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小集卷第四

古詩四

蔡州葉翰林寄示近詩次韻八首

浚治西池

世間潢潦生科斗，聞説西池歲時久。不應朝滿夕已除，秋至先衰等蒲柳。知公旁觀久技癢，聊試它年膏去苗手。泥塗不忍海波臣，畚鍤故煩牛馬走〔一〕。嘗聞汝水行地底，出没川源無不有。濺濺忽作寫盤珠，盎盎俄承注牀酒。清涵荇藻更姿媚，明燭鬚眉見妍醜。巢蓮永無龜曳尾，雨花定有魚頒首。使君佳政盡如此，説尹遙知不容口。何由步屧逐春風，作社慇懃就田叟〔二〕。

【校記】

〔一〕『鍤』，原作『鍾』，據吳本、袁本改。

〔二〕『慇懃』，文淵閣本作『慇慇』。

諸葛菜

三雄未辨誰朱紫〔一〕，秪有群狙聊作使。卧龍偃蹇正躬耕，一飽但知藜藿美。平生習氣故難盡，品藻蕪菁傳錦里。投醪飲河真有味，置薤留根何足比。要知茹草可終身，肯作染羹搖食指。公今嘯諾坐堂上，方丈盈前寧少此。戲持微草調諸傖，筆勢滔滔下南紀。云亭漫吏食不足，幾欲送窮煩鬰壘。拔毛蒸瓠當家騖，漱石枕流徒厲齒。因公始識武侯鯖，蓋地何當似芣苡。芣苡，車前也。退之詩：『榆莢車前蓋地皮。』

【校記】

〔一〕『三』，原作『二』，據吳本改。

九日雨中對菊忽忽塊坐用雨中對花韻三首

胷中有天游〔一〕，一室未爲迫。永懷東籬翁，那復有此客。重隂敗佳辰，長去雨不爲澤。堆豗對黃華，菜色被臧獲。黃華亦蕭條，伴我雙鬢白。猶能相呴濡，嫩葉供小摘。

去年蛾眉山，痛飲真得計。新蟾繼秋陽，明潔謝點綴。今年坐蝸廬，簷溜落空砌。花開信多雨，會少苦分袂。茫茫大塊間，游子况無蔕。百年能幾何，行復驚改歲。

危心如危絃，未斷先凛凛。風庭忽知秋，中夜不安枕。力行無遠塗，積縷成重錦。男兒未蓋棺，雅志安得寢。榮衰非所念，身世固已審。亦復羨久生，聊爲老籛飲。魏文《與鍾繇書》云：『屈平悲冉冉之將老，思飡秋菊之落英。輔體延年，莫斯之貴。謹奉一束，以資彭祖之術。』

【校記】

〔一〕『天』，原作『大』，據吳本、袁本改。

卞山信至三首

公昔舉阡隴，二毛不勝簪。扶杖事耘植，咿鳴雜呻吟。耿耿霜露感，遑遑蓼莪心。浮雲爲愁容，鳥獸亦哀音。徘徊動行路，下比元與任。宿草今已長，新松鬰森森。尚有五芝秀，熒熒爛如金。爲公賦南陔，凱風吹我襟。公廬墓芝生墓次道旁〔一〕，故有『五芝』之句。

行雲本無心，虛舟但乘流。主人非逋客，不使芳杜羞。鳴騶入山谷，黽勉赴所求。明知廊廟具，豈爲猿鶴留。朝來尺素書，聯翩自巖丘。平安喜筠柏，寧論橘千頭。豈無木石居，吾非若人儔。既與世同樂，那容不同憂。

往客霅溪上，舒娥幾虧盈。深窮卞山境〔二〕，勝槩不可名。柴車逐公游，登皋復臨清。夜投阿蘭若〔三〕，松窻待朝明。濟勝劇許掾，評詩陋鍾嶸。靈滋初可抔，龍籜忽已萌。斯游今幾時，坐想飛泉鳴。尚應几杖間，隱隱金石聲。『金石』見杜子美《寄聲事蘇大侍御書》詩。

【校記】

〔一〕『芝生墓』，原作『之生廬』，據吳本改。

〔二〕『卞』，原作『下』，據吳本改。

〔三〕『投』，原作『役』，據吳本、清鈔本改。

題葉翰林閲駿圖

葉公龍友天下才，當年麒麟天上來。儒童抱送太一况，下游閶闔觀瓊臺〔一〕。髙摽故自賞神駿，肯使餘恨遺蒿萊。帝閑食粟幾千駟〔二〕，盛氣勃鬰馳天街。穩銜金勒立仗下，俯視冀北皆駑駘。訾黃不來八龍遠，尚有寫照埋氛埃。短屏髙障久零落，意象崪峍求其儕。收羅絶足共一處，引素便覺風沙開。偉哉十馬盡殊相，神物變化須風雷。騰驤振迅各有態，豈顧短脰空徘徊。持韁頓轡者誰子，無復墮淚鳴聲哀。刷燕秣越安足道，會逐銜燭西山頽。其中一驥屹不動，尾垂青絲蹄卓錐。安知萬里志未已，但見寂寞如寒灰。龍眠老筆不再得，幻化百億紛驪騧。鄭生晚出擅圖貌，盛名欲與曹韓偕。肉身飛入九天去〔三〕，清都樓觀金崔嵬。玉花照夜不論價，想見火齊珊瑚堆。只今此畫已難致，肯戲秃筆霑殘煤。千金市骨意不淺，對此慷慨傷虺。

【校記】

〔一〕『闔』，原作『闈』，據吳本改。

〔二〕『駟』，文淵閣本作『斗』。

〔三〕『入』，原作『八』，據吳本、袁本改。

元夕塊坐因用葉翰林去年見寄元夕詩韻寫懷

兒童逐遨戲，先春禱春晴。心如飄風快，目若冰壺明。寧爲惜日計〔一〕，所願佳節并。老來見紛麗，如乾闥婆城。流光不可挽，譬彼空中聲。那知節物佳，翛然謝將迎〔二〕。幽燈對簡編，歷歷記所更。斯須閉關卧，鼻息驚雷鳴。寤言北山北〔三〕，田家已催耕。胡爲異鄉久，空寒猿鶴盟。

短日良易暗，凝隂有時晴。何人勸之照，燭燎皆爭明。今年春苦寒，寒威劇幽并。連綿積三白，雲埋闔廬城。深泥浹新雨，行路無人聲。藜燈不來下，箕卜豈復迎。朝來日照梁，天氣忽已更。稍聞橋市間，簫鼓遠近鳴。吳人尚游樂，急如赴春耕。唯有窮巷士，守窮如守盟。

【校記】

〔一〕『計』，原作『許』，據吳本、袁本改。

〔二〕『翛』，原作『脩』，據文淵閣本改。

〔三〕『念』，吳本作『言』。

西安謁陸蒙老大夫觀著述之富戲用蒙老新體作

丈人意何長〔一〕，縱目文史足。琅然五行落〔二〕，洞視不再讀。作書兼遠奘〔三〕，衆妙探玄竺。公作《莊頌》、《般若頌》數百篇。時時歌四始，笑捧五經腹。髙堂發新藁，重複羅籤軸。觀之類窺管，諷味得膏馥。蒙老號爲連韻，如云風捧諷馥。

白頭書生黑頭翁，長安時花幽澗松。遠飛近啄雖異志，天命厚薄無雌雄。鈎深采博燥喉吻，守此一畝蓬蒿宫。杜門不出交二仲，木陰澗曲遙相通。紫囊貝葉資藝苑，款關一見踰三冬。亭亭漫吏多所歷，乾死書螢心似漆。王門賓閤不留行，赭顔趼足搜泉石。茅簷正欲結雲根，竹葉榴花薦餘瀝。當從元亮賦言歸，木茹麻衣永投筆。蒙老號爲合離藥名，如當歸、木筆。

【校記】

〔一〕『丈』，原作『文』，據吳本改。

〔二〕『落』，文淵閣本作『草』。

〔三〕『奘』，原作『焋』，據吳本改。

昨夕風月頓清獨坐中庭夜分不寐翛然四顧寂無人聲如在塵外作詩一首以寫一時之適

鄰家雙井桐，下有羃翠庭。晚來微風過，已復含秋聲。歸舍對環堵，筠窻亦泠泠。月輪正行空，洗光自東溟〔一〕。常星爲失色，肯與纖雲并。廓如淨琉璃，中有玉鑑明。太虛本無滓，心目固自清。浩然天壤間，洞視萬古情。

【校記】

〔一〕『洗』，文淵閣本作『瀉』。

數日春物甚麗坐閲歲華偶成古句

東皇駕蒼龍，超忽了八區。清明風從冰輪際，轉入厚地潜嘘濡。周行無間寂無迹，但見動植咸昭蘇〔一〕。赩如醇醪入花骨〔二〕，凍塊一一成豐腴。花光照空日色醉，天宇蕩滉青蓮敷。爛霞漲淥萬堆雪，剪刻不用施鉛朱。銅丸晝漏五十刻，銜燭緩轡經天衢。游人正與春物競，汲汲磨蟻同馳驅。固知一氣共舒慘，機關默動非人須。孰居無事主張是，繡黼萬象歸無餘。青黃赤白豈有意，應見略似摩尼珠。區中代謝未有極，故自有物無榮枯。

【校記】

〔一〕『昭』，原作『照』，據文津閣本改。

〔二〕『醪』，原作『謬』，據吳本改。

陳君學正草堂成提點大夫梅十五丈有詩且蒙借示見邀同作謹次元韻因以叙懷〔一〕

行藏固殊塗，臭味非一族。或峩冠攫金，或被褐懷玉。持身凛冰淵，或洞洞屬屬。和光略畦町，或落落碌碌。或來儀帝庭，或去隱王屋。堆豗肉生髀，馳騖趼重足〔二〕。或委餘膏梁，或不厭杞菊。或翬飛千柱，采錯煥金綠。或蝸盤四壁，分光待鄰燭。要之皆幻寄，眇矣太倉粟。明冥默乘除，塞馬更禍福。陳公作茅齋，足以媚幽獨。苟全真易成，知足定不辱。有門晝常關，何必在巖谷。向來萬金堂，奔走九州牧。一朝巢自焚，始悔突不曲。何如東郭舍，椽柱隨把束。張志和築室會稽東郭，采椽不斵，茨以生草。翛然已忘世，肯嘆碩人軸。我今客吳門，飢卧謝僕僕。年來寄蓬茨，慕此髙讓俗。《夏統傳》：有夏禹之遺風，泰伯之義讓。室中了無藏，鼠竊屢驅逐。衰懷百念冷，對境無可欲。窮通如四序，損益正三復。衡門可棲遲，薄酒等醽醁。吾聞老聃言，爲腹不爲目。近遭小寇，故有『鼠竊』之句。

【校記】

〔一〕『同』，原作『司』，據吳本、袁本改。

〔二〕『趼』，原作『研』，據吳本、袁本改。

十月五日集季野家歸作

賢愚孰無營，急景信可惜。如何闔廬城，乃有此閑客。懷安豈初志，運甓有餘力。相從無何鄉，邂逅一日適。虛窻得朝陽，寒凜作春色。琴書羅棐几，一一凈如拭。畫沙見竒蹤，落屑非近識。似追永和還，未覺正始隔。崢嶸衡霍囿，莽蒼雲夢澤。時華互低卬，幽鳥共深寂。誰驅此變幻，戲納方丈域。慙公傾春釀，澆我憂思積。豈無車公語，謂方回。顧匪伯仁匹。自謂。長檠蠟華摧，起視霜月白。酣歌美清夜，擁髻侍通德。參差吐幽妍，鑿落灧芳碧。觥籌不留行，爲問此何夕。言歸謝主人，五斗安可極。

戲示江恊律漢

酸寒北山尉，憔悴孔州守〔一〕。枯魚同處陸，濡沫賴詩酒。當時年尚壯，意氣亦何有。秪今雙鬢華，十載一回首。仕初君似遇，遊倦吾已醜。邂逅記昔遊，空嗟漢南柳。

【校記】

〔一〕『憔悴』，原作『樵粹』，據吳本改。

再和一篇以答固窮之句

車行有險夷，初不入天守。乘顛了無擇，正自全於酒。我身天地間，毫末寄九有。正當帶笭箵，章甫誤加首。久知田園樂，不信村野醜。平生笑何人，戚戚柳州柳。

江再和戲答四篇

當年季將軍〔一〕，晚節河東守。誰令一人譽，揮去坐使酒。長卿起遐陬，落筆賦烏有。要之乃雕篆，意不在黔首。窮通付造物，世俗浪妍醜。何必送五窮，呼奴結車柳。

長言屹秦城，古例開墨守。三年不窺園，一吻莫飲酒。斯人浪自苦，初不繫無有。何如從子微，亦復問賢首。此身未能了，何暇念億醜。超然方丈間，觀化肘生柳。右二篇寫懷。

君家翠巖翁，三一久已守。與沈愛欲泥，寧飲聲聞酒。當知華藏海，正在十二有。他年涅槃門，燕路須北首〔二〕。胖然一心定，六賊如獲醜。感彼志冰霜，吾衰等蒲柳。右一篇屬仲嘉。

太平一春臺，好在四夷守。持盈何足道，飽德醉以酒。君爲樂歌詞，嘉瑞無不有。不知府中士，誰子號稱首。如君真嫵媚，孰謂施嬙醜。故應洗餘累，令君繼温柳。

【校記】

〔一〕『季』，原作『李』，據吳本、袁本改。

〔二〕『燕』，原作『無』，據吳本、馬本改。

季野見和次韻二首季野與予嘗爲左右史，先後知潤州

談遷太史令，趙衛淛西守。妙齡中青錢，大筆笑元酒。一麾分隼旟，七載去螭首。行看賈生還，固異顔駟醜。何許從宸游，金鞍繫宫柳。

此身非匏瓜，圭竇可長守。初爲弦歌計，肯飲中山酒。深虞委司敗，政術空無有。故將老衡茅，敢復歎華首。公詩金錯刀，刻畫無鹽醜。應憐五窮韓〔一〕，定作三黜柳。

【校記】

〔一〕『窮』，原作『霸』，據文淵閣本改。

次韻葉內翰游西余山用袁奉議韻甲辰

平子愧明略，長卿真倦游。笭箵儻可佩，瑤玉豈復舟。舊聞西余老，猖狂白蘋洲。毫端寶刹見，塵起大地收。奮迅師子王，蚓蛙視蛟虯。向來大滌翁，晚節萬户侯。襄陽一轉語，富貴真雲浮。此道久已微，碔砆混琳球。念昔過苕霅，尋谿亦經丘。同游今安在，十載一瞬眸。嘗與江仲嘉至西余。幾欲挂長劒，刻舟笑延州。焉知甕中人，寂默無春秋。香爐著古廟，一念萬劫休。安得五畝園，良苗接平疇。脱身飢寒外，結友髙勝流〔一〕。二邊無餘習，六賊可盡劉。誰能使危腸，一日一萬周。須公謝三旌，故事追羊求。青鞵一幅巾，來往山之幽。且復載明月，深潭戲垂鈎。

【校記】

〔一〕『友』，原作『及』，據吳本、袁本改。

次韻江司兵寄示所和趙司錄相從飲解嘲之句

卜居林塘靜，禽魚樂融融。陽和一披拂，照爛黼繡工。柔條罥繁枝，幽香來晚風。誰謂武陵遠，臨清千樹紅。俯仰村郭間，從容聖賢中。暮見月圓缺，餘光入疏櫳。朝乘日車作，坐守四壁空。遙想趙與江，屈身簿書叢。正類鸛雀碧，未爲覆盆烘。祿隱寄簪笏，神游在方蓬。時時望西山，把酒一笑同。茗盌傾石鼎，山蔬出筠籠。不妨問中聖，何暇賦惱公。趙子五車腹，春秋富終童。居然出其類，儼如黃髮翁。江子事超曠，町畦漫無封。但見磊砢姿，温温若春濃。人生迭相笑，傖父嘲吳儂。鴟夷與井缾，憂樂殊初終。具當從所好，迂轡若爲容。

空相僧舍書事癸巳

午景入踈竹，堂隂筠粉香。疏簾撲空翠，無風自微凉。碁聲破禪寂，日轉幡影長。霏煙觸垂爪，泛乳搜枯腸。投局起尋勝，徘徊雨花堂。巢蓮見靈龜，信有千歲祥。徐觀乃跛鼈，圉圉循菰蔣。笑罷得歎息，是非可兼忘。却坐對談塵，冰松想千章。斯須二三子，矯若驚鴻翔。府中有料理，不作功曹狂。杜甫爲功曹，云：『束帶發狂欲大叫，簿書何急來相仍。』是日，江、趙、潘以幕職事去。

戲贈江仲嘉司兵

君不見謝公栖遲樂東土，起作司馬征西府。莫年談笑有穰孫，鶴唳風聲走强虜。又不見子猷剡川髙興闌，肯隨鶴書落人間。不知騎曹底官職，朝來柱頰看西山。平生清真翠巖老，泉石膏肓偶同調。歲寒落落見孤松，不忍低眉寧枯槁。年來無米繼朝炊，聞説吳興富魚稻。不妨來作古司兵〔一〕，士卒投醪止鳧藻。美哉洋洋霅溪水，秋塘百里荷花繞。當年釣徒放浪處，醉目悠然送歸鳥。斯人不死世不識，往往凌波弄瑤草。君方參同構龍虎，我欲治平荒種梨棗。會當月夜見庬眉，一笑超然凌八表。張志和自號爲江湖釣徒。

【校記】

〔一〕『司』，原作『同』，據吳本、袁本改。

次韻和江司兵淛江觀潮〔一〕

寥天月魄更旁哉，歸墟兩潮時去來。乃知大塊與人等，欠噫風動聲爲雷。支川千億具毛竅，四溟翕張玄牝開。人閒百刻乃一息，斷岸飄鼓如輕埃。二山橫控江海際，俠以幽闕雙嵬嵬。偉哉吞吐王百谷，視彼淺狹真臺陪。倒流千里駭凡目，正自違性同棬杯〔二〕。相傳昔者楚亡將，事成國霸遭雄猜。英靈不沒尚爲爾，姓字往往欺啼孩。錦鄉功臣老元帥，酒酣拔劍歌莫哀。戲令强弩飛勁箭〔三〕，大堤屹立藏風桅。吳兒荒怪不足錄，適與支諾資談咍。豈知六合有常理，水中出火能焚槐。當年謝公正游樂，遺形物表如王駘〔四〕。微吟獨嘯向海道，幾見銀雪西山回。讀君新句寫竒觀，便似放目吳王臺〔五〕。何當共此散煩鬱，大瓠五石充瓶罍。更因長風破巨浪，與君挂席尋蓬萊。

【校記】

〔一〕吳本題下有『乙未』二字。

〔二〕『正』，原作『止』，據吳本、袁本改。

〔三〕『箭』，原作『前』，據吳本、袁本改。

〔四〕『駘』，原作『』，據吳本、袁本改。

〔五〕『目』，原作『自』，據文淵閣本改。

送趙子晝奉議歸睢陽用熊倅韻〔一〕

紛華眩人劇朱碧，子獨好書如好色。王孫被服甚寒生，射策君門先破的。榮州書窟三萬卷，錦囊付此庬眉客。南游句吳北大魏，亦復徒勞問刀筆。不唯唇齒腐經史，正自雲山鏁胷臆。老來息交思簡事，爲子忘劬廢晨昔。春風滿帆送歸舸，回首清游如昨日。知君名駿定千里，不待朝廷訪幽側。有書時寄鴈南飛，顧我漁樵正爭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