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似乎冷静了很多,她的妒火也减弱了下来,她站在那里想了想,然后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只听她在电话里说:“丰哥,我是婉儿,你过来没?好,我马上过来。”
婉儿从员工更衣室走出时,一下子看到了站在墙角边的我。一看到我,她马上又变得满面春风了:“南南,过来,跟我去B08。”
我顺从地跟在她后面,没走几步,婉儿停下来对我说:“南南,我一定要收拾马经理那傻逼,替你出气,还有可可那小婊子。”
“婉儿姐,算了,当小弟遇到这事正常。”
“算了,那可不行,不收拾他们,今后在花都我就没得混了。再说了,踢我宝贝一脚,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没有出声,只是跟在婉儿后面,只听婉儿又说道:“南南,B08今天有人请丰哥,待会儿你就先走,我让埋单那傻逼给你两千元小费。”
“不用,婉儿姐,这样不好。”
“什么不好,出来混脸都不要了,还管他这个,南南,来这里的客人对我们没一个是真的,都是忽悠完事就走人,有机会宰他们那是不宰白不宰。不像姐姐跟你,我们都是同命相怜。”婉儿说到同命相怜几个字时,语气中充满了感情味道。
是呀,感情这东西具有多元化属性。同是天涯沦落人,最容易形成一种共同的阶级层面。在花都,客人往往会发泄本性,而小姐为了钱则甘愿奉上虚伪,甚至是掺入情分的虚伪,这一阴一阳的表现,物竞天择。当然又全都发自内心。
B08到了。肖丰,门都市城顺区公安局长,和三个人坐在那里正在聊着什么。婉儿一走进去,嗲声嗲气地说道:“丰哥,是不是把妹妹忘了,这么久都不来看我。”说着她走到肖丰身边,一屁股便坐在了他的腿上。
肖丰也没客气,手抓在婉儿那硕大而丰满的双乳上,顺着婉儿的话说道:“忘了谁也忘不了你这一对宝贝呀。”哈、哈、哈,其他三个人也随着肖丰大笑起来。
我跪在那里帮客人倒酒,心里想,赚钱辛苦和赚钱廉耻下贱,哪种更符合人的本性呢?我想应该是后者。因为人不喜欢吃苦,而喜欢放荡。当然,如果将二者升华为道德情操层面,那又变成了前者收益最大。虽然人们付出了最不愿意付出的辛苦,但在赚取钱财的同时,还赚走了精神的满足与对钱财的崇高享受。不过,符合人类本性的后者在赚钱的速度上不仅有捷径可走,也比前者赚得多。当然,后者的廉耻之路无法走得太久。
我把倒好的酒分配给每一位客人后,我又开始给客人分配吃水果用的果盘。正在我忙活的时候,婉儿又开口了:“丰哥,最近忙吗?”
“忙得很,我都快累死了,你没见我多久没来了。”
“我听说又要严打了,一有严打任务,你就把小妹忘了。”
“你哪听说的要严打,真要严打第一个还不收拾你呀。”
“我又不是黑社会,收拾我一个女人干吗,再说了,有你丰哥在,我还怕什么让人收拾。”
“不过,婉儿,聪明的话,最近一段你也要收敛一点,门都就快不太平了。”
这时有一位客人插话道:“这我也听说了,老大老二斗上狠了,丰哥应该有点什么具体消息吧?”
“对,丰哥对政治时局的分析从来都是入木三分的,讲给我们听听。”另一个客人说道。
肖丰推开坐在身上的婉儿,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架势,看上去好像领导在作报告,只听他清了清嗓子说道:“门都的政治斗争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北京空降兵不买老大的账了,我估计他这次是有备而来,这种人不出手则已,出手就是大的。听说了吧,这个杨一上手就直奔建委那个杜去的,杜可是老大的亲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