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曼
赵一曼,原名李坤泰,1905年生于四川省宜宾县的一个地主家庭。
一曼的大姐夫郑佑之是宜宾县柳家乡高小的校长(共产党员,烈士)。他很关心一曼的成长,常指导她读书,还给她订了许多宣传新思想的报刊。她一接触这些报刊,便如饥似渴地读起来。从这些进步报刊中,她接触到了许多新思想,认识了许多新事物,这为她以后走上革命道路奠定了基础。
但阅读进步报刊的事情,很快就被她的哥哥知道了,他认为这是大逆不道,于是便把一曼所有的进步书刊都付之一炬。然而,火虽烧掉了那些传播新思想的书刊,却烧不掉她追求真理的强烈愿望。为了能继续读到这些书刊,她采用了更加隐蔽的方式,她把书刊的投寄地址改在亲友家,每次要看书刊时就跑到很远的地方去取,然后找一处安静的地方,认真地阅读。
疼爱小女儿的母亲决定用做女红的办法来收拢一曼的心,于是便让她绣花,一曼爽快地答应了。然而,9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一曼却没有绣出一朵花来。原来,她是用绣花做掩护,争取读书的机会。
1923年冬,一曼加入了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
1924年7月,一曼的二姐李坤杰也参加了社会主义青年团,白杨嘴村正式成立团支部,一曼任支部书记。她按团组织的指示,在家乡组织成立妇女解放同盟会,并指出,“这个会是一个普通的社团,不管年老的还是年轻的都可以参加,入会后再慢慢进行教育,然后发展那些年轻有觉悟的入团……。”
在封建思想占着统治地位的乡村,要组织妇女成立社团真不容易!一曼等人经过多方宣传,广泛联系,终于在1925年10月,在曾家湾石板寺召开了评议会,通过了宣言、简章,选出了正、副会长。一曼名义上是文书,实际上负责全盘工作。评议会之后,她带领姐妹们加大宣传力度,以至于后来在白花场禹王宫召开成立大会时,与会的妇女竟多达30余名。一曼在会上讲话,公开号召:“姐妹们起来!反对“三从四德”!反对多妻制!反对童养媳制!……”会后,会员们围着一曼说:“李幺姐呀,你的话都说到我们心坎上啦!”
妇女解放同盟会深受广大妇女的拥护,会员很快发展到180多人。它的活动触犯了封建秩序,因此地主阶级坚决要把它扼杀在摇篮里。他们处处破坏妇女同盟会的活动,还恶意捏造有关妇女同盟会的谣言,并到处散播。对于这一切,妇女解放同盟会毫不畏惧,向他们发起了猛烈的攻势。会员到街上四处张贴宣言、标语和漫画。这些漫画刺痛了地主劣绅们,他们气急败坏地命令团丁到处抓人。待他们大梦初醒,悟出了是“她们”画的时,却苦于没有证据,只落了个“哑巴吃黄连”的下场。正当赵一曼为被压迫的妇女求解放而进行坚韧不拔的斗争的时候,她自己也在经受着封建家庭的种种压迫。她的兄嫂知道一曼参加了革命活动后,为了免除祸根,便决定把她嫁出去。一曼知道后,就直截了当地对哥嫂说:“把陪嫁费给我,让我进学校读书吧。”但哥哥不肯,族长也反对说:“女子出外读书是败坏门风。”赵一曼受了这次打击之后,就病倒了。姐夫郑伯之鼓励她脱离家庭,要她写出“宣言”登报。1914年8月16日,《妇女周报》第49期上登载了一曼写的《被兄嫂剥夺了求学权的我》一文。这篇文章,一曼是用“一超”的笔名发表的。在文章中,她叙述:“我自幼生长在这黑暗的家庭中,十数载以来,再没有见过丝毫的亮光”,以此表达她要坚决冲破封建牢笼,和“阎王似的家长——哥哥”断绝关系的决心。此外,她还要求大家联合起来,共同声讨封建势力。这是一篇声讨封建势力的檄文。
文章发表以后,一曼陆续收到各地青年寄来的声援信,有的希望她脱离家庭,到上海去读书;有的表示愿意在经济上支援她;四川当地的共产党组织和党员则鼓励她,要她一面努力自修,一面做改造社会的工作。一曼从这些信中,得到了极大的鼓舞,增强了斗争的信心和力量。
1926年初,一曼冲破了封建家庭的束缚,来到了宜宾县城,进入宜宾女子中学就读。
入学不久,学校成立共青团支部,一曼被选为支部委员。当时县委指示她们要动员女同学参加社会活动,于是青年团员们就带头唱歌、演戏,组织时事讨论会。一股新鲜的风在校园内吹起来了。
有一次,在宿舍里,一曼向同学们发问:“你们的婚姻是由父母包办,还是由你们自己选择呢?”同学们被她问得满脸通红,低头不语。过了好久,同学邓可非羞怯地回答:“现在正是读书的时代,我们还没有想这些问题。”一曼却直言不讳地说:“这没啥不好意思的。我们妇女的命运,应该由我们自己掌握,绝不能任别人摆布。”她一面说,一面从书包里取出《妇女周报》分发给大家,希望同学们从中了解妇女追求解放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