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事后的记录,事发当时远没有这么清晰,一切都在慌乱与茫然中。
日本公共电视台NHK的反应极为迅速,在地震波抵达东京前1分钟,NHK就发出地震消息与海啸预警,挽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NHK停止正常节目播出,专门直播地震和海啸的消息。很快,NHK播放了地震发生时某办公室的画面,书架倒塌,书籍、电脑、物品散落,电脑椅在地面上移动,有人在叫……不久,海啸铺天盖地的画面扑面而来……
全球知名的新闻台CNN和BBC也先后跟进,以“爆炸性新闻”为栏目开始直播,甚至直接切换到NHK的画面。日本所有电视台停止正常节目,统一进行地震滚动报道。
信息越来越清晰,灾情越来越严重。
日本气象厅一开始宣称地震的级别为里氏8.6级,后修正为8.8级;美国地质勘探局一开始公布为里氏7.9级,后很快修正到8.8级、8.9级。3月13日上午,两家最终都把级别定格在9.0级。这是有记录的日本地震史上震级最高的地震。
地震时,日本首相菅直人正在日本国会参议院,他随即发表讲话,称地震已造成重大损失,呼吁民众保持镇静。
冯武勇身处的大楼响起了广播声,告知发生地震,请楼内人员做好自我保护措施。不久,摇晃稍停,一些胆大的人走出房间,聚集在楼层大厅中,互相打听情况。有些人打开手机中的NHK直播节目。正在楼内办公的日本佳丽宝化妆品公司职员山田真司说:“在东京多年,这是我第一次在高楼上感觉到这么强烈的震感。”
透过窗户,冯武勇看到东京湾彩虹桥一带升腾起阵阵黑烟,疑有建筑物或工厂因地震起火;受地震应力影响,著名的东京塔顶端部分似乎出现歪曲现象。这一切当然也逃不过媒体的镜头,相关画面在当时各大新闻台不断滚动播放。
随人流走出地铁的青柳太太忽然发现有几个小朋友抱在一起哭,她决定不能撇下小孩们不管,就开始在站台聚拢那些不知所措的小孩,一共找到18个。她和另一位女志愿者一起照料这些孩子,并联系他们的家长。
这只是东京的情况,靠近震中的本州岛东北地区宫城县、岩手县怎么样?海啸有多高?很快,NHK播放了前方海啸的画面: 巨大的海啸冲破堤防,吞噬了高速公路,像揉面条一样撕毁桥梁,如打碎玩具般冲毁房屋,卷走船只,追逐并吞噬跑动中的汽车……一个令人头皮发麻的地狱世界,以往只能在《2012》等好莱坞灾难大片中才能看见,如今成为冷冰冰的事实。
冯武勇后来告诉笔者,日本地震频发,民众习以为常,灾区的民众一开始对地震并不在意,对海啸也较轻视,最终造成伤亡数字高企。起初,海啸预报只有几米,没想到最高达到40米,奔腾的海潮倒灌进内陆最深达10千米,许多无辜生命就此葬送。
海啸实际上已经成建制地“冲毁”了宫城县、岩手县等重灾区的基层行政组织,灾区到底伤亡多少人、财产情况如何等一切都不清楚。惟一的信息是:“严重,非常严重!”