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鄙人

西鄙人

【西鄙人】唐安西都护府(今新疆库车一带)人,生平不详。

哥舒歌

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

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

这首歌的作者是唐安西都护府(今新疆库车一带)人,失姓名。哥舒指哥舒翰,突骑施哥舒部人。原是身兼数节度使职的名将王忠嗣的部下,天宝六载(747)由于王忠嗣被诬陷革职,玄宗命哥舒翰为陇右节度使,控地数千里,甚著威令。

《太平广记》歌词为:“北斗北星高,哥舒夜带刀。吐蕃总杀尽,更筑两重壕。”当是此诗的另一文本。比较起来“吐蕃总杀尽”这样的说法,未免过头,不如“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将边塞战争定义为防御性质为好。

《哥舒歌》的内容是颂扬哥舒翰抵抗吐蕃侵扰、安定边疆的,也寄寓了人民渴望和平、安定的理想的愿望。这首诗的奇突之处在开头,“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给这首诗一个很高的起点。写夜巡很有意思,表现出守边者很高的警惕性。当然,这是从现实层面而言的。还有一层是浪漫想象,即由夜带刀,联想到七星高。这个想象是怎么来的?这和刀剑上的七星花纹应有一定关系,王维《老将行》即有“拭拂铁衣如雪色,聊持宝剑动星文”之句。从象征层面看,电剧连续剧《水浒传》有“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参北斗”之句,“北斗七星高”给人的感觉也应该是这样的。同时,北斗七星又是拱卫北辰的,这都切合哥舒大将的身份。

绝句一种写法是以后二句为主,前二句只是一传到位,三句二传、四句扣球得分,这个说法来自钟振振。另一种写法是以前二句为主,先声夺人,后二句只以余思作波。这首诗就应该是第二种写法,“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使人想到飞将军李广守右北平三年,匈奴不敢南下而“牧马”——显然,“牧马”是个象征的说法,说白了,就是侵略。但诗最好不说白,“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就没有说白,很含蓄,将哥舒大将的威风却完全表现出来了。临洮,即今甘肃省洮河边的临潭,为秦长城西端。吐蕃的入侵,自从遭到哥舒翰的抵御,就再也没有发生了。

沈德潜《唐诗别裁》评:“与《敕勒歌》同是天籁,不可以工拙求之。”是说歌谣体在语言上很上口,没有太多的修饰,以质朴见长。李慈铭《越缦堂读书简端记》评:“此军中谣也,字字高浑,纯是天籁,诵之如闻边塞激烈之音。”“军中谣”这个说法不一定准确,最后一句对沈评是一个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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