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勒泰大草原,小凤看到了杜曼。
那是一个草原上的盛会,杜曼骑着一匹雪亮皮毛的骏马,从小凤身边疾驰而去。
小凤不懂那是什么活动,只是看到杜曼在狂奔的马背上一个漂亮的转身,夺取了同伴手中的羊皮,周围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口哨声。
这个转身定格在小凤的记忆中,成为永远的回忆。每次回想起来,大草原上空荡漾的《喀纳斯情歌》都会飘荡在她的耳边——山花儿开在牛羊的身旁,喀纳斯湖水清清荡漾。白桦林深处唱歌的姑娘,就像那云中弯弯的月亮……
那转身,那场景,那情歌让小凤怀念。那一刻,她的心痉挛了。
“他们为什么抢一张羊皮?这是什么活动?”小凤问身边的玛依拉。
“叼羊!是草原上盛大活动中才有的竞技。”玛依拉解释说。
“那个冠军好威风啊!”小凤赞叹。
“他叫杜曼?胡安德克!阿勒泰大草原上的雄鹰,我们哈萨克族人的骄傲!”玛依拉无比自豪地说。
“啊!他骑马奔跑时真的很像天空中自由翱翔的雄鹰!!”小凤由衷地赞美。“可以和他合影吗?”小凤举了举手中的相机。
“他很高傲的。不过,我过去问问。”玛依拉说着,跑开了。
十几分钟后,玛依拉悻悻地从远处跑来,红扑扑的脸上满是汗水,“他走了,听说他父亲去世早,他的母亲身体不太好,他乘着太阳还没落山,把山上的牛羊赶回棚圈。”
“真好啊!”小凤赞叹说。听玛依拉这样说,小凤心中对他有了更多的敬意。
“明天还有叼羊比赛,杜曼的对手更强大,我们明天一起来看!”玛依拉来着小凤边走边说。
第二天,他果真像骑士一样出现。身上的衣服具有哈萨克族民族特色,白色衬衣的袖口和领口用红黄蓝绿等鲜艳的颜色绣着图案,很明快,很抢眼,宽大的白色马裤塞在齐膝的皮质黑筒靴里,整个人帅极了。
杜曼驾驭着白色的高头大马驰骋在赛场上,结果还是高举羊皮获胜。
小凤的眼睛一直追随着杜曼的身影,从未离开一刻。
这次,他又在大家的欢呼声中转身离开,小凤悄悄跟在他的身后,想去探寻他的生活。
他骑着白马,她走在后面,草原上埋过膝盖的青草牵绊着她,她歪歪斜斜的,有些吃力。
远远地,她看到他走进一个毡房,翻身下马,走进一个简陋的毡房,片刻,拿了一件外套走了出来。这是夏季的黄昏,落日有一半躲进了远处的山体,小凤站在柔和的光线中,心中升起淡淡的牵挂。
回到乌鲁木齐市,小凤努力不去想他,把心思放在创业上。
半年后,连锁店进展还算顺利。小凤虽然从小娇生惯养,但身上有着一种永不服输的倔劲。离开台湾时,父亲说:不要求她做的怎样,只要在实践中多多学习做人就好。越是这样说,小凤越是要把手上的事做好,让父亲不要小看自己。
心绪随着连锁店步入正轨而闲置下来,大草原上的牵挂重又回到小凤的心中。
六月,满山遍野盛开金黄色小花,她背着背包独自来到阿勒泰大草原,来寻找遗落在这里的魂魄。
黄昏时,她站在他的毡房前,说:“我在草原上迷失了方向,需要借宿。”哈萨克族是好客的民族,杜曼的母亲出来迎接小凤,并做了一顿丰盛的手抓肉招待她。六月的大草原,一早一晚温度很低,据说在阴雨天,温度还会降至零度左右。就是这第一次在大草原地毡上的过夜,使小凤得了严重的伤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