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前言

程俱(一〇七八—一一四四),字致道,號北山,後人稱爲『程北山』或『北山先生』,浙江衢州開化人。

程俱生於兩宋之交,學問卓著,時人稱之,『藝學績文之士鮮出其右』。但是他命運多舛,落寞不遇,內外交困,經歷了黨禁、戰亂、喪子、風痹,『竒蹇窮獨,世無與比』。

程俱出生於世代奉儒守官之家,曾祖程煦,官至都司郎中;祖父程迪、叔祖程宿、父親程天民,外祖鄧潤甫都是進士出身。程俱從小便受到良好的教育,加上天性聰穎,才學受到師長的青睞。朱長文目爲『竒童』,或舉程俱『以勵其子』(《宣義郎知常州江陰縣朱君墓誌銘》);外祖鄧潤甫對其非凡穎悟也『深竒之』(《行狀》);米芾稱程俱爲『李太白後身』,且酬詩唱和(《題米元章墓》)。

紹聖四年(一〇九七),程俱以外祖鄧潤甫蔭補爲承務郎,後又補爲吳江縣尉,開始了他的仕宦生涯。正當他雄心勃勃,决心『有志要必償』之時,便遭受了人生的第一個打擊。崇寧元年(一一〇二),『詔中書籍元符三年臣僚章疏姓名,爲正上、正中、正下三等,邪上、邪中、邪下三等』(《宋史·徽宗本紀一》),程俱也因為上書論時政,不幸被擯入邪等,之後罷歸。大觀元年(一一〇七),復出求仕,監常州市易務,不久遷通仕郎。政和元年(一一一一),知泗州臨淮縣,改宣德郎。再次爲官的程俱正當壯年,勤於政事,正當他以爲事業有所起色之時,政和三年(一一一三),又因前次上書再次罷職。再遭重創的程俱萌生退意,他在蘇州築『蝸廬』,過起了交友、讀書的退隱生活。雖説仕途失意,但在這段時間裏,他結識了葉夢得、賀鑄、趙子晝等一時俊彥,彼此性情相投,優游於田園山林之間,酬唱於閒暇宴飲之際,度過了一段愜意的歲月。

政和七年(一一一七),程俱再次出仕,一直延至宣和四年(一一二二),在短短的五年時間裏,歷任編修《國朝會要》檢閲文字、道史檢討、將作監丞、秘書省著作佐郎、禮部員外郎,頗爲通達。宣和五年(一一二三),丁母憂,暫退歸。宣和七年(一一二五),程俱服除,回到朝廷,復除禮部員外郎,而此時北宋朝廷已經危在旦夕,程俱『以病告老,不俟報而歸』。建炎元年(一一二七),宋髙宗即位,程俱轉朝請郎。次年,復除著作佐郎。三年(一一二九)正月,遷禮部員外郎;三月,除太常少卿,程俱力辭;四月,以直秘閣知秀州。建炎四年(一一三〇),金兵南下,二月,陷秀州,程俱率官屬棄城保華亭。宣撫使周望欲深治之,賴朝廷宥釋;三月,以病乞歸,冬,復召至行在,任直秘閣。紹興元年(一一三一)三月,除秘書少監;九月,除中書舍人;十月,兼權侍講。次年,因依附蔡攸、棄秀州,罷中書舍人,提舉江州太平觀。仕途的沉沉浮浮,讓程俱看清了官場的險惡。之後的十幾年,程俱回到故里,寓居僧舍,過著清閒的隱居生活。雖然中間朝廷多次徵用,程俱都以疾力辭。『歸來北山北,邂逅得素心』,他終於回到了念念不忘的五畝園,再也不想回到那個是非之地。紹興十四年(一一四四),程俱病死家鄉,終於走完了生命的旅程。

終程俱一生,雖不免有附蔡攸、棄秀州之事爲人詬病,然而在南北宋之交那個特殊的時期,自有其無可奈何之處。實際上,程俱在政治上并非是畏首縮尾、唯利是圖者,無論是當政還是歸隱,均以抗直敢言著稱。『俱在掖垣,命令下有不安於心者,必反覆言之,不少畏避』(《宋史》本傳)。載在《北山小集》有多篇狀劄,能清楚看到程俱急於國事、不計私人利害的性格。《繳蘇易轉行橫行奏狀》論武臣不當輕易轉官,《二月二十日實封奏》論徐俯不當驟除右諫議大夫,皆封還詞頭。其耿直之性格、俊邁之氣概於此可見一斑。

程俱在任職期間勤於公事、恪守官職,無論是任中書舍人,還是知臨淮縣、知秀州,都頗著政聲。這既與其性格有關,也與其出生於世儒之家有關,家庭奉儒守官的傳統,耳聞目染之間,不學以能。

在政事上,程俱明顯體現出的是恪盡職守、敬事不懈的儒家思想,但如果進入程俱個人的精神世界,我們會發現他的思想裏有著濃厚的佛家和道家因素。《北山小集》中,有《老子論》五,《莊子論》五,《維摩詰所説經通論》八篇,其對老莊的虛無、佛禪的空靜觀深有體悟。而詩、贊、碑記等文體,更是廣泛地取自佛教題材,闡發釋老思想。諸如《西庵》、《庵居》、《空相僧舍書事》、《示了空長老》、《雲巖寺》、《寂照軒即事二首》等詩,《衢州開化縣雲門院法華閣記》、《衢州開化縣靈山寺大藏記》、《鎮江府鶴林天寧寺大藏記》、《安養庵記》等記,在集中俯拾皆是。終其一生,程俱大多寓居寺院僧舍,多與僧人交游,沾染佛教思想在所難免。而國事突變、仕途起伏、喪子之痛,都不斷打擊著他,『人生亦草木,萬化迭侵擾』(《借居東門毗陵四首》),『乃知諸夢境,遁化豈有常』(《吳縣游靈巖》),『安知隨泡露,變滅失俄傾』(《哭阿申》),更增添了其虛空夢幻的人生觀。

除此之外,程俱似乎對道教也頗感興趣。《真誥》、《云笈七簽》、《神仙傳》等書,在詩文中屢次引用;赤松子、許遠游、左慈等人,心嚮往之。『誰能遺我太平酒,戲追玉斧希林巔』(《同趙叔問江仲嘉游法華……》),『時從赤松子,亦訪吳市門』(《過劉姓園居》)。他甚至還學養生之術,《記夢》序稱,『時方專氣辟穀』,可見他不僅在思想上,而且在行動上也有著求仙修煉之事。

程俱的思想是複雜的,然究之兩宋之世,也就不足爲竒了。程俱的思想,實乃當時士人思想之體現。

程俱在當時即以『長于譔著』稱,其著述頗豐,今存《北山小集》四十卷、《麟臺故事》五卷、《班左誨蒙》三卷、《韓文公歷官記》一卷等。

《北山小集》是程俱手自編次的一本詩文集。其中詩十一卷,文二十九卷。詩以古體居多,共計八卷,律詩二卷,絶句一卷。文包括賦一卷,論二卷,雜著三卷,其餘以表制狀劄居多。錢大昕跋稱『北山詩文有風骨,在南宋可稱錚錚佼佼者』,乃是中肯之語。

程俱的詩歌,葉夢得評價頗髙。其《北山小集序》稱:『至於詩章,兼得唐中葉以前名士衆體。』而吳之振《宋詩鈔·北山小集鈔》序稱:『詩則取塗韋柳以上窺陶謝,蕭散古淡,有忘言自足之趣,標致之最髙者。』更是點出了程俱詩的最主要特徵。

程俱推崇的詩人,首先是陶淵明。《讀陶靖節詩》云:『吾觀靖節詩,三歎有遺音。卧看起詠之,愔愔澹多心。欲學靖節詩,慎勿學其語。心源如古井,衡氣光發宇。言無出言意,妙語自天與……』可見,他對陶淵明的詩是有一個主動學習、潛心研究的過程的,而且他認爲要學陶詩不能光學表面的語言,而要學習陶詩的精髓。程俱在詩中反復提到『五畝園』,那是他心嚮往之的一個精神家園,如陶淵明田園生活一般的恬淡閑逸,沒有外界的紛爭。『安得五畝園,良苗接平疇』,『何時五畝開三徑,負郭臨溪寄一區』,『安得五畝園,如翁一生了』,從這些詩句裏,我們可以明顯地看到陶詩的影子。其《得小圃城南用淵明歸田園居韻六首》,更可看出程俱對陶詩的喜愛。

次推柳宗元。他的詩作有很多是和柳詩,如《和柳子厚讀書》、《和柳子厚詩十七首》等。他甚至模仿柳宗元『西丘雅飲』,與朋友在神魚泓歡宴(《神魚泓是日與諸公流杯水中如西丘故事》)。柳宗元山水詩中的超脱與幽絶,对程俱是有影響的。

程俱對陶、柳詩之推崇,恐怕也和其人生際遇有關係,在屢遭挫折之後,心境孤寂,無非是從吟詠陶、柳的詩作中尋找精神慰藉,産生共鳴。兩宋時期的文人包括歐陽修、蘇東坡等在內,均有此共同的嗜好。

程俱詩題材衆多,內容豐富,有山水紀游、田園、贈答、説理、詠懷、詠物、戰爭等,而其中寫得最好的,乃是山水田園詩。程俱受佛道思想影響,思想上不免有消極之處;生平坎坷,詩中也有嗟窮歎卑之詞。然其在山水詩中,一洗其衰颯之氣,而發其髙潔之志趣,勃鬰之精神。如『幽禽靜相呼,乘和自翻翔』、『會當從之子,濯足萬里流』(《吳縣游靈巖》),『清溪照千仞,空翠疑可掬』(《山中對酒》),『幽禽發寒唳,響振髙林疏』(《游善權寺》),『江梅故幽獨,綽約不自持』(《過紅梅閣》)之語,讀後皆能一洗凡卑之氣。所以錢大昕説『北山詩文有風骨』,是很有見地的。

《北山小集》中的散文,《宋史》稱『典雅閎奧』,殆指表制而言,今讀其文,用語典雅,音節和婉。當時稱與汪藻『表裏絲綸』,程俱實當之無愧。

《北山小集》是作者手自編纂的集子,幾乎收錄了作者所保留的全部詩文。《北山小集》成書以來,出現了四十卷本、三十四卷本和八卷本。另有《宋詩鈔·北山小集鈔》、《北山律式》等節選本。三十四卷本今已不存。流傳的四十卷版本主要有:

(一)吳之振跋清抄本。今藏中國國家圖書館。書尾有吳之振跋,跋云:『此冊昔年爲季滄葦侍御所贈,侍御從絳雲樓宋槧本影寫者。』可知此本爲季振宜(號滄葦)據錢謙益絳雲樓宋槧本影寫,後贈與吳之振。後此本又爲馬思贊、鮑廷博等遞藏。四庫全書編纂時從知不足齋徵集此書,後爲錢桂森所得,又輾轉於各藏書家。吳本跋中云『紙墨精良,字畫無僞』,然今日所見集中有多处墨筆校改,或出於四庫館臣之手。

(二)馬思贊抄本。今藏中國國家圖書館。卷首有馬思贊『衎齋』和『道古樓鈔藏』兩印。因吳之振跋清抄本首頁有馬思贊『南樓』印(馬思贊號南樓),故知馬思贊曾收藏吳之振跋清抄本,此本當是馬思贊收藏吳之振跋清抄本時抄錄,故仍基本保存宋槧本原貌。如遇集中『慎』、『構』等避諱字,四庫本皆據己意補入,而此本和吳本一致,仍保留宋槧本『犯御名』三字的原貌。此本與吳本亦偶有異文,當是抄寫或校改所致。

(三)四庫全書本。《四庫全書總目》中說:『《北山小集》四十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宋程俱撰。……其集傳世頗稀,此本乃石門吳之振得於泰興季振宜家。蓋猶從宋槧抄存,故鮮所缺佚。』可知四庫本乃據吳本抄錄。影響較大的有文淵閣四庫全書本和文津閣四庫全書本,但由於抄寫、校對等人手不同,兩本之間也存在著不同,各有優劣。文淵閣本常能糾原本之誤,但偶有妄校之疑。如第一卷《秋思》首句『凉颷動秋思』下文淵本增『林間溽暑散,四序遞轉移』二句,此二句爲各本所無,估計是文淵本據己意而改。此種情況文淵閣本尚有幾處,至有全詩不同者。文津閣本校改之處不如文淵本多,但校改頗精,如第六卷《定林》,各本皆作『得非夸娥民』,唯文津閣本作『得非夸娥氏』,故頗有校對價值。又二本遇『胡』、『賊』、『寇』等字常避諱,作不同改動。此四庫本之一特點。

(四)宋刻殘本。今藏臺北『中央圖書館』。此本或即黃丕烈所藏宋刻本之殘本。黃丕烈曾花重金於書商購得《北山小集》宋刻本,錢大昕曾跋云:『黃孝廉蕘圃得宋槧本《北山小集》四十卷,皆用故紙印刷,驗其紙背,皆乾道六年官司簿帳,……此本紙墨古雅,的是淳熙以前物。』後黃丕烈藏本歸於汪士鍾『藝芸書舍』。後又歸龐氏。祝尚書《宋人别集敘錄》中說:『此本歸汪氏藝芸書舍,又歸龐氏(見瞿氏《書目》卷二一)。今臺北「中央圖書館」藏卷二十四至二十七凡四卷一冊,不知即其殘帙否,餘不詳所在。』此本與《四部叢刊續編》本相較,偶有小異,當是《續編》本因傳抄所致。

(五)黃丕烈抄本。黃丕烈所藏宋刻本歸藝芸書舍後,又向汪氏借歸抄錄一部。黃丕烈《士禮居藏書題跋記》云:『歲辛巳,郡中有修志之舉,始憶及此,遂向主人借歸,分手傳錄,錄畢細校,即以原本歸趙。』後不知所終。

(六)袁廷檮貞節堂本。今藏中國國家圖書館。《鐵琴銅劍樓藏書題跋集》卷四云:『道光五年春三月,仿士禮居黃氏影宋本鈔錄,藏於五硯樓,貞節堂袁識。』可知此本乃仿抄黃丕烈抄本,後歸瞿氏鐵琴銅劍樓。袁本與《四部叢刊續編》本相似度較高,可見二本抄寫之慎。偶有小異,在所難免。

(七)張金吾家藏本。黃丕烈跋云:『海虞月霄張君愛素好古,收弆秘冊甚多,著有《愛日精廬讀書志》,於一書之源流,纖悉畢具。余所歸之書,亦得附名簡末,此真讀書者之藏書也。聞余有此,欲傳其副,遂復從余分寫本仍分寫予之,并讐校之。』可見,張金吾家藏本是黃丕烈據家藏抄本再抄錄贈與張金吾的。

(八)張蓉鏡家抄本。今藏中國國家圖書館。乃張蓉鏡據張金吾家藏本抄錄。張金吾跋云:『宋槧本《北山小集》四十卷,吳縣黃氏士禮居舊藏,轉入汪氏藝芸書舍,金吾從之影寫一分,芙川此本又從金吾藏本傳錄者。』傅增湘《藏園群書經眼錄》云:『《北山小集》四十卷,宋程俱撰。道光七年張蓉鏡家影寫宋刊本,十行二十字。前葉夢得序,門人吳中鄭作肅後序,次目錄。後有程瑀行狀。……方若蘅、張金吾、邵淵耀、柳瀛選跋。』

(九)《四部叢刊續編》本。張元濟跋云:『江安傅沅叔同年得此書於上海,藏余家者浹月,余請於沅叔攝影備印,存之有年矣。……檢閲原本曁鐵琴銅劍樓瞿氏所藏同出一源者均如此。此足見傳寫之慎,一筆不苟,洵可信已。』此本乃傅增湘據張蓉鏡家抄本進行攝影,後張元濟又據此印入《四部叢刊續編》。

據此,《北山小集》的版本源流已比較清晰。它主要有兩個系統:一個是吳之振跋清抄本,馬思贊家藏本、四庫全書本都同出此源;另一個是黃丕烈所藏宋刻本,袁廷檮抄本、張金吾家藏本、張蓉鏡抄本、《四部叢刊續編本》都同出此源。

除四十卷本之外,另外重要的版本還有八卷明寫本。此本詩文皆不全,末頁有『晚學潛山施介夫編輯』。明寫本訛誤較多,然亦有校對價值。如卷十二《後松江賦》,各本皆作『閱事之萬變』,唯明寫本作『閱世事之萬變』。今藏國家圖書館。

本次校勘所選用的底本是《四部叢刊續編》本(簡稱《續編》本)。其中的原因是《續編》本是據張蓉鏡家抄本而攝影,而張蓉鏡家的抄本也是據黃丕烈所藏宋槧本抄寫,基本上保留了宋槧本的原貌。如邵淵耀所說:『芙川此本乃士禮居舊藏宋槧,雖經一再傳抄,而典型尚在,猶可想見風軌。』又参校吳之振跋清抄本(簡稱吳本)、馬思贊家藏本(簡稱馬本)、文淵閣四庫全書本(簡稱文淵閣本)、文津閣四庫全書本(簡稱文津閣本)、袁廷檮本(簡稱袁本)、明寫本等。

所出校記,繫於各篇末尾。出校原則:

一、凡底本不誤而他本誤者,皆不出校;

二、凡異體字、通假字皆不出校;俗體字則徑改爲通行字體,不出校;顯見的誤字徑改,不出校;顯見的避諱字徑改或徑補,不出校。

三、底本有誤,據他本改;底本、他本兩可,出異文校;底本闕漏,據他本補入;底本文顛倒錯亂,據他本乙正。

四、校記務求簡煉,不作考證。

五、附錄三《程北山先生年譜》(簡稱《年譜》)原文共有五萬餘字,因大部分文字乃集中原文,爲方便讀者閱讀,刪去與集中文字重合的部分。所引用的原文僅存目。

六、《年譜》中校記有價值者,《集》中校記如採用,則注明『據《年譜》改』或『據《年譜》補』。

《附錄》爲四:一是《行狀》和《宋史》本傳;二是原集所附的序跋;三是葉渭清所著《程北山先生年譜》,我們分别从衢州博物館和開化檔案館蒐集到叶渭清先生的手稿本,二本相比,从字迹紙張上看,開化檔案館顯係寫定本,且内容多有增益,故選擇開化檔案館的寫定本,本書收錄時,進行了必要删減。四是版本著錄,收宋代以來藏書家版本著錄。相信這些資料,能給研究《北山小集》提供一些幫助。

本集點校,得到了浙江師范大學黃靈庚教授的悉心指導,在搜集版本時,又得到了黃教授的熱心幫助;同時,衢州學院的劉小成老師和魏俊杰老師也給本次點校提出了寶貴意見,在此并表謝忱。同時感謝衢州博物館和開化檔案館提供的幫助。本次點校,參考了《全宋詩》、《全宋文》、李欣與王兆鵬所著《程俱年譜》及王瑜瑾的碩士論文《程俱〈北山小集〉研究》等成果,在此一并説明。

本集點校中的錯誤之處,敬希讀者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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