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二

序二

研究朱子生平,通常以“行状”与“年谱”为依据。“行状”于求端用力之精义,造道成德之要归,俱详述无遗,“年谱”于其求师取友,注述本末,出处进退,居官莅政亦如“行状”,详悉殆尽。然“行状”于其宗教生活,只得“拜于家庙以及先圣”八个字及“其祭祀也”两行。其于朱子配偶,只谓“娶刘氏,追封硕人。白水草堂之女。其卒……其葬……”。“年谱”则更为疏略。其所以忽略此等方面者,或以为无关宏旨,或因此是私事,不宜公开。然近世学问视野,已大扩充。社会学、心理学等相继成立,超出文史哲范围之外。就从心理学而论,传统上皆以诗词为表达心情之作。然高歌豪饮,亦足以发露感情。故从新的学问立场,此方面之生活,“行状”与“年谱”均应详述也。又如其贫病交迫,人所尽知。但“行状”、“年谱”,只寥寥数语,未得其详。今束景南教授著《朱子大传》,从多维文化视野研究,以补“行状”、“年谱”之不逮。予尝细读其“卜算子非严蕊作考”,证实岳霖判案,才妓作词,为子虚乌有。又尝细读其“周敦颐太极图说新考”,说明由陈抟传授周子原委,与道教逆施成丹的无极图与顺行造化的太极图之一图二用。知其考据精确,证引群籍。其学问方法,诚属上乘,且多新见。将必为发扬我国文化增一新生力,不特推进朱子研究而已也。故喜而为之序。

陈荣捷 于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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