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其睿微微一笑,伸手揽住眉儿纤腰,纵身一跃便飘上了房檐。眉儿乐道:“原来哥哥也有这般好的功夫?教我好不好?”
“嘘,妹子别出声。”他拉着眉儿的手猫腰走到西厢房,朝下探头看了看道,“下去后妹子速换过衣裳出来,为兄在院中等你。”说罢抱着眉儿又飘下了房檐。
夏荷正自在房里急得团团转,突见眉儿笑吟吟地推门进来,立时跑上前抱着她喜极而涕道:“小姐,他们说你被匪人抓了去,急死我了。呜呜……”
“我这不好好的吗?”眉儿在屋中转了两圈道,“看看,我可有少胳膊少腿?”
“咦,小姐怎穿男人的衣衫?”夏荷这才发现,惊讶地瞪大眼望着她。
“待会儿再细细说给你听,快替我拿衣裳来换过。”
铜鼎里的香一寸寸烧断,青烟袅袅,微透着肃穆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檀香跟沉香混合的浓郁味道,绵长醇厚,沁人心脾。
而钱夫人却眉头深锁,一脸愁容。她害怕眉儿与她走失的女儿一般再也回不来。自从认下眉儿,眉儿张口叫了她第一声娘后,她心里便把眉儿当做了她失而复得的女儿。对眉儿她是打心眼里喜爱,把她对女儿的一腔思念之情尽数倾注在了眉儿身上。
“爹,娘,我们回来了。”钱其睿带着眉儿进来。钱夫人扯过眉儿从头到脚扫了一眼,而后一把抱住她号啕大哭道:“儿呀,娘真担心再也见不到你了,如你也这般离开我,岂不活活痛杀我吗!”
眉儿自小就没得到过母爱,钱夫人这般发自肺腑的关爱如和风细雨徐徐吹进她心田。她不由得紧紧抱住钱夫人,凄凄地叫了声“娘”便埋首在她怀里哀哀啼哭起来。
钱大人虽不喜欢眉儿,这会儿也不禁受到她俩真情流露的感染,微红了眼眶,钱其睿更是欷歔不已,秋月立在一旁也暗自垂泪。
母女抱头哭了一阵,钱夫人拉着眉儿在檀木椅上坐下,抚着她的鬓发扭头问钱其睿,“在哪儿找到你妹子的?可有抓住掳走她的歹人?”
“儿子是在街上撞上妹子的,许是抓错了人,才把妹子给放了。”
“哼!”钱大人沉下脸道,“这帮匪人也太目无王法了,天子脚下竟敢随意闯进官宅掳人,这事断不可就这般作罢,你要好好彻查清楚,定要将他们绳之以法。”
“是,爹爹。”钱其睿恭敬地应了声。
钱大人抬头望望窗外的月色,又看看屋角的沙漏,而后吩咐秋月将他的朝服取来,又对钱其睿与眉儿道:“你们且下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