎的家乡回到北京后不久,二木在微信上敲我,问:你觉得我应该放弃吗?

我一开始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发给她一个知乎话题的链接。

那个话题是:互相喜欢,明知没有结果,还要在一起吗?

我把其中一个让我印象最深的回答截图给她,算作回答了这个问题。

这个回答出自答友“暮色深深”,他说:

爱情的结局是什么呢?确立关系是吗?结婚生子是吗?白头到死是吗?都不是吧。爱情一定有结局:不爱了,或者一直爱,和在不在一起毫无关系。我爱你,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若现在没有吻到你,我无法过完今夜,这是我的选择。

不能免俗的,我的结论是:不要,不要放弃,要,当然要在一起。

人走出青春那场荷尔蒙泛滥的灾难后,再想对一个人心动,再想真诚而热烈地喜欢上一个人,太难了,难得超乎想象。年少时太容易乱撞的小鹿慢慢稳重起来,淡淡地站在心房里,冷眼看着人群来来往往,没有半点想挪动脚步的念头。

很多拒绝恋爱的人,大概会有相同的感受。

一颗心明明尚未老去,却已经世故得不像话,以孤独为乐,以寂寞为食。如果不是遇到那个让我怦然心动的人,就算冻死,我也不会轻易去抱别人。

在这种情况下,你问我,互相喜欢,明知没有结果,还要在一起吗?

废话,当然要在一起。

这世界上人那么多,百分之九十九我一辈子也见不到,剩下的百分之一里刨掉一半同性,再刨掉异性里一半的陌生人,认识的人里接着刨掉亲人、师长……剩下的不知道是万分之一还是百万分之一里,好不容易让我遇上一个喜欢的人,管他什么结果,我当然要跟她在一起,没什么可犹豫的。

没错,爱情是会有结局的,不爱了,或者一直爱。无论结局如何,人生短短几十年,都不该用来错过,也不该用来遗憾,遇见那个人时,趁着年轻,盛情相爱一场,足够了。

有人说,世界上最无法掩饰的,除了咳嗽,就是爱情。

二木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要和老黎在一起。面对老黎的顾虑,二木充分表现出北方姑娘虎虎的特质,跟他说:“知道有一天会死,总不能从现在就开始不吃饭吧?我不知道能不能跟你走到最后,我只知道如果我没有跟你在一起,我一定会后悔,你也是。”

用老黎的话说,那天的二木,坚强勇敢,像油画里一往无前的战争女神,让他终于没有任何借口用以后退,只能迎光而上,举手投降。

两个人,就此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两个人难有结果的关系,在相处的时间里,他们很少吵架,即使有摩擦也会很快磨合。他们精细地规划着恋爱的日程,亲吻,拥抱,一起旅游,一起做饭,一起为对方制造每一个难忘的记忆,不肯浪费一分一秒。

大学毕业后,老黎开始读研,二木则选择了工作。

一直觉得两人不会有结果的二木其实没有想过未来,一心只想珍惜当下。让她没想到的是,老黎竟然说服了父母,返回北京定居。在那些二木尽力只想珍惜当下的时间里,老黎就像一只勤勤恳恳的工蚁,忙忙碌碌地叼着材料拖到二木身边,耐心地筑起了一个小小的窝,然后,才敢伸出双手,羞怯地向心爱的女孩子捧出自己热乎乎的余生。

二木一直觉得,爱情没有捷径,过程大于结局。

对于她来说,爱情就像从北京去老黎家曲折的路途,没有直达,有点颠簸,有点疲倦。但是啊,飞机外的云很白,动车外的风景很美,的士司机很逗趣,班车上老奶奶给的板栗又热又香,来车站接她的黎爸黎妈笑容温柔热切,羞涩又可爱……

诚然,路途遥远,但真实又快乐,因为在身边的是自己深爱的那个人。

这世界上从来不存在所谓的捷径,那些旁人口中不那么辛苦的路,很有可能会换来更大的辛苦,爱情是这样,工作是这样,生活也是这样。

成为预备役黎太太的二木跟我说:“现在回想起决定跟老黎在一起的那一天,就是我人生中最普通的一天,起床,刷牙,抱怨昨天睡得太晚,迷迷糊糊地上课下课……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牵了一个人的手,甚至没想过那双手、那个人能陪我走多久。”

“很久之后回头去看,那天还是那么普通,却是我人生中最大的一个转折,更是后来我和老黎所有柳暗花明的源头。”

二木的笑容幸福又灿烂,看不出半点路途中的疲惫和忧伤。

其实感情就是这样吧,之所以叫感情,因为出自感性,没有逻辑可言。

世界上没有结果的事情很多,不是每一对爱侣都有走到白头的机会,但仅仅是因为这样,你就能以注定分开为理由去扼杀一场开始吗?没有去试,没有咬着牙去走,你怎么知道你人生中某个普通的一天,不会成为你人生的转折,不会成为你柳暗花明的源头?

徐志摩说,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

人生哪有那么多直达的列车,那些所谓让你“少走弯路”的人生经验,实际上到底让你少走了多少弯路?这世界上没有人不想抄近路,但有时候你只能选择一些更“辛苦”的路,才能看见更美的风景,才能遇见更有趣的灵魂,不是吗?

也许,有些路你走不到最后,有些人跟你注定走不到白头。

但不试试,怎么知道到底能不能走到最后,到底能不能白头偕老呢?即使真的走不到最后,即使真的无法一起白头,但能相遇一场也很好啊,能短暂地拥有你,与你同行也很幸福啊,更不用说在最好的年纪里与你相爱一场,那更是莫大的荣幸啊。

海底月啊是天上月,眼前人啊是我的心上人。

我愿为你忘记自己,只身赴一场前路不明的旅途。愿你我举灯同立,照亮彼此,让我们人生中最普通的一天成为今后柳暗花明的源头,奔向日后的幸福。

不论后来的我们在不在一起。

没有去试,没有咬着牙去走,你怎么知道你人生中某个普通的一天,不会成为你人生的转折,不会成为你柳暗花明的源头?

一辈子太长,别将就去爱

有一次,我一个人去东京旅行。在抵达的那个晚上,跟一位许久未见的老朋友相约,在她家附近的一家居酒屋里喝酒聊天。那家居酒屋小巧却很精致,旁边种满了樱花树。朋友说,每当樱花盛开的时节,她几乎天天都会光顾这里,无论心情好还是不好。只不过,她都是一个人来。

记得那天晚上我们一直聊到很晚,谈天说地,回忆青春,分享国内外的各种境遇,最后在聊起彼此的近况时,还是免不了又扯回到爱情和婚姻上面。

知道她至今依旧单身,我突然就很好奇地问她:“你能跟我说说,单身久了是种什么感觉吗?”

她坐在我面前,一只手托起下巴,略带微醺地喃喃说道:“就是会,偶尔羡慕情侣,又偶尔庆幸自由。常常有时间秒回信息,却没有一个可以秒回的人。你洗了头、化了妆,也不知道该给谁看。甚至有时候看到别人出双入对,便会在心里暗暗感叹,自己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个合适的人了吧?”

“那你为什么还不赶紧找个另一半啊?不要跟我说你真的找不到……”怕她敷衍我,就先给她打了个预防针。

“就是因为不想将就呗!”说完,她傻笑着拿起面前的那杯清酒,一饮而尽。

其实,我跟身边很多单身的同龄人都聊起过这个话题,有百分之八九十的人都是这么回答的。那么,“不想将就”就代表不想谈恋爱吗?应该不是吧。或许是我们越来越明白一个道理:合适,并不代表就是爱情。

这让我想起了公司最近新来的同事里,一个叫小普的男生。

小普年龄不大,刚毕业没几年,一米八多的个子,看上去干净阳光,待人接物也有礼貌。而且我们公司效益还算不错,他的收入也比较可观。可以说这个男生即使不算成功人士,起码也是经济适用男了吧。这样的男生,在这个年纪,按理说应该挺受欢迎的,那他怎么还一个人租房子住呢?

小普来的第二个周末,同事们组织聚餐,最后大家散场回家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站在餐厅门外等车的空隙,我就问他:“你没有女朋友吗?”

可能是我这开篇太直白,他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回答:“有啊!”

原来,小普的女朋友知遥是名中学的语文老师。她还有个在上大学的妹妹,而她的父母都在老家县城,收入也不多,于是妹妹的学费大部分是知遥负责的。小普说,两年前,他和知遥是在一个朋友的聚会上相识并走到一起的,如今他们已经到了该谈婚论嫁的时候,但是就在他们要订婚的前两天,两家人却彻底谈崩了。两边都想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安排,女方希望男方买房,并且要了十几万彩礼。男方觉得买房的要求无可厚非,买完房之后经济上可能会稍微紧张一些,何况以后还有买车、还贷款、养孩子的压力,所以就想让女方在彩礼上稍微做个让步。结果谁都不想妥协,双方竟然就这样僵持着,最终选择了保持恋爱关系却各自独立生活的状态。

一直以来,他们经常会因为一些生活里的琐事吵架,然后不欢而散。两个人都不想为对方做一些让步和妥协,所以总是以冷静一段时间的方式结束争吵。

小普颇有些无奈地跟我说:“都到了这个年龄,爱情对我来说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在一起两年多,也习惯彼此了,如果再去找一个人适应的话又需要很长时间,万一最后再不合适,时间不是都这样浪费了吗?那还不如现在这样,将就着生活也没什么。你说对吧?”

小普的这种想法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担心或许真有那么一天,万一他们中的任何一方遇到了更合适的人,然后就选择分手也未可知吧。又或者,双方都可以换个角度多为对方考虑一些,彼此间的相处应该就能多一些温暖少一些抱怨,不是吗?

我一直很喜欢电影《剩者为王》里的一段台词:

其实可以倒着想吧。有的人不喝牛奶,有的人不吃淀粉,有的人不穿皮草,就会有人不谈恋爱啊,也不是必需品啊,何必额外谈个恋爱呢?还要冒险,冒着把人生的品质从九十九降到零的风险,算了吧。

的确,很多人所谓的“不谈恋爱”“不想结婚”不过是不想把自己原本九十九的生活降到五十甚至是零。与一个自己并不怎么爱的人将就着过日子,也许有的时候过得也还算舒服,只是夜深人静时,心里也一定会有些许的孤独和不甘心吧?

我曾经出于机缘巧合认识了一个朋友。

她的家境一般,家里人希望她研究生毕业后可以回到家乡去,因为在那个小城,凭着她的高学历和条件可以找到一份待遇不错的工作,然后再和一个条件也同样不错的人相亲、结婚、生子。似乎很多人的人生都是这样走过来的,继而过着平淡、稳定却又千篇一律的日子。

可是她偏偏不想按照这样既定的轨迹去生活,自然也不想在这样的轨迹上找一个和自己追求不同的人共度一生。

毕业以后,她选择留在了北京,而后一个人单打独斗闯天下。说不苦不累是骗人的,她内心也有过纠结和挣扎,但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做自己感兴趣的工作,有着充实的生活。

春节我再见到她的时候,她告诉我,她要结婚了,对象是她读研究生时的同学。他们是在公司举办的活动上偶然遇到的,于是就互相留了联系方式。聊着聊着竟然发现,原来彼此有那么多的共同话题,竟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她说,上学的时候,自己的心思几乎都花在了学习和找工作上,后来又想方设法在这个城市生存下去,根本就没有时间在意其他同学,这次熟悉以后才发现,他竟然这么的有趣。

你最终要嫁的是爱情和心安,他娶的是爱情和期待,两个人彼此托付的是爱情,而不是被世俗的目光所逼迫的年龄,更不是因为害怕浪费时间而衍生出的妥协。

因为是自己喜欢的人,因为清楚他是自己认定的人,所以根本不用犹豫,就是他了。

这是她后来在朋友圈里写下的一句话,我从她的字里行间就能感受到她的幸福和满足。

“人活着不都是这样结婚生子过一辈子吗?”我想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应该很容易这样想吧?尤其是看到身旁的同龄人陆续有了各自的小幸福,而自己却只能一个人下班回家,无论心中是烦恼还是快乐,都没个人可以与之倾诉,这时的你就会很容易动摇自己的内心吧?心想,要不就将就一下?哪怕自己也不是很喜欢呢。

可这并不是你心里最真实的向往,它也只能算是在你脆弱的时候,一种不知所措的慌乱罢了。

我们不该因为选择了结婚而内心惴惴不安,而应该因为选择了结婚而让自己对未来更加憧憬。甚至是以后的生活,因为有了对方才变得更加心安而美好。所以,你最终要嫁的是爱情和心安,他娶的是爱情和期待,两个人彼此托付的是爱情,而不是被世俗的目光所逼迫的年龄,更不是因为害怕浪费时间而衍生出的妥协。

现在还在单身的你啊,真的可以别那么着急地将就去爱。可以再耐心地等一等,等等那个真正属于你的人出现,他也许就在不远的将来,也许就在你的明天呢?当有一天,你真正遇到了那个对的人,你就会感谢自己,没有因为寂寞和孤独而失去最初的自我和坚持。

我一直都很信仰这句话:恰好遇到你,尔后余生全是你。

能够握紧就别轻易放手

元旦的凌晨,朋友给我发来新年的祝福,然后聊起她下午一个人去看了场《前任3》的事情。

她说,《前任3》真的挺让人揪心的,好多人一个人去看,然后在电影院各哭各的,大概都是有故事的人吧,借着电影发泄自己无处安放的情绪。

朋友说,电影结束后,她在车上待了足足十几分钟,车里还循环播放着电影里的片尾曲《说散就散》。她忍不住感叹着,其实生活中的感情和电影中的情节是有很多契合点的,可最后,前任终究还是前任,错过一定还是错过。

因为两个人总是一个在等对方挽留,一个认为对方永远不会走。

有个现象很有趣,在豆瓣上有一个人数超过八万的小组名叫“我有极品前男友、前女友!”。小组里经常有人吐槽自己的极品前任,但奇怪的是,在平常生活中大部分普通人会经历“传说中的奇葩前任”的概率并没有那么高。

而一向自认为是恋爱大师的田羽生导演用三部电影讲完了他对“前任”的理解:第一部是讲前任对现任的冲击,在感情基础还很脆弱的时候,彼此不够信任,现任就容易变成前任;第二部是讲男女恋情中的“备胎”;第三部就是讲恋人是如何变成前任的。

在朋友的强烈推荐下,我也买票去看了这部电影。刚开场的时候,所有人都笑得前仰后合,看到中间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开始慢慢地凝固,甚至是愣住、沉默,而到了最后,在《说散就散》的BGM响起的瞬间,似乎无形中有根刺在直戳心脏,隐隐作痛,好多人已经视线模糊了。

有人说,电影是一种对现实生活的夸张演绎。

可是我想说,生活远比电影里的剧情还要狗血波折,无可奈何。

有的情侣第一次分手,两个人就真的说散就散;有的情侣哪怕吵着分手一万次,兜兜转转后还站在彼此身边。

有人觉得,最好的爱情是势均力敌的,正如《简·爱》里那样:

爱是一场博弈,必须保持永远与对方不分伯仲、势均力敌,才能长此以往地相依相惜。因为过强的对手让人疲惫,太弱的对手令人厌倦。

余飞和丁点,不光势均力敌,甚至可以说是棋逢对手。

两个人的“分手”更像是恋爱中的一些小插曲,彼此不过是在借着吵架的壳,撒着思念的娇。仿佛一段时间的分开和冷战,只是给两个人平淡的恋爱过程中增添些许情调和波澜。但是不管如何吵闹,如何争执,却总是狠不下心绕开对方为自己画的那个圈。每一次嘴上念叨着所谓的了断,也只是给对方一个台阶,给自己一个见面的理由。然而了断过后,却是日后更加紧密的相连。

相反,孟云和林佳五年的感情却没能经得起考验,最终在一次再普通不过的争吵中默默地分开、分居、分手。一段感情要想结束真的很容易,可能因为一点自己都想不起来的小事,最后竟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电影开头的五分钟里,不知为什么吵起来的两个人,谁都不肯低头,等着对方来道歉,固执地认为先低头的那个人就输了。可是爱情里,何来输赢呢?

这一次韩庚饰演的孟云不再像第一部中那样招蜂引蝶,他慢慢归于安定,事业也开始小有成就,但与林佳之间五年的感情却令人惋惜。我是真的不太相信,两个彼此深爱的人在分手后能控制住自己不联系对方,既然事实如此,那大概就是因为不够爱了,谁也不愿意做先妥协的那个人了。

电影里,王梓说了一句话,让我感触挺深的。她说:“我总觉得自己像捡了一个大便宜,是林佳把你变成这么好的。”

是啊!林佳用了五年的时间教会孟云如何爱,如何照顾女生,最后陪在他身边的却不是自己。

孟云也说,他的出现就是为了陪林佳找到对她好,会花很多时间陪伴她的人。而林佳的出现,就是为了给孟云上一课,让他成长。

只有紫霞真正离开了,至尊宝才能成长为孙悟空。

我想起曾经看到有个女生在分手后,发帖不甘心地说道:

我努力让他变成了更好的男人,让他知道在女生生病时不能只说多喝水、早睡觉,而是有实际行动地送饭喂药,最后却是为他的下一个女朋友省了很多时间。

现在看来,这个说法多少有失偏颇吧。因为在一段感情中,两个人一定都能够有所成长。就像电影里,林佳陪着孟云度过了最开始的创业艰苦期,一起吃泡面是最真实的细节,省吃俭用,只舍得看周二的半价电影是最甜蜜的生活。创业时聚少离多,会疏于关心对方也是真的,林佳的确让孟云慢慢变得更好,但长时间在一起,恋爱的倦怠让两人完全忽视了彼此内心真正渴求的生活。最终,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女生出现,让孟云重新找回了年轻时那种活力四射的时光。温柔体贴的老同学的出现,也让林佳体会到了孟云对自己缺失已久的照顾与陪伴。两个人一同走过最艰难的日子,却无法共富贵,是电影故事中留下的遗憾,也是生活里很多人都会经历的现实。

有些人在感情中没有挫折和遗憾,那一定是因为,在爱的时候,留住了爱;在可以珍惜的时候,学会了珍惜。

你也许会希望自己的爱情,不要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明明相爱,却错过了。也会不自觉地想象着,如果能回到过去,如果没有遇到他或她,如果没有彼此一起经历的那段时光,如果遇到的是另外一个人,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可是即便再给你一次机会,哪怕遇见一个非常完美的人,如果你不知道怎样去爱,依然不会有好的结局。正是因为有这些不完美和遗憾,你才会渐渐明白,没有任何一次遇见是可以重新开始的,而你遇见的,其实就是最好的。爱要用很多种方式来维护,有时候要卑微,有时候要付出,有时候要想念,有时候要表达。因为爱,所以一切的妥协和改变才有意义。如果有些人在感情中没有挫折和遗憾,那一定是因为,在爱的时候,留住了爱;在可以珍惜的时候,学会了珍惜。

别离是人生的常态,前任和现任的故事依旧每天都在发生,但你的身边如果有值得珍惜和想握紧的人,千万不要让尊严和骄傲盖过你对对方的不舍和爱。成长就是一个不断失去和得到的过程,我们不仅仅要接受失去和遗憾,也应该学会如何去爱。感情里没有多少机会可以拿来浪费,只要在一起,就请抓住眼前的幸福,愿你不再有遗憾,不再有错过,不再那么骄傲,那么倔强。

对的爱情,不会让你觉得自己很差劲

大星是我多年前老邻居家的小女儿,因为我年长她一些,大星一直把我当成大哥哥,向来对我敞开心扉,无话不说,包括感情上的一些经历。

说到感情,大星可以说是个在感情里非常没有安全感的人。

没有安全感到什么地步呢?明明是聪明能干身材好的白富美,却偏偏总是觉得自己低人一等。无论面对的是朋友还是喜欢的人,都能卑微到尘埃里去。

前阵子大星和我说,她喜欢上了一个男生,跟她同校同届。在朋友的鼓励下,大星很委婉地跟他示好,但是男生没有立刻回应她。大星瞬间就打起了退堂鼓,在微信里不无后悔地跟我说,都怪朋友撺掇,否则也不会把局面搞得那么尴尬。

但以我这个男性的目光来看,那个男孩子可能根本就没有领会到大星的示好,因为大星的示好实在是太委婉,也太慎重了。怎么说呢,大星对他小心翼翼的程度,甚至让我一度有种那个男孩子富过马云、帅过金城武的错觉。

他们在一起之后,我也见了那个男孩子。

的确,男孩子高高瘦瘦,相貌也足够帅气,但却绝对没有帅到让大星卑微到连打个电话、发个信息都要考虑许久的程度。也许是因为被倒追的关系,即使是在大星的朋友面前,男孩子仍然是矜持的,神色淡淡,有种说不出的倨傲感。

我和在场几个年纪稍长的人面面相觑,心里都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在往后的日子里,大星迅速沦为了那个男孩子的半个妈和保姆。和大星认识的人都说,从来没见过大星对谁这么上心,她甚至在男友的要求下,拉黑了所有异性好友的联系方式,不穿短裙,不化妆,不烫发染发,出门前必先报备,到家后一定会先跟男友视频……

后来我在街上偶遇过大星一次,她正在陪男友逛街,原本衣着普通的男孩子壮了些,在新发型的衬托下看上去帅气了许多。而大星则素面朝天,一身T恤配着牛仔裤,手里拎着几个装了衣服、食物的袋子。无论是脸孔还是精神状态,半点没有以前小公主般的精致美好。

我看了大星半天,没敢认,而先看到我的大星,也迅速挪开了目光。

后来,大星托我们共同的好友向我道歉,说她男朋友不喜欢她在公共场合和别的异性打招呼聊天,所以那天才假装没有看见我,让我不要介意。

作为她朋友圈里的异性,我早在他们恋爱初期就被拉黑了,因此也没有什么介不介意之说,只是一笑而过,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来传话的好友却实在忍不住,多说了一句:“大星可真是被那个男孩子吃得死死的,也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汤,你都不知道,她现在跟古代的裹脚妇女比,也就是一对三寸金莲的区别。”

她义填愤膺,我只能回道,大星开心就好。

好友没好气地发了条语音过来:“开心什么啊,你知道那个男的怎么跟大星说吗?说不想异地,让大星不要考外地的学校,让她跟他在本学校保研,或者出去工作。北京的那所大学多好啊,据说大星刚读本科时,就想着去那所学校读研了,最后居然也听了那个男生的话,要放弃了!大星简直是魔怔了,你说她是不是傻?”

这我倒是没想到,想了很久,拨通了大星的电话。

大星接得很快,她似乎也料到了我打电话的原因,在电话那边低声哭泣着,说不出一句话来。大星哭完后,才跟我说,从恋爱之后,她不仅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幸福与甜蜜,反而像是背上了沉重的负担,每天都在失眠。每天睡前和醒后的第一件事情,都是在质疑自己,质疑自己怎么会是个那么差劲的人,总是让她爱的人失望。

我心情复杂地回了一句:“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总是让他失望的原因,是他根本就不爱你呢?因为不爱你,所以才不心疼你,所以才假装看不见你的不快乐。大星,他只是想控制你。”

因为你太好了,太优秀了,他心知肚明自己没有办法达到你可以达到的高度,所以他才只能用情感来控制你,把你拉到他的舒适区。一段好的感情,应该是舒适、甜蜜和幸福的,可以让你克服自己的卑微、恐惧、犹豫和软弱,让你变成一个更好的人,而不是撕扯你,逼迫你,禁锢你,让你活在只有他的世界里,寸步难行。

真正爱你的人,会希望你在见识过世界的广阔后,仍然最爱他。

那天我和大星在电话里聊了很久,挂断电话后,她瞒着男友去报了北京那所大学的研究生。然后去考试、面试,最后直到要去导师那里报到时,才和男友摊牌。

面对男友的怒不可遏,大星没再妥协,最后两人大吵一架,场面难看地分了手。

大星独自去了北京读研,也重新加回了异性好友们的微信。因此,我才有了这个机会,亲眼见证,这个被感情生活摧残得几乎面目全非的女孩子,一点一点地站起来,从离开时阴郁又沉默的样子,慢慢变回了那个精致又美好的明朗青年。

后来,她在北京遇上了那个对的人。

他影响她从浮躁变得沉稳,教她学会坚强也学会拒绝,让她一点一点地充盈起来,不再总是卑躬屈膝地去乞讨别人的善意。而他也从她身上学到了温柔和体贴,变得更会照顾别人的感受,学会偶尔释放一次自己的天真和大胆,只要能更快乐一点。

看着大星和新男友的合影,我突然就懂了一段积极且正面的感情,会对人有怎样的影响。

人,生时是一张白纸,却不可能永远都是一张白纸,你的家庭、经历、环境都能在白纸上涂上色彩。我们都有各自的独特之处,但我们也都只是个普通人,我们没有办法挣脱社会和群体的牢笼,只能在红尘中摸爬滚打,学着去爱,学着被爱。

爱情无疑可以放大一个人身上的美好,但我们终究只是平凡人,会有不完整和不完美的地方。我们身上都有各种各样的缺陷,爱情让我们互相包容,互相完整,而不是一开始就要求对方是个完美无缺的人。

一段好的感情,会让感情的双方成长,而不是一方被一方压制,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其实年纪越长,我越觉得,评价一段感情好坏的标准,可能并不是双方的相貌、家世、三观,甚至不是所谓的“结局”,而应该是你在这段感情里,有没有因为那个人而学会什么,理解什么,宽容什么,然后变得更坚强,更豁达,更勇敢。

我一直很喜欢美国的一部电影《怦然心动》。很多人知道它,都是通过微博上盛行的一段台词的译文:

真正对的爱情,它会让你成长,会让你变得很勇敢,勇敢到为他战斗,也不怕他会离开。

没有任何相遇是奔着分开去的,不爱了,就认认真真地告别吧。

有人住高楼,有人在深沟,

有人光万丈,有人一身锈,

世人万千种,浮云莫去求,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而我最喜欢的却是男主角面对自己感情的那一刻,勇敢说出自己内心真实想法的一幕。他承认了自己的狭隘和偏见,因为女主角,他撕掉了面具,不再害怕别人的嘲笑,而是选择了面对自己的心,然后跟随它的指引,最后,抓住了那个如彩虹般绚烂的人。

值得你坚守的感情,会让你放下一些,拾起一些。它不会让你觉得自己很差劲,配不上喜欢的人,不会让你感到不舒适、不自由、不快乐。

如果你在一段感情里总是觉得卑微,总是觉得不被重视,不被疼爱,那只能说明这根本不是一段好的感情,至少是一段根本不适合你的感情。

真正对的爱情,它会让你成长,会让你变得很勇敢,勇敢到为他战斗,也不怕他会离开。也许直到那个时候,你才会有足够的安全感,才不会觉得像飘浮在空中一样,总想抓住什么,而是拉着那个人的手,心无旁骛地相互扶持、相互依偎到最后。

分手前,让我们好好说再见

前段时间,参加高中同学的聚会,见到了许久没见的老同桌陈希。

她瘦了很多,曾经饱满的双颊凹陷下去,衬得那一双安静的眼睛更为悲伤。大家都在相互寒暄,只有她一人默默地坐在一旁,失落的眼神流连在窗外车水马龙的热闹大街,似乎想流泪,又默默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我上前坐在陈希身侧,她看了我一眼,笑了笑。

聚会结束后,我们一同在街头散步,陈希轻声跟我说,她和他分手了。

那个“他”的身份无须多言,大家也都认识,他是当年比我们高一级的理科班学长,据我所知,他们已经相爱多年,从高中、大学一直到现在。其实我已经在席间听到了这个消息,所以并没有表现出特别惊讶的情绪,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任她倾诉。

陈希流着泪,继续说道:“其实他可能早就已经厌倦我了,我也早就已经做好了有一天会分开的心理准备……可是我真没想到,他会直接离职,连工作都可以不要,直接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那么走了。那天我们刚吵过架,我们以前也吵过的,我以为我们总会和好,但是他这次就这么走了,最后连个分手都懒得跟我说,就这样消失得干干净净、无影无踪。你说他是不是有点过分?其实我难过的并不是我们不适合了,最后分开。我难过的是,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他竟然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对我毫无留恋。”

此刻,我突然不知该如何安慰她,难道跟她说这样的渣男不值得她去想去难过?似乎不太合适。难道跟她说,她应该主动把他找回来跟他说个明白?似乎更不适合。甚至也不能擅自给她一个拥抱,所以,只能陪着她坐在长街边,默默无语,让她自己说个痛快。

那天晚上,我把陈希送回家,回程的时候经过了我们的母校,我看着那片装满他们回忆的建筑群,心想,有时候,一个不再爱你的人,是会这么残忍。

陈希说:“我其实想过我们终有一天会分开,唯一的期望只是分开的时候,我们都能郑重一点,体面一点。”

我明白她的意思,内心却悲哀到不敢多说什么。

2014年《后会无期》上映的时候,记得电影最后,浩瀚一边开车,一边对江河说:

结尾我已经给你想好啦,跟人告别的时候,还是得用力一点,因为你多说一句,说不定就成了最后一句,多看一眼,弄不好就是最后一眼。

好像在感情里,所有比较认真的那一个,都希望即使两个人走到尽头,也能有个郑重的分手,足以慰藉曾共同挥霍过的青春。

但也好像,世间男女关系中,很少有这样的仪式吧。

多数时候,有些人会选择大吵一架摔门而去,从此再无联系。有些人又会选择纠缠到绝望,就此默默淡了联系。甚至有些人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借此逼迫对方先提出分手。

总有一方先开始,渐渐冷淡,不再愿意付出感情,另一方察觉到之后,百般挽回却无法改变对方的态度,所以他会愤怒,会不甘。一方冷漠,一方被怒气冲昏头脑,于是开始争吵,开始纠缠。感情里的细节被一点一点地翻出来,两人之间的温情消失,只剩下面目丑陋的彼此。

两个人的关系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陈希像大多数陷入感情里的女孩子一样,也有过深深的困惑。

她说,明明开始的时候,他们不是这样的。他很温柔,也很有耐心,牵着她的手,走在人潮如织的街头,听她说每一个他陌生的话题。他们在每个夜里聊着天,说着无聊的话题,对着手机屏幕的亮光傻笑,无论怎么样,都是幸福的。

但是后来,曾经热烈的关系变得平淡。他不再关心每一个大大小小的纪念日,不再有耐心陪陈希逛遍大大小小的商店,不再关心陈希今天是不是开心,是不是遇见了有趣的人或事。而陈希也开始赌气,不再愿意为他留着房间的灯,不再愿意深夜起床为他煮一杯牛奶,不再愿意和他一起描绘可能会有的未来。

泪流尽后,陈希对我说,那个时候她才知道,那个台湾歌手在歌里唱的词句都是真的……我们躺在一张双人床上,心却向两个方向走去。

那天回家后,我难得地失了眠,深夜刷微博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视频。视频里是综艺节目《奇葩说》的一场辩论赛,主题是:分手应不应该当面说。

看完视频已经凌晨两点多,屏幕变暗的时候,我突然产生一种被击中的心酸。

分手到底应不应该当面说?很多人都是想的,想有一个盛大的闭幕式,想有一个郑重的告别,想为自己付给那个人的青春画一个完整的句号。可是大多数时候,我们都是那个没有勇气的人,缩在各种社交软件后面,几句话、几个字,就结束了一段感情。

是的,这样的分手无疑是懦弱的,但很多面对面的分手,难道就会如我们想象中那么体面吗?

两个人中,总有一个人会失态,会泪流,会泣不成声。

为什么?因为爱过。

因为爱过,所以会质问,会愤怒,会悲哀,会没有办法礼貌又克制地约法三章,规定彼此在今后的日子里,不再见面,不再联系,不再纠缠。

就像邱晨最后在节目里说的那样,但凡我们有冷静坐下来的勇气,都应该用来在一起,而不是用来分开,用来看着对方的眼睛,说“我不爱你了”,说“我们分开吧”。

那对于已经不再被爱的人来说,太过残忍。

感情里面,要体面地分开,总是很难。

在一起的原因只有一个,是喜欢或爱,但分手的原因,却可以有千千万万个。

我们都是凡夫俗子,在红尘里打滚,也许都没办法体面又优雅地结束一段感情,但这却绝不是我们不认真与那个人告别的理由。

无论你是当面说出口,还是用电话、微信……我想,形式其实真的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好好说再见。

不要冷漠地逼迫对方说分手,不要毫无预兆地一去不回,更不要纠缠撕扯谁在这段感情里付出得比较多……你知道他爱过你,你也知道自己爱过他。你们之间的那些快乐是真的,幸福是真的,曾想一起走到地老天荒也是真的。

也许有一天你们已经不再像当初那么爱彼此,你们有了各自想要去的方向,有了另外想要共度一生的良人。但是你别忘了,你曾爱过这个人,你们也有相爱过。在你给自己自由之前,在你走到另外一个人身边前,这个还在你身边的人,值得你说一句认真的再见,值得你谢谢他让你成长,值得你记得那些过去的日子,即使你们没机会走到最后。

所以,当不当面,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认真地告别。

没有任何相遇是奔着分开去的,不爱了,就认认真真地告别吧。郑重地开始,郑重地结束,这是尊重对方,更是尊重自己。

这一次,分手前,让我们好好说再见。

你只是失恋而已,别辜负了更好的风景

十六岁的时候,你可能会喜欢班里阳光善良、笑起来暖暖的白衬衫少年,课间休息的时候会有意无意地经过他的座位,通过好友多方打听来他的QQ号,然后开始了自己懵懂的暗恋。

后来你们终于在一起了,走过一段轰轰烈烈、甜到掉牙的初恋,再后来因为年轻或者是根本不懂得如何去爱,你经历了第一次失恋。

那时候的伤心来得快去得也快。自己躲在被窝里天昏地暗地哭几次,跟朋友去KTV吼几首声嘶力竭的失恋情歌,删掉他所有的联系方式,从笔记本里划掉他的名字。然后暗暗发誓跟那个人老死不相往来。过了一段日子,你就真的渐渐淡忘了,一切重新开始,你仍旧还是那个顶天立地的怀春少女。

二十岁的时候,你也许已经跟大学的男朋友在一起两三年了,毕业的那一刻,为了各自的梦想,或者各种各样的现实原因,你们终究没有坚持下去,终究没有逃过“毕业就分手”的魔咒。

那时候失恋了,约上闺蜜出门旅行一次,或者去参加聚会,认识新的朋友,在深夜里痛哭一场,第二天又是生龙活虎的自己。

而三十岁的周子跟我说:“我也想谈恋爱啊,可是我再也不想分手了。”她说,那种全心全意付出却无果的爱情让人绝望。

周子以前的男朋友是一个艺术生,他追求浪漫、追求完美,他常常为周子画画,然后周子早上醒来的第一眼总能看到惊喜。

男朋友对周子说:“周子,我爱你,你是我见过的最美好的女孩。”

因为认真地喜欢一个人,并不擅长手工的周子,一针一针,花了一个多月给他织了一条围巾。

那时候的周子也好喜欢他。

后来慢慢相处久了,他们之间的小矛盾和小摩擦不断,彼此又都是骄傲的,谁都不想做先低头的那个人。久而久之,冷战就成了他们处理问题最常用的方式。渐渐地,对方与周子的联系不那么频繁了,发消息也经常不回,打电话也在逃避。周子晚上想他想到睡不着,每天醒来枕巾都是湿的。有一天晚上,周子很难受,给他打电话,他直接就挂断了,然后关机。那一刻,周子的心彻底冷了。

周子忍不住对他说:“我们分手吧。”

他说:“对不起,你太好了,而我配不上你。”

周子心想:我太好,为什么你不喜欢我?我太好,我并不介意你不好啊?最后,周子还是对他只说了一句:“没关系,反正人山人海,边走边爱嘛,祝你幸福。”就这样笑着说完,潇洒离开,然后躲在无人的角落里,哭到力竭。

是啊,在这个世界上说不出口的话实在是太多了:你能不能陪我去?你能不能留下来?你对我很重要。你可不可以不要走?但是,最后我们哽咽着说出来的却都是:没关系,我可以的。你走吧,我一个人也可以生活得很好。

周子意味深长地对我说,爱一个人的成本太高了,要耗上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如果到头来,那个人根本不值得,那你做的这些就都是虚无,也得不到任何回报。

有的人能遇见另一个人,然后慢慢忘记以前的伤痛,就好了。而周子把自己封闭起来,然后再无关风月,慢慢地也好了,只是她再也不想重来一次了。

我是特别理解周子的。最开始,以为对方是自己人生里最不能错失的那个唯一,后来发现,这只是个伤人的误会而已。可换个角度想,失恋并不一定是坏事,熬过了那段日子,你便能更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内心,会更宽容自己,也更宽容另一个人。谁都害怕失恋,有的人可能还会遇到几个人渣,又或者会经历几次爱而不得,然后辜负几个人,错过几个人,在爱情里摸爬滚打许久,最后才遇到那个真正契合的人,给自己一个归宿。

感情从来都需要越挫越勇,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能因为大海淹死过人,我们就不敢再去看海。

就在周子给我讲了她失恋的事之后没多久,之前在豆瓣同城群里认识的一个朋友,也突然给我发消息说,周子决定辞职去别的城市,开始新生活了。

从分手到现在,整整两个月,原本以为她会在失恋这个状态里很久,现在看来,她已经开始慢慢地恢复。

记得她说,自己刚失恋没几天的时候,又重新看了《失恋33天》那部电影,认真听着大老王说的那些话,仿佛也在劝诫自己一样。可一段过往,就像舍不得丢的心爱物件,宁愿拿着它站在原地大哭,也不想丢了它往前走一步。虽然有人在旁边劝诫着你,但你就想流干所有的泪,算是当作对这份爱的祭奠吧。就像黄小仙理直气壮地顶撞大老王:“我长这么大,就没有一点悲伤的权利吗?”她一方面觉得失恋很痛苦,一方面又有些害怕这段感情最后会被时间淹没。整个人都处在崩溃的状态,什么工作计划,什么生活目标,全都崩盘了。但崩溃过后,她开始学着在这场告别中独善其身,给自己留点力气看看外面的世界。换了工作,不再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地发呆,投入地享受着当下,哪怕是一个人的日子。

对爱情,她不抱过高的期待,但也永不丧失信心。电影里的那句话说得很对:

市面上的好青年还有很多,一定有一个人幽默而不做作,温柔而不咸湿,相貌不用多端庄,但随便一笑,便能击中我心房。

失恋了,可以一天刷他的朋友圈几十遍,有意无意地打听他的消息,但是你也要慢慢开始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越来越爱自己。失恋的日子,丧就丧一点,给身体放个假,因为时间会让一切都慢慢好起来的,它真的是再好不过的良药。

然后在下一次遇见爱的时候,敞开一个更好的自己,接纳那些不期而至的遇见。

好的爱情,从来不需要委屈自己

乔乔是我的同事,认识她时,她是个恬静的女孩儿,大多数时间都在默默无闻地工作。只是偶尔聊到她的男朋友时,她的眼睛里会闪着不一样的光亮。

他是一名工程师,是乔乔的大学同学,才华横溢,阳光俊朗,从上学到工作,一直都优秀得让人赞叹。

如获至宝的乔乔,愿意拿出自己全部的精力来爱他,生活中,对他关心照顾得无微不至。乔乔甚至都想好了,等将来自己跟他结婚之后,就安心在家做个贤妻良母,她可以放弃自己的一切,心甘情愿,全力以赴,去做他背后的那个女人,支持并帮助他去实现他的一切理想。

听上去,他对乔乔也是体贴关心的。只要有时间,就会来我们公司楼下接她下班。出差回来的时候,从不忘记给她带礼物,给她买名牌包、化妆品、衣服鞋子,给她富足无忧的生活。

可是后来,我偶然碰上了乔乔偷偷躲在角落哭,在她断断续续的诉说中,我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她的男朋友终于通过努力当上了经理,她正满心欢喜地计划着要给男朋友庆祝,可是对方却提出了分手。

他认为乔乔不思进取,跟她在一起没有共同语言,也得不到进步。他俩在一起三年,乔乔只是毕业以后,在办公室做了个普通的文员。三年里,他却从一个普通的助理,一步步努力做到了经理。他说他不喜欢没有目标、不求进步的女孩。

乔乔委屈地诉说了她的理由,在一起的时候,她只是想着对他好,在这场爱情里,她始终以一种低姿态的方式,去付出,去迁就他。可是他却嫌弃她不思进取,没有自己的生活,是个整天只会嘘寒问暖的人。最终,在她以为两人要携手迈入婚姻的时刻,却受到了彻彻底底的伤害。

其实恋爱就如同下棋,棋逢对手才能长久。你一直在主动付出,失去自我,以为这样会赢来最终的胜利。可对方却弃子而逃,不愿在你身上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了。

后来乔乔辞职了,很久都没再有她的消息。

直到偶然一次去健身房,我意外地遇到了乔乔。她一身运动装,神采奕奕,看到我,眼里堆满了笑意。

她辞职以后就去报了辅导班,想再学习深造一下。以前只想着爱情,把自己的理想和兴趣都耽误了。说着,说着,乔乔突然更加激动地跟我说,连她自己都觉得意外的是,就在辅导班上课期间,可能是缘分使然,也可能是上天眷顾,她遇到了另外一个人,他是一名律师。

当一个人已经到达山顶的时候,另一个人还在山脚下,见到的风景都不同,又哪里谈得上共鸣呢?

他们俩经常在上课之余聊聊旅行,聊聊美食,聊聊健身,聊聊村上春树,聊聊岩井俊二,然后欣喜地发现两人之间竟有那么多的共同话题。当然他们也会因为意见不同而有争执,但是不会因为争执而僵持,直到对方点头认错,而是彼此克制情绪,尽量在双方都冷静下来后再做决定。

或许,这就是现实。你一味地付出、迁就,失去自我,到头来一无所有。你拥有了理想、自信,找回自我,反而收获了真爱。

这一刻,我看到了乔乔眼睛里恢复了往日的光彩,感受到了她切实的幸福。

记得舒婷说过,真正的爱情,理应共同面对风雨,共同享受阳光,一起感受冷暖变化。而绝不是一方为了家庭苦苦奋斗,一方喜新厌旧,反复无常。

归根结底,爱情是两个人的事。

所以啊,在人生这条孤独而漫长的道路上,最重要的是遇到一个愿意陪伴你的人,跟你一起向前,一起成长。

其实生活中,像乔乔这样,因为彼此步调不一致而分手,或是盲目地以低姿态迁就对方的情况有很多。但实际上,那只是一个人单方面付出的感情而已。在我看来,爱情就如同跷跷板一样,需要两个人都有同等的重量才能保持平衡。两个人想要一起生活下去,就需要齐头并进。否则,当一个人已经到达山顶的时候,另一个人还在山脚下,见到的风景都不同,又哪里谈得上共鸣呢?

爱情的纽带,不是孩子,不是金钱,而是关于精神的共同成长。

这是杨澜曾经在书里写到的。精神上门当户对,爱情才不容易失衡。

反观,我们每个人在爱情中,都会费尽心力地去维护爱情,也不可避免地会经历跌倒、爬起、流泪、遍体鳞伤,甚至是身心俱疲的过程。但我们要慢慢学会,在爱情中,多一些平等付出和自我成长,以一棵树,而不是一棵绕藤的姿态,站在对方的身边。要依然相信爱情,相信承诺,因为我们独立、坚韧、乐观、向上,值得拥有最好的爱情和不卑不亢的幸福。

人本身就是种矛盾的动物,忽视当下,却乐此不疲地幻想着来日,遗忘了现实在指尖挥霍的每分每秒,却总是无声处彻夜难眠,百感交集地追悔着明明知道已经无法重来的昨天。

 

  1. 指在电影、电视剧等影视作品中,作为背景衬托的音乐,通常是无人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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