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哥,真的对不起,既然这样,今天小妹更不能陪你了,小妹告辞。”可可说着转身想走。
“站住,装你妈的淑女,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一个坐台小姐,十足的婊子。走,好,我带你走,让你知道老子的厉害。”
黑子说着站起来去拉可可。可可则拼命挣脱。可可的反抗激怒了黑子,他抓起台上的酒瓶砸向可可。血顺着可可的脸流下来。
可可冲出门去,黑子追到了门口,巧得很,刚好有四个人站在那里,他们见到黑子后,咧嘴笑了笑,出手就把黑子按在地上。上过铐子后,黑子被带走了……
关丽娜离开门都那天,用信息通知我她去省城了。门都不方便我们见面,我和关丽娜只好把见面的地点定在A省的省会城市,这完全是为了掩人耳目。门都市没多大,先不说这里是杨文学的地盘,光是那些关心和热爱我们的人如果发现关丽娜认识我,或者说关丽娜的房间里竟然住着一个与杨文学同性别的男人,那样,我所设计的一切可就穿帮了,针对这一点,我和娜娜提前已经商量好,在门都这两天不见面,有急事发个信息。
可可被黑子打破了头,现在医院里。这个消息是婉儿告诉我的,当时我正坐在出租车里往省城走。放下婉儿的电话,我便拨可可的手机,她关机了。按说我应该让司机掉头回门都,可可需要人照顾,可往细了想一想,此时最不应该浮出水面的就是我。可可说的人生观点是对的,感情这东西,藏在心里最真,放在行为上表现得要有艺术性。即使我现在赶到可可身边,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可可来花都就是为了消费情感,为了成就一个隐藏在心底的伟大事业,我对可可而言,是事业加伴侣,而且是仅限于性需要的伴侣。侍候病人,那是情人所为,不是有野心的人玩的游戏。有野心,不是嘴上说说,脑袋想想的事,成就野心的基础是先有狠心。亏了可可关机了,我的电话没打通,否则,我在电话中说什么呢?宝贝,受苦了?我很心痛?这一切似乎都不是男人的把戏。此时我的心里最应该说的是,宝贝,活该,我很开心,女人到歌厅坐台,不挨打,不挨骂,可能吗?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那是形容公主的词汇,用在关丽娜身上适合,什么叫小姐的身子,丫环的命?可可说的另一句话也有道理,人生混到了当婊子的份,一切自命不凡都是假的。
“师傅,开快点。”我要快点见到关丽娜。我想透过车窗向外看,看什么,什么都没有,外面一片漆黑。这就是世界。我转过头,从前挡风玻璃望出去,昏黄的车灯,把前方黑暗的四周照射出两条指路的光线。光柱中飞舞着像鬼精灵一样的虫子。这一切和花都一样,黑暗的世界,泛黄的灯光,来往穿梭着像鬼精灵一样的小姐。
花都从开业到现在,只出过一件大事。可可事件。可可被打,这在花都本为家常便饭,花都为欲望之都,暴力也是欲望的一种。可可被打这事成为一个事件,事件的形成原因并不在打人者黑子身上,更不在被打的可可身上,而在于黑子被抓。
肖丰听说黑子被抓,他急忙开车去花都想了解情况。
来花都抓人,这是大事,门都没几个人有这本事,敢到花都来抓人。省公安厅的人有这本事。但他们绝不会到花都来抓人,更何况,打人的事件正在发生中,黑子就被抓了,这首先就排除了他人举报行为。再说了,肖丰在来花都的路上,已经查过了110举报中心,反馈的情况是,花都事件,无报案记录。广州总部的大老板也不知道黑子为什么被抓,而且老板拍着胸担保,这件事和省厅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