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按照吩咐去做,目不斜视。
可以说这次晚宴明显比之前的家庭晚餐高出了不止一个等级,安心注意到餐具已经全部换上金质的,而酒杯则是玻璃的高脚杯。要是放在现在,银杯子肯定要比玻璃杯子值钱得多,但是在那个时候,玻璃杯子是用来招待贵客的。
而伯爵夫人则变为侍女亲自在国王旁边服侍,包括向国王介绍每一道菜。安心注意到今天的桌子上有熏鲑鱼,令她惊讶的还有天鹅肉。
男人们的谈话永远是政治啊、时事这些东西。托马斯·博林不愧为一个出色的外交家,当年他作为英格兰驻尼德兰大使的时候,就深得尼德兰女摄政哈布斯堡女大公玛格丽特的信任和宠爱,并且他很能揣摩圣意,比如在对待亦敌亦友的法国以及神圣罗马帝国的关系上,说出的一些见解让亨利八世非常满意,这也是托马斯·博林难得的在国王面前表现的机会。
整个晚餐,安心一直低头在自己的位子上。如果没有人问她话,她绝不会主动抬头,但是她能察觉到国王的目光总是会若有若无地瞟向她。
“伯爵大人,我冒昧地想知道您是否允许我能有机会和令爱单独相处。”当托马斯·博林还在滔滔不绝地陈述自己的政治外交主张时,亨利八世适时地打断了他。
“当然。”托马斯·博林深深地看了安心一眼,正好安心也抬头看他。安心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但是她想她明白那眼神中的深切含义,于是出于礼仪,她也起身,送父亲和母亲等人离开。
大厅里终于只剩下了她和亨利八世两个人。
安心始终低着头,感受到这室内空气的凝固,因为她觉得氧气越来越少,不然呼吸为什么会越来越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