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女人真的离开。男人只好把她送到饭店,并一直在那里陪她到天明。
妻子第二天回来的时候,客厅的地毯上还是一片狼籍。那是被蹂躏的一种证明。只是妻子并没有怀疑。她认为这种混乱是男人的天性。她只是对朋友的不辞而别感到不解。丈夫说,你不在家,她觉得住在这里不方便。
是吗?也许吧。
1982年秋天被另外一座楼上的女人看到的时候,男人就是怀着这种无法面对的苦恼来上班的。所以在女人的眼中,男人的神色就显得更忧郁也更冷峻。也许正是这种彷徨中的男人才更有魅力。忧郁让男人显得诗意。于是女人一看到他就记住了他。后来她就每天都看他,她觉得看他也是一种享受。
1986年冬季
女人终于开始了她独自一人的单身生活。单身的时候,就像是流浪者,没有家园,也没有归属感,但却在茫然中有了一种不期的自由空间,她可以爱任何人,也可以被任何人所爱。就是这样,当你有所属的时候,你是私人财产,所有的人都将远离你;而当你自由了,你就是大家的了,所有的人都会亲近你,帮助你,并视你为他们的机会。
然后导师就出现了。她曾经是那么仰慕他。但是她绝不会想到导师也会喜欢她。她觉得之于导师,自己是那么的微不足道。那也是一个不期的瞬间。就发生了。对她来说,那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以至于她没有任何准备,包括心理的和生理的。她不知道发生的那一切是不是美好,也不知道接下来做的那些事她是不是觉得很舒服。她记得那天下了雨。下雨便成了一切的起因。所以她后来一直觉得大自然是决定一切的,而人类的所有行为都在自然界的统治下,不管人类是不是承认。是的就在她从沙发上起身的那一刻。那时候雨正在下,但是她带了雨伞。但是导师说为什么不能再等等呢?于是她等,也许那恰好也是她所期盼的,她希望聆听到导师更多的教诲。生活早已经使她茫然,所以她觉得导师所给予她的知识才是更重要的。后来雨停了。她觉得她没有理由再留在导师家。于是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想不到导师就伸出双臂拉住了她的手,并顺势将她抱在了怀中。
她不知道导师是不是也这样俘虏过其他的女生。但无论如何这对她来说是一个令她毕生难忘的开始。她就那样被她所倾慕的男人抱在怀中。她不记得导师还说了什么话,什么话其实在那一刻都已经不再重要。她只记住了从沙发上起身的那个瞬间。从此那个瞬间永恒。她想导师肯定不会记得。她铭记是因为那是她不敢想也不敢期望的,但是她得到了,像导师那样的男人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