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随时掌握所有博客文章、照片、影片、推文、交友数据、朋友讯息,这实在太困难了。因此在窥视文化年代,我们大方地在网络上寻找朋友、同事、可能的约会对象,以及包括我们自己在内的任何人的数据。想知道窥视文化在社会上已经有多稳固吗?我只需用一个词说明:谷歌。关于网络的好几份研究显示,搜索引擎稳居网络所有活动的第二位,“仅次于接收与传送电子邮件”。没错,我们会使用搜索引擎寻找美食餐厅,查看哪种土壤适合种植大株郁金香,但是越来越多人开始利用搜索引擎寻找个人资料。“普网和美国生活”另一项研究发现,1/3 的网络用户曾在网络上搜寻别人的名字,而且绝大部分是基于“个人理由”。媒体学者马克·安卓耶维克(Mark Andrejevic)公布其网络使用调查结果,指出“超过3/4 的回应者曾通过网络搜寻熟人的数据”,其中有超过1/2 的人回答搜寻次数为“一年达数次以上”。他们在找谁的资料?“有超过2/3 的人回答是朋友,另外近2/3 的人回答是目前的伴侣或从前的旧爱”。他们为什么在网络上搜寻朋友呢?“多位回应者指出是基于好奇、好玩,在网络上搜寻朋友的数据只是消磨时间的网络活动之一。”
既然保守个人秘密越来越难,何不干脆全部公开?我们看到越来越多活动,根本是在鼓励大家将自我揭露与告白变成娱乐。“Cringe ”和“Mortified ”分别位于纽约与洛杉矶,提供民众在现场观众面前朗读尴尬经验的机会,例如分享在荷尔蒙过剩的青春期写的情书或日记。这两个活动都已集结成书籍出版,标榜其是最让人畏缩与丢脸事件的书写范例。其他活动还包括:“PostSecret”(匿名用明信片写下自己的秘密后,寄到活动网站刊出。这个活动出版了好几本书,还办了一场巡回艺术展)、“Bar Mitzvah Disco”(活动包括网站与书籍,专门收录20 世纪70 年代犹太男孩的成年礼照片与故事)、网络杂志“Found ”(设有网站并出版系列丛书、刊登被捡到的便条纸内容,例如下面这张“马力欧,我X你的恨你,你说要加班,为什么你的车停在她家?你这个混账骗子,我恨你,我X你的恨你。安柏。附注:待会call 我。”)
你编不出这种内容,这就是我们被吸引的原因。窥视文化一再让我们看见真实事件多么容易胜过虚构的故事。《史密斯》(Smith)杂志开设“回忆录村”(Memoirville),这是一个标榜各种主题的网友回忆录网站,不过内容更接近“Twitter ”与网络日志,完全不像经过深思反省的生命回忆录。网友的发表选择包括:“六字回忆录”(已集结出书,并以其中一篇文章“计划不如变化”为名)、分享旧日恋情(“每个人都有旧爱,请鼓起勇气,搜寻灵魂深处,说出你的故事,你会很高兴自己这么做。”),以及邀请网友说出“与名人不期而遇的故事”等。(“请告诉我们你和某名人不期而遇的个人故事,他或她如何像外星人一样降落,进入你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