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规 20

你是不是过于挑剔了?

当然,一种久违的感动。子规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在这样的高处看岛了。尽管目光所及惟青砖红瓦,但还是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的松林中。她不知脸上是不是已经泄露了对这里的一往情深,她只是痴迷地看着,近乎贪婪地——岛上每一段静谧的水岸,岸上的每一处迷蒙的葱茏……

您说,我们这种人买不起这里的房子?子规问着身后的男人。

这里对你到底意味了什么?

您要一个女人怎样下贱,才肯给她一份不菲的恩赐?

你从来这样直来直去?

您不喜欢这样的方式?一切会变得简单至极。

你的坦诚近乎残忍。

因为这个社会太现实了。那么您希望在哪儿做……

男人一把抓住子规的头发,让她的眼睛不得不直视他。告诉我,你是怎么将最脏最烂连同最美的东西打包出卖的?又是怎么将它们血淋淋交织在一起的?说呀,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您弄疼我了,子规没有挣扎。

男人无奈放了子规,不,我可能最终还是舍不得把这座房子送人。

尤其是送给我这样的女人,这一点我比您清楚。我从不奢望哪位客户送给我什么,是的我不要。和这座房子相比,显然,自由会显得更重要。

就是说,你不要这座房子啦?

我没这么说吧。

或者,想玩弄更多的男人?

完全不同的概念。您不会懂的。

男人突然把子规拉到胸前。一种蛮力。紧紧扳住子规的头,然后是疯狂的亲吻。弄疼子规昨晚被他咬破的嘴唇。再度甜丝丝惨痛的味道。她却不能丝毫的反抗。她知道作为一个职业工作者,她不能要求对方的方式。她必须适应客户需求,而不能让客户迁就她。所以无论温柔的还是粗暴的,都是她必须承受的。在这些为她带来利益的男人面前,她当然是没有选择的,这就是代价。

子规便这样被吻着带离了露台。我从来不碰你这样的女人。那宣言就贴着子规的耳廓。越来越急促的滚烫的气息。但是,你不是那样的女人。见到你我就知道你不是。那些难以逃脱的旧事到底是什么?

子规被带到暗处时,已经被剥得赤身裸体。她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动转不能,任凭对面那个男人肆意顶撞。不,那不是做爱,而是某种残暴的惩罚。她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被这个近乎病态的男人咬遍了。于是周身的唾液夹带着,周身的疼痛。男人的疯狂就仿佛他真的没有碰过女人,或者,至少是最近一段时间没有碰过了。他在子规的身体上摩擦着。那充满了力量的欲望。那摧枯拉朽的喘息声。

已经很少有这样的冲动了。那是发自身体深处的渴望。不单单是那个男人的,也是子规想要的。以往总是男人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于是做的时候就总是既勉强又艰难。但哪怕被摧残被强奸她也只能听之任之。她不能有自己的欲求,更不能有违客人的癖好。

但是唯独的这一次,她被怂恿起来。是的她也加入了进去。她呻吟着,任凭男人差遣。又情不自禁地,紧紧抱住了男人的身躯。不,那不是她在例行表演,而是肺腑的需求。不不,或者那并不是子规想要的,而只是难以控制的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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